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湖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奈他盯了半天也未见异常,不免失望的撇撇嘴。须臾间,一声凄厉的啼鸣响彻毗娑牢狱,吓得重湖一个激灵,枪都差点倒了。“我的妈诶,这是啥叫声,怎么比魔界的厉鬼嚎的还难听。”
半响,天帝缓缓而出,留下一句强横冰冷的命令:“即日起,没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入毗娑牢狱!”
“末将领命!”重湖颇有气势的应了,待天帝身影消失之后,拍了拍自己受惊不浅的心肝脾肺,长吁一口气,变出纸笔,不知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壬戌之初,诸仙议事。
魔界焱城王连续三月不朝,天帝怒,判其有不臣之心,欲重责。
水神不忍,言明焱城王事出有因,其子重伤难愈,焱城王衣不解带,无暇参政。
帝命诸仙商讨,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庭间,洛水宜阳君血衣闯殿,报凶兽梼杌冲击封印,伺机伤人,请帝出军征讨。
帝忧,派水神洛霖独往洛水,助十三君降梼杌,固封印。
众仙愕然,不敢置喙。
洛霖出了九霄云殿便直往璇玑宫,润玉早已等候多时。
“仙上如今可相信小神了?”润玉执壶斟水,看着杯中茶叶浮浮沉沉。
“人心难测,是我高估了太微,也高估了自己……”洛霖心灰意冷,言语间俱是对天帝的失望。
“人心悬反覆,天道暂虚盈。仙上既已看清世情,便该早做打算,为了自己,也为了觅儿。”
“你放心,我自有计较。一会儿我要同宜阳君前往洛水,觅儿便有劳你了。”
“祝仙上此行一帆风顺。”润玉目送洛霖远去,手中不断以茶匙搅乱杯中清茗,若有所思。
白玉染霜华(二十五)
洛霖同宜阳君出了南天门,待行至八百里开外,“伤痕累累”的宜阳君突然生龙活虎的开口:“我说洛霖,你这水神是不是当的不耐烦了,让哥几个帮你戏弄天帝?”
“有劳宜阳君了。”洛霖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偏偏宜阳君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你越不理他,他越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哎哟,你快告诉我吧,否则我肯定要茶不思饭不想的天天记挂着这茬。”宜阳君摆出一副苦瓜脸,采取怀柔政策。
“难道天帝的旨意还不能让你读懂吗?梼杌乃上古凶兽,被封印了数万年,若是其破阵而出,我一人独去,不过是送死罢了。”洛霖淡淡说道。
“呔,这天帝生的一副君子相,没想到竟是个虎狼之辈,亏得你当初还支持他继位,如今他却鸟尽弓藏,叫人寒心!”宜阳君一贯心直口快。
“我已与他割袍断义,从今以后,各自为政。”
“不过……他毕竟占了个天帝的名头,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也能假公济私的打个幌子,你待如何?”宜阳君同洛霖交好,自然不免为他担忧。
“顺着为天,能者称帝,太微身居高位已久,早已被权利腐蚀。”洛霖摇头,言语间满是惋惜。
宜阳君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我滴个乖乖,难怪人家都说闷声憋大雷,洛霖,你可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你想多了,我无心帝位,只盼仁者居之。如今太微既无容人之量,我亦不甘心做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只是……贸然将你们牵涉其中,我心有愧啊……”洛霖一叹。
“你这话说的,便是不拿我们当兄弟了!想当初天帝横竖看我们几个山野精怪不顺眼,欲抽了我们灵识炼化法器,还是你挺身力保,又请玄灵斗姆元君出面,我们哥几个才能挂着这洛水十三君的名头逍遥度日。”宜阳君将往事娓娓道来,慷慨激昂的许下承诺,“洛霖,无论如何,我和桑平、文峪他们永远站在你这边!”
洛霖铭感五内,掌心轻拍宜阳君肩头,千言万语化作寥寥三字:“好兄弟!”
宜阳君潇洒挑眉,五指凭空一拢,一枚玄色丹丸现于掌心:“给,这是我从桑平那儿弄来的化功丹。至于洛水那边,也都安排好了,文峪会化作梼杌与你交战。”
洛霖接过丹丸,点头应下,同宜阳君继续赶路。
原来,所谓的梼杌破坏封印不过是润玉、洛霖伙同洛水十三君为天帝献上的一出好戏。若是天帝心存歹意,十之八九会派洛霖独往,借梼杌之手折损洛霖修为。九霄云殿上,宜阳君血衣来报,作出重伤不敌之状,又恰逢新月,封印之力的确有可能减弱,天帝不疑有他,果真中计,让洛霖斩断了对太微的最后一线期望。
及至洛水,几人一唱一和,惟妙惟肖的演了出洛霖斗梼杌、固封印,凶兽伤水神、终不敌的戏码。
待“梼杌”大败后,宜阳君带着“负伤在身”的水神赶往花界求助。
水镜。
长芳主见了奄奄一息的洛霖大惊失色,连忙将其扶至塌上施术医治,岂料这位病人突然回光返照,弹起身体同边上的宜阳君哈哈大笑。
“牡丹啊牡丹,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表情转变的如此之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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