“感谢您大驾光临,我们都很期待和教会合作,这样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奥利维亚请柯林斯站到主席台,发表简短的讲话。
既然代表大教堂,柯林斯自然不能推辞,他理了理衣冠,缓步走上台,用低沉浑厚的声音发表演讲。
这是他在德比郡大教堂的第一次公开演讲,好些妇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兴奋得不得了。
但他不以为意。
他先感谢了基督,又对妇女救济会的成绩进行大力褒奖,对于教会和妇女救济会的合作前景,他很看好,也很期待通过通力合作,可以帮助更多需要救济的穷人、妇女、幼儿和老人。
等他开始说话时,那些躁动的情绪就都安静下来。柯林斯就是有这种魔力,他习惯在众人眼前演说,也享受着用语言感染他人、劝服他人的乐趣。
“看起来是个嘴皮子厉害的。”人群中,邓布鲁斯嘀咕。
“那可不只是嘴皮子,是人格魅力。”跟着他的竟然是贝克司铎,两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十分有趣:“这个年轻人,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发言完毕,柯林斯把舞台交给奥利维亚。
救济会的重头戏,当然不是各种宣讲,而是捐赠。奥利维亚很有想法,她请来各家的仆人,把各位捐赠人及捐赠数额,当着众人的面,用洪亮的声音广而告之。
对于捐赠数额多的夫人,每个季度会以她的名义,组织一次的大救助会会,会议的主题活动将由这位夫人自主、全权安排筹措。
这可是极为体面的事情,能承办一次这样的活动,足够这些夫人们作为谈资,讲上好几年。
等人们感恩戴德一番后,才是救济会给老弱病残及贫穷的妇女们准备的面包牛奶、粗布、食盐等物品,这些东西虽然不贵重,对于穷人来说,却再实惠不过了。
他刚才在台上讲话时,从乌压压的人群中,看到了苔丝小姐,她瘦弱纤细,穿着不合身的肥大裙子,混在一群不大体面的女工人里头,和当初在罗辛斯的惊鸿一瞥迥然不同。
这短短的几个月里,苔丝小姐遭遇了什么?
但她领了救济面包后,就抱着纸袋匆匆跑开了,似乎独身一人,没有与他人结伴。
柯林斯只是好奇,但到底没有放在心上。
詹姆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跟在隆巴顿身后,待人接物,似模似样。柯林斯旁观了十分钟,见没有什么岔子,就跟主人告别。他尚有许多工作需要熟悉。
☆、唱诗班联合演出
“您好,柯林斯大人。”快到大教堂门口的时候,一个身材颀长的修士正好与柯林斯碰上,他摘下修士小圆帽,走过来,朝柯林斯问好。
即使这位修士换了身衣服,但柯林斯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上午的那位骑士先生。
柯林斯问:“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我的马车正好经过这里。我看您行色匆匆,是有什么着急的信件吗?”
“哦,那是您家的马车,真是对不住。”对于柯林斯的提问,他则缄默不语。
“不方便说吗?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柯林斯笑道。
来人顿感轻松,笑道:“我是教堂的送信人。”他对昨天撞掉柯林斯的行李感到抱歉。
他们在教堂门口看到本杰明,送信人热情地同他招呼:“嘿,本杰明司铎,您从外头回来?又寄信去了吗?”
“是的。”本杰明冷淡地点点头。
他大步走过二人,只留下一个冷漠孤高的背影。
“他总是这样特立独行。”送信人尴尬地笑笑:“说起来,本杰明司铎也是个传奇人物,您知道吗,他在剑桥闭门读书时,维多利亚公主还曾追求过他,但他不为所动,冷淡又直白地拒绝了公主殿下。也不知道他如今困守德比郡,是不是因为把公主得罪狠了。”
“公主是什么人?不至于这样小气的。”柯林斯笑道。
“那谁说得准呢。不过,我看本杰明司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他现在每周都给剑桥大学的教授和伦敦的大主教写信、寄文章,迟早有一天,他还真可能回伦敦去。”送信人说,他又忙不迭地叮嘱柯林斯,千万不能把他背地里搬弄是非的话告诉本杰明司铎。
柯林斯自然满口保证。
柯林斯在主殿外同这位健谈的送信人告别,心里却思绪纷纷。
能够使送信人瞒着柯林斯的,除了邓布鲁斯,不做他想。
是关于主教大人的消息?还是其他的内容?肯定不是邓布鲁斯的私人信件——本杰明的信件都需要自行去邮局寄送,邓布鲁斯这样的人,必定也不会工器私用。
大主教对于他的就任没有只言片语的表示?看起来不合常理。
柯林斯一边琢磨着,一边回到办公室。
“大人,您提出的增加一位唱诗班指挥的事情,根本不合理,布莱克司铎和贝克司铎肯定不会批这笔钱的。”
柯林斯刚坐下,本杰明就举着柯林斯的批文进来。
“不是贝克司铎负责财务支出吗?和布莱克司铎有什么关系?”柯林斯问。
“布莱克司铎可不会大方地任我们挥霍。”本杰明说:“您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换一个司铎,既不用多花钱,又能达到一样的效果,您为什么拒绝呢?演奏会近在眼前,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在互相推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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