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jiāo握在一起的双手因为长时间的接触,手心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细汗,也没有人提出要松开。就在这两人都放纵的肩靠肩的状态下,终于迷迷糊糊地找到了一家成衣店。
老板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进来还有什么不明白,虽然也嘀咕着,这“女子”的身量也太高大了一些。但到底没有多说,反而热qíng地招呼道,“这位客人可是给夫人买衣服?本店什么都有!尽管看。”说罢招呼伙计,“快带二人进去瞧。”
被簇拥着走进去,东方不败一时呆愣,也就没注意老板娘的称谓,还不待反应,店里的伙计就介绍开了,“夫人您看看这件,火红的颜色配您的肤色正好,要浅一点的颜色也好,衬托您的气质!哦哦哦,这件紫色的是我们店里的招牌,好多贵人小姐都买这件呢!还有绣花的绣云的,您看看喜欢哪件样式?”
这伙计是gān惯了给人推销的行当,所以一看到客人,立刻脸上就挂满了热qíng的笑容,张嘴就是店里衣服的各种样式,嘴皮子溜的不等人喘口气,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但让人惊讶的是,却能让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东方不败就算是木头人也反应过来了,只不过一回神就面临着如此窘境,杀伐果断的东方教主哪遇到过这qíng形,让他决断杀人还行,但杀一个伙计?还是因为对自己太热qíng的伙计?不用正道不耻,自己就够不耻的了。但让他qiáng硬一点,又微妙的不好意思,遂不得不看向一旁的苏灼言。
苏灼言好半晌没有说话,欣赏够了东方教主明明手足无措,却qiáng装镇定的样子,这才上前笑眯眯的开口道,“好了,我们就要这件紫色的,还有那件大红色的也给我包起来,嗯,浅色的也要。”一开口就买了好几件,无视东方不败瞬间瞪大的眼睛,顺了顺被送到手里的紫色衣裙的裙摆,苏灼言笑得一脸纯良,“东方,快去试试。”
“……”东方不败咽下将要脱口而去的不雅话语,看见对方笑眯眯的眼睛,到底接过了,只不过朝着试衣间走去的步伐带了点狠狠的味道。
伙计全程看在眼里,朝苏灼言感叹道,“公子,你家夫人真漂……”感叹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在他眼里已经很漂亮的夫人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一时间眼睛都直了,剩下的话也就咽进了肚子里。
一身紫裙,让东方不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xing感,再加上那张多一分则过,少一分不及的jīng致的脸,真真是花容失色,这时候也就没人计较这个“女子”身量过高,胸部太平的小缺憾了,纷纷沉浸在那人的姿容中。
要在往常,如若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看他,东方不败铁定能把人眼睛戳瞎,而现在却来不及在意旁人的眼光了,他一步步走向苏灼言,眼里也只有他注视着自家的目光,缓步走进,低声问道,“会不会很奇怪?”
苏灼言挽了挽他的发丝,头一回感觉到了美色的冲击,闻言一笑,“不会,很好看。”
东方不败微妙地松了一口气。
提着布袋出了店门时,那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在东方不败更显艳丽的面容上一扫而过,然后真心实意的开口道,“夫人如此美貌,是公子之福。”
这时的东方不败可算是清楚明了地听清了老板娘的话,还来不及反驳,就听那个温文尔雅的苏大夫附和道,“没错,是我之福。”
第17章 啥啥啥
直到走出那家店,东方不败都在为那句“夫人”耿耿于怀,他之前隐约的不好的感觉现在终于上线,就说吗,如果只是自己扮女装,那身份上的问题就显而易见了,之前没有想到这里,现在被迫被别人点破,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他大可直接拒绝,或者否认,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灼言的眼睛,到喉咙的话就这么被咽了下来,以至于现在默默地走了好久。
苏灼言看他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快步追上他,扯了扯他的衣摆,轻声开口,“生气啦?”
东方不败斜了他眼,也不顾这是在街上,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扯着苏灼言前襟的衣服,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扯,本来苏灼言的身高是比东方不败高上少许的,他这么一扯,苏灼言免不得要微微矮下腰,低个头,姿势别扭极了。东方不败看个分明,却并不理睬,看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qíng绪,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谁是夫人嗯?”
苏灼言闻言,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咳,我才是夫人。”
“……”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手里的力道松了一瞬,忍不住打量着苏灼言的样子,他一声黑衣,但在袖口处,臂膀处,这种细节上又点缀着jīng致的紫色花纹相辅相成,被自己扯住的地方本是规规整整,一层套着一层的白襟,看着无端让人想要扯开。而腰间,更是顺着衣摆摆着一个和衣服颜色截然相反的腰扣,jīng致非凡又浑然天成。再看他的脸,俊秀不假,却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是男人,而满头的发丝,虽然只是用发簪简单地扣了一下,却一点都没有损它的俊逸,风一过真是让人回过神都难。
意识到这点,东方不败好像被烫到一般松开手,接着后退了一步。
苏灼言却不知他所想,看他后退,将要被裙摆绊住之际,伸手揽过他的腰,助他避免了摔倒的境地。而东方不败,脸则瞬间就红了,站稳后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你离我远点。”
“我们都是男人,你在别扭什么。”苏灼言顺势松开了手,笑着说道。
“……”
这让他怎么说?是告诉他自己不喜近身,还是告诉他这样太过不对?要说近身的话,睡都一起睡过了,这样不对,女装都买了,到底是哪个不对真是说都说不清。
东方不败没有一次这么bào躁过,好像自己的什么qíng绪,在苏灼言面前都是无理取闹一般。但问题是他真不是无理取闹啊!!
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啊!!!
……虽然这个男人从没把他的顾虑放在心上就是了。
这才更让人bào躁好吗?!!
就连自诩冷静的东方不败,在看到苏灼言那双认真写着疑惑的眼睛,也忍不住失掉了冷静,但他还不能说什么,哦,还是赶快回客栈吧。
东方不败这个人,你说他不qiáng势,可能吗?当然是不。早年杀伐果断,在察觉到任我行对自己的险恶用心后,就当机立断地决定推翻他,这样一个要智谋有智谋,要武功有武功的堪称枭雄的人,怎么可能是弱者?
只不过,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的逞qiáng也好,qiáng势也罢,他统统能用他自己的方式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也怪自己,在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就是一身重伤的虚弱状态,面对给自己疗伤的人,就算有时候想一掌拍死他,也因为内力不续而忍了!而忍着忍着好像又习惯了他那张嘴,到了最后,除了qiáng行动武这个办法,两人相处时竟没一次让东方不败战过上风去。就算认真的生气,也在苏灼言那双带笑的眼睛下坚持不了多久,到最后还是一样不变的结果。
而他自己,又微妙的不想真刀实枪的动武,又怪得了谁?
想到这儿,东方不败深深地升起了一丝挫败感,就要闷头向前走,却被人拉住,苏灼言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急着走,来看看这个。”依言抬头,就看见苏灼言手心里躺着一小盒jīng致的胭脂,他递着胭脂在自己鼻下一过,清新悠扬的味道传入东方不败的鼻息,“怎么样,好看又好闻,要不要?”
“……”东方不败定定地看了苏灼言许久,好像放下了什么一般,最后虽没说话,但还是把那盒胭脂捏在手心。
苏灼言看他接了,这才重新展开了笑容,他道,“东方你不要生气啦,你可以叫我夫人啊。”说着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这都是权宜之计。”说着再次拉起他的手,将对方鬓角处掉落的头发别回去,转头道,“许久没有出来一次,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这盒胭脂就在不远处的那个摊子买的。”说着拉着东方不败就要往那里走。
“……嗯。”
权宜之计个屁啊,苏大夫所谓的权宜之计就是拉着我先去成衣店再去胭粉铺子吗?心里这么想着,但东方不败知道,如果他说出口,等着他的肯定又是苏灼言的“邪门歪理”,反正就是会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也就是这么想想,虽然没说,但他清楚的知道,苏灼言这样带着他到处走,其实就是为了自己,这份无言的体贴,让东方不败哪怕再不慡,也没法不受用。
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没有,但东方不败不想去想那么多了。他只是毫不反抗地任由那人牵着手,逛遍了这条并不长的街。
这个时候,说实话,虽然不是买卖的旺季,但还是有一些人来买东西的,谁叫这个镇子就这么大,这条街又是唯一买卖的地方。所以来买东西的人纷纷看到了这么一对人,说是夫妻,那“女人”又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说不是夫妻,他们之间的氛围其他人却都cha不进去,直让这些百姓们暗自纳闷,最后一致认定,这就是一对别扭的夫妻!不过……那男人还真是宠人啊。不管是那位妻子多看了一眼什么,男人二话不说都会买下来,还会笑着和妻子说话,一腔感qíng看得他们这些外人都脸红。
也不知是不是男人的热qíng软化了“妻子”,后来总不会板着脸一副我不开心的样子了。
就这么走啊走,东方不败和苏灼言一时兴起的出门,到回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反而买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就在客栈近在咫尺,将要踏进的一刹那,就听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叫喊,“那个偷鸟贼你站住!!”
两人回头,就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上蹿下跳地朝这边跑来,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具化一般,东方不败不知缘由,忍不住皱了皱眉,而旁边的苏灼言,在看清那人的面目后,挑了挑眉。
东方不败转头,“你认识?”
“嗯,一面之缘。”苏灼言回答,还不待细说,就看那少年身形灵活地窜到了他们面前,恶狠狠地朝苏灼言扑去。
苏灼言只好松开了抓着东方不败的手,向旁边一躲,一招芙蓉并蒂,就将人定在原地。本来东方不败还待出手,看见苏灼言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制住,也就双手抱胸,站着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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