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还是包大人此话有理。”赵世全说着瞥了一眼公孙策,又道:“既然如此,还请包大人赐座。”
“请。”包拯伸手,将赵世全及其随从让入公堂之内,衙役迅速站立两侧,高喊“威——武。”包拯手持惊堂木,拍案令人带进击鼓之人。
这报案之人正是辛文与另一位盐帮帮徒吴良,他二人入得大堂,眼光在大堂两侧瞬间扫过,似感一丝安稳,随撩襟跪地,将其如何怀疑辛武被白玉堂所杀,以及展昭如何纵容逃犯白苏二人一一阐明。其言之凿凿,话语坚定,无一丝破绽可言。
“展昭果是草蜢出身,一心只为江湖之人着想,却不去寻半点理法,只怕当今圣上是错封他了。”赵世全旁敲侧击道。
包拯轻叹一声,心道:“只怕这次要委屈展护卫。”想到此,将令牌丢下,喝道:“张龙,赵虎,速派几名衙役前往城门,待展昭一干人等入城,即刻将其如数带回。”
张赵二人领命,携带几人前往城门,不多时,便见展昭身着一身红色便装,与柴辛农二人分押白玉堂与苏虹,从城外缓缓走来。白苏二人本是一身轻便,只是将入城之前,展昭与柴辛农为掩他人耳目,方才将刑具为二人带上。未免苏虹手腕受伤,白玉堂还将一条白色的娟帕垫于苏虹腕间。几人刚入城门,张龙,赵虎急忙上前将展昭拦住,说道:“展大人,属下是大人派来接您回府的。”
“接,如此架式也算是接吗?分明是押!”白玉堂满目不屑说道。
“展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赵虎在展昭耳畔,低语几声。
展昭退后,来到白玉堂身边,低声嘱咐道:“稍后公堂之上,无论发生何事,你与苏虹只将案情详述,其他事物切勿多言,只待展某一人回复即可。”
苏虹点点头,而白玉堂却小声自语道:“听你这只猫儿的,我就不是锦毛鼠了。”这声音不大,然展昭却也听得直切,只得摇摇头,无奈走入城门。赵清雪与韩彰看得清楚,便偷偷从众人中分散离去。
开封府公堂之上,包拯力拍惊堂,说道:“展护卫,这堂下之人系常平县盐帮之人辛文与吴良,如今他状告白玉堂谋害其弟辛武之罪,并报你私纵钦犯,你可知罪。”
“禀大人,属下并无纵放何人,白玉堂与苏虹身上之枷锁便可为证。
“大人,这展昭扯谎。那日我与辛武前往捉拿白玉堂归案之时,白玉堂与苏虹非但未带枷锁,且均持兵械,足见当日展昭并未将她二人缉拿。现今这些,无非是为敷衍大人而为之。”吴良忙争辩道。
柴辛农与白苏本欲解释,却见展昭眉间微皱,示意其切勿多言,柴辛农只得作罢。赵世全却在一旁帮腔道:“包大人,看来这开封府审案就是不一样,属下即可放任犯人杀人,只怕这大人也会偏帮与下属吧。”
“大人,属下确有失职之处,还请大人责罚。”展昭撩襟跪地,一双朗目望向包拯,无一丝畏惧,却透着几分凛然之气。
包拯面露难色,侧首望向公孙策,只见公孙策起身来到包拯身旁,翻开手中册薄说道:“大人,展护卫既已承认失职,依律当杖罚四十。”公孙策站立于包拯身侧,将手指向策薄,包拯定睛望去,却见一个“安”字写于掌心,心下了然。
包拯伸手将令牌丢下,口中喝道:“杖责四十。”
王朝,马汉领命,持堂杖来到展昭身旁,二人面露愁容,展昭却回以淡然一笑。王朝刚欲施刑,却听赵世全在一旁起身说道:“慢着,开封府素有廉明之称,故未免外人道,包大人偏私,不如用本相随从如何?”
包拯与公孙策皆是一怔,然展昭却不为所动,唯是一笑对之。包拯无奈只得赞同,这二随从取过堂杖猛然挥下,开封众人皆不忍视之。
杖责中,展昭只觉一阵幽香飘过,这味道似曾相识,往日之事依稀在目,恰如昨日。清水腾雾,伊人持伞立于身侧,眼光如水,漫动柔波。轻声慢语,妙语鸾音。
“大哥,此一去,何时归来。”伊人问道。
展昭取衣披在伊人肩上,轻抚其丝发,回道:“炘儿,母亲身故,为兄甚感伤怀。如今百日之期已过,为兄唯想暂离数日,待一切释然自会回来。”
“在外一日难,凡事多加小心,家中有炘儿在,诸事勿挂。”
伊人将伞交给展昭,迎雨离去,转身回眸,一笑生百媚。
幽香散去,水雾拨开,幻梦消逝。展昭听得耳畔有人报数“四十”,心知刑罚已过,然除身体乏力之外,却无任何伤痛之处,令其甚为不解。张龙,赵虎将展昭扶起,包拯拍案说道:“此案本府定会查明,先将展昭,白玉堂与苏虹押入大牢,听后审判,退堂。”
衙役押展昭等人离去,白玉堂望着展昭,眼神中有一丝挂记,而更多的还是埋怨。赵清雪站立于门外,关切的看着展昭离去,展昭回首,唇角微微翘起,那似云淡清风的笑颜着实令人痴醉。赵清雪知其当无大碍,回以嫣然一笑,亦是如风轻抚,面容宛若夏日初桃。
其实赵清雪其人乃是南清宫八贤王家的爱女,其自幼山上学艺,此番若无苏虹之事本该于次年艺成下山,不想受苏虹所累,不得已提前返京。京城门外一切,赵清雪看得真切,深知展昭有险,随入城时悄然离去。她本欲搬得救兵出手,然刚来到南清宫方知八贤王与爱妻结伴游历四方,至今未归,无奈只得返回,不想正遇展昭被押解离开,心中不免挂怀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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