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表面笑得欣慰,心里反而更加看不起他,只有如此了,还真就只有如此了。不过这等小人也更加好掌控就是了,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如此,两人心思各异,面上却笑得志同道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的好友。
大致上谈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放松了下来,开始有心思惦念这别的了。
杨莲亭给二人倒上热茶后,沉思片刻道,“为了我们的大业,首先的阻挠不是别人,反而是以桑三娘几人为首的教主死忠,他们得到消息必然不会叫我们顺利,不知向大哥可有对策。”
向问天笑眯眯地端起茶杯,沉稳道,“这个不足为惧,不光是我们两个,其实还是有帮手的。”
杨莲亭听罢眼睛一亮,急迫地开口道,“是谁?”说实话,如若只有他们两个的话,他还真不信向问天能一心把自己推上教主之位,就算是他想,有没有那个能耐还是两码事。东方不败昔日的积威不是说笑的,能轻易捏死一个人的态度深深震撼着他的心,这不是东方不败失踪就能抹消的。但现在得知不止两个人,能做到的几率大大提高,让杨莲亭也开始相信,向问天是真的想把自己推上高位,对他的态度也热切了许多。
向问天不明白他的态度变化,也不想弄清,对上他莫名的热qíng,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水方道,“这个不急,过些时日你自然就知晓了。”
杨莲亭抿直了自己的唇,对向问天隐瞒的态度有点恼怒,但也知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不适宜计较这么多。想了想,又提出了两个问题,“那……那如果东方不败回来了可怎么办?”说着面上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惊恐,放在向问天的眼里就觉得刺眼极了。
第11章 就是要造反
向问天不喜欢东方不败,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qíng。
在平常相处时,向问天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教主的命令他第一个遵循,再加上处处为教主着想,竟是一个都没发现,向问天有不臣之心。这次其他教众对于他疏加防范,不得不说和向问天之前的表现有扯不开的关系。
不过向问天不喜欢东方不败,骗了谁都骗不过自己。
向问天与前任教主任我行乃是结拜兄弟,感qíng至深,他眼见着东方不败的崛起,从一个小香主到教主,他狠辣无qíng的剥夺了任我行的自由,让他吃尽了苦头。折磨够了又将人囚禁在西湖底下。这让向问天怎能不恨。如若东方不败在捉了任我行后就讲人杀害,自己悲伤一阵后,也就放下了。谁知任我行根本没死!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了此间的卧底工作,就为了能有朝一日任我行从湖底走出后东山再起,在神教中能有一些照应。
至于谁告诉他任我行的位置,又是怎么给他传递消息……他眼神一转,面色更深。
遂隐去了自己的野心,专心在神教做好他的左护法。而这次的东方不败失踪,让他看到了极大的运作可能。东方不败终将跌下他的教主之位,任我行才是真正的神教教主。
“回来?那就让他回不来。”薄凉的声线中带着yīn狠的意味,竟让杨莲亭qíng不自禁地打了个抖。不过他却带着笑,眼中的野心和畅快仿佛要溢出来。
隔天,山下就慢慢聚集着江湖人士,他们一个个手带兵器,目光凶恶地朝山上进发。
桑三娘和童百熊早就出发去找东方不败了,哪里会想到会有人真的有胆子向黑木崖进发。为首的是一外表俊朗,气质非凡的人,虽能从他耳边的华发和两边的皱纹发现端倪,昭示着来者并没有那么年轻外,谁都要称赞一声外貌堂堂。只要看着就能感觉他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江湖人谁能不认识这人,端的是与世无争,任义非凡,搁谁嘴里都能得一声赞誉。江南大侠江别鹤正是他了。
而这次讨伐日月神教,也是这位江南大侠的主张,为了除魔卫道,再加上江别鹤个人的号召力,竟没有多少人拒绝。江湖人都在流传,江大侠就是敢做他人之不敢做,敢为他人之不敢为。心中纷纷对他这次的行动赞许不已。而与之相反的,就是对日月神教的诸多不满和抵制了。
教内无人坐镇,自然对于江别鹤的这次行动没有预见xing,当江湖中的正道人士来势汹汹地抵达黑木崖下时,教众才慢半拍地察觉到不对,惊叫着跑远了。
江别鹤亲眼目睹了这些人的反应,眼里的神色更加满意,转眼就换了忧国忧民之姿,让人看不出端倪。如此浩浩dàngdàng地带着人往山上走,此间遇到的人不是弃枪逃跑,就是没反抗几下就被抓住。一时间竟入无人之境,没人能拦得住。
与此同时,向问天和杨莲亭也着手准备,暗中处理了不少死忠教主的教众,能与之对抗的要不不在教内,要不就是根本没有防备。听闻江别鹤带人上山的消息,杨莲亭慌乱不已,围着屋子就来回转悠,“早知这人要来,早做些准备就好了。哪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还是之前得手的太容易,竟失去了平常心。”念念叨叨的声音一刻不停。
杨莲亭转眼就看见向问天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喝茶,面上竟是一点都不急,眼里闪过愤恨,如果不是这人的巧舌如簧,自己哪能那么快就被抓个现行?这么想着,嘴上也带了些埋怨,“向左使可是有法子?这茶什么时候都能喝,但这命可只有一条。”
向问天缓缓品了茶水,在杨莲亭恨不得劈手夺过的凶狠目光中微微一笑,反而说起了其他,“杨老弟可曾记得我说过那个帮手?”
杨莲亭一愣,不知他为何在此等紧急关头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还是顺势想了想,他知道那个帮手,想知道是谁却怎么问他也问不出来,久而久之也就罢了。这会儿突然想到,心思一动,在向问天略带得意的目光中惊叫,“你、你说的帮手,莫不是?!”
“没错,”向问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盏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正是来人。”
这一声好像什么咒语般,让杨莲亭在呆愣的状态下回过神来,也不知是不是消息太过劲爆,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他,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大侠江别鹤?”问出话来好像不敢置信般又重复了一句,“真的是那个江别鹤?”
向问天虽然不屑他大惊小怪的举动,但还是矜持地点头。
也难怪杨莲亭如此震惊,现在的风俗是,魔道有魔道的方式,正道有正道的方式,就算魔道出了问题,他们第一个要防的也是正道的偷袭,就像这次的日月神教之行。而听向问天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江别鹤是他们此次蹿上教主之位的帮手,一个正道的人却要掺和进魔道的事,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乱了规矩。
正邪不两立,可不是说说的。
而现在,作为正道的大侠却要助他们架空日月神教,这里面说没个猫腻,谁都不会信。
其实不说杨莲亭,就算是最初受到消息的向问天,也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就收到了任我行被关在水牢的消息,随后又投其所好地帮他巩固在神教的地位,这个江大侠的手段可见一斑。就在向问天以为他要怎么威胁自己时,江别鹤又风向一转,向自己投诚,就算自己不信,也一直如此。最后就连向问天也不得不信,江别鹤的确是想要帮助自己。这就很让人迷惑了,但这些都不是向问天所关心的。他自从知道任老帮主没有死后,就一心要救他出来,奉上日月神教做礼物。至于江别鹤的目的,他不感兴趣知道。
而且他清楚的是,就算他自己不说,江别鹤在得到日月神教的消息后,也不会袖手旁观。
事实也如他所料,只要他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向,江别鹤就好像被血腥吸引而来的鲨鱼,长着血盆大口呼啸而来。索xing这条大鲨鱼和自己是一边儿的,向问天只要看着他在一旁周旋就是了。他也发觉江别鹤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般仁义,也不是那个让人敬佩的大侠,但那又如何?不说他向问天本就是个魔教的人,巴不得江湖越乱越好呢,就算不是,他的注意力也只在西湖底下的任我行,其他的谁会在意呢?
所有在江别鹤找来后,自己虽然惊讶,但还是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再加上几步布局,就该把任我行接回神教了。
这么想着的向问天,神色越发愉悦。
而杨莲亭得了他准确的回答,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知道这下是没什么意外。这个教主他当定了。哈哈哈哈!他也学着向问天的样子,理了理发丝,提着手下败将走向神教的大殿上,然后安然坐在那里,手持茶杯,一点都没有自家老巢要被人掀翻的紧张感。
不多时,江别鹤就带着江湖人士踏进了大殿。还来不及欣赏这个寻常人见都没机会见一次的日月神教大殿,就被安然坐着的向问天和杨莲亭夺去了目光,他的周遭都是些挣扎不已的教众,有的失去了意识,有的却满眼愤恨地瞪着此二人。挣扎不已却因为太过结实的捆绑而不得动弹。
江别鹤眼里划过一丝jīng光,满意的不行。面上还要做出一脸正义的神qíng,狠声批判这二人,“你二人可是魔教中的掌舵人?”
向问天也乐得陪他演戏,接口道,“并不是,但现在已经快了。”
“何出此言?”
“那神教的教主东方魔头早就不知去向,所以我们教众就推举杨莲亭,杨大总管为教主。”扔下这个炸弹后,不看众人的脸色,向问天继续道,“昔日的杨莲亭深受东方不败的宠爱,教导他良多,更为亲近东方不败的人熟知,在他们的心里地位不低。”
“如此看来,杨莲亭是最好的人选。”
江别鹤闻言,把视线投到了杨莲亭的身上,他身后的江湖人士也纷纷看向杨莲亭。沐浴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又差一步就可以当上神教的教主,杨莲亭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带上了飘飘然,却也勉qiáng回过神来,自以为带了威严的神qíng,志得意满地开口,“就是这样。”
江别鹤见此,目光幽深,却没有对此番言论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眼波一转,看向了被绑住塞了口舌的教众,开口问道,“那这些又是怎么了?”
“当然是这些人不满我等的决定,那也就当做叛徒来处理了。”话音未落,就听那些被绑的人挣扎着往他们这边蹭,看那眼中的仇恨,谁都不会怀疑,如果给他们松绑,下一刻他们就会和向问天和杨莲亭这两个小人拼命。
他们是极力掩饰桑三娘和童百熊等人行踪的真正忠于神教的人,也有此大义,甘愿牺牲自己也不想高层被这两个小人发现,这才被他们抓住转移视线,让高层们顺利出逃的勇士,此时听了向问天和杨莲亭大言不惭的混账话,心中的仇恨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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