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也没再理会这种低级破绽,他冷冷站在芥川面前,抬腿就狠踢了少年一脚。俯看着此时挣扎在地如野狗一般的哨兵,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说过要你听从命令吧?”
“咳、可是——”
“可是?”
他继而又狠踹了几脚。少年不再反驳,不甘心地瞪着他,眸子里全无示弱的意思。太宰治的目光如此失望,令少年目露凶狠,眼圈意外地有些红了。他的身体瘦弱轻巧,太宰治将他像猫一样随意就拎起来,动作有些故意为之的不知轻重,他将人抗在怀里。
“连最基本的审时度势都学不会……我就说嘛,要你跟着我做事果然还早了一百年呢。”
果戈理再度攻击过来,太宰治侧身发出干扰将人反引到高级向导的方向,陀思妥耶夫斯基强忍着疼痛起身,迅速净化掉所吸收的紊乱的思绪,他重新试图对果戈理的精神发出思维疏导,被直接撞倒在地。
“拆弹工作还是交给制造□□的人好了——”
太宰治带着芥川跳下列车,落入深谷之前向车顶投过戏谑的一瞥。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陀思妥耶夫斯基。”
tbc.
第13章 13-蜘蛛之丝(下)
他们撞在一起,撞破货仓的棚顶摔进了列车内部,他们摔进稻草,陀思妥耶夫斯基烧得浑身都在发冷。
高热持续撞击着他的神经,他无暇说话,身体被挣脱了意念的哨兵狠狠拽在身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想要逃开的意思,但是他仅仅是想撑起身避开疼痛,果戈理就会再次将他掐按回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刚才猛烈的撞击里被擦破了,果戈理冲过来的时候是完全的对敌攻击状态。下方仓棚里几头动物被吓得四处惨叫,不久后这些惨叫声就听不见了,仓内只剩下血的腥臭,和两人炽热的呼吸,果戈理吻住他的嘴唇,陀思妥耶夫斯基闭上眼,他将思绪放开。
他挣脱不掉哨兵的桎梏。他也不打算再抵抗结合的冲动。他们早就该这么做了,就算内心有诸多顾忌,他们的身体早就渴望融合在一起。越是正当加以解释,却越是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契机。他的腿被稻草网给缠住,这很疼,他挣扎着,越动越为深陷,他的靴子掉了下去。
他的衣服,连同衣物下面的皮肉,都被哨兵的可怕触手无情撕扯起来。
这令他疼得实在不行,试图忍耐下去又不得,果戈理吻住他咬紧的嘴唇,深吻进他的唇舌。他无法自抑地急促抽气,想停下来,他感到果戈理属于哨兵的力量让他几近畏惧,而属于向导的思维触手只知道一味攻击,掠夺,将精神力全部发泄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系里。
精神和肉体上的疼痛最终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逼了出来,他先是小声求饶、而后不可抑制地泣出声来,他想逃了,但是无处可逃。在他身上索取他的是此生最亲近的一位朋友,是这世上最想保护他的人,唯一永不背叛的同伴。他渐渐败下阵来,不想让两人的关系被这场意外结合给破坏掉,但是他疏导着,疏导着,在疏导中却被果戈理紊乱的思绪缠裹过去,他被哨兵精神系中奔放的笑声深深吸引住了,他陷入一场围绕着烈火的思维沼泽。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为何要去干预他人的痛苦或者执念,这些无序不正是人类的全部意义和自由——
他想起自己被撵出新俄罗斯的缘由,紧接着,他清醒过来。
起这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思维模式。他被果戈理无秩序的蛊惑给误导了。果戈理的世界里纷乱复杂,白云里藏着刀锋,鲜花中滴落黑血,在他败下阵的时候,果戈理不但将他的精神控制住,而且把周遭的稻草、墙壁都以风刃撕开,寒风现在刮进车仓,将他们原本就炽热的身体吹得更加发冷发抖,陀思妥耶夫斯基试图推开对方,哨兵正在亲吻他裸露在破衣料内的紧实胸腹,果戈理的身后因推拒而产生了悲伤的黑影,所有影里全是眼睛,每一只眼都充满纯粹肉体的欲求,果戈理的噩梦凝视着他,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场□□的窥探中低下头去,他仍旧试图推开对方。
“尼古莱……停下、您停下来……”
在这种请求里,哨兵短暂茫然地顿了他的啃吻。
他的意识正在深海底部的夹缝寻找亮光,果戈理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他感到他的全世界都在渴望进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进入他的精神,进入他的肉体。将每一寸的空间都占为己有,以他的方式去亲吻、去改写、去破坏、去重组,他的精神力急需落脚之处,他要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完全变成他私人化的艺术珍品,他在模糊的意识中看到对方身上是如此破败不堪,他抬起头,视线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眼底烧红的欲望混杂到一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原本平复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哨兵望着他的那双眼睛,他在这世上唯独不惧怕的一双眼睛,窥探着他的沉静的眼睛,那里有他最喜欢的宝石一般的紫色。
也有闪烁着细腻繁碎的思维星光。
看到那双珍贵的眼里被他粗暴的顶弄给逼迫出泪水,果戈理立刻就哭了。
“您、您杀了我吧,费佳……我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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