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卿传(穿甄嬛传)_穆凝【完结】(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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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思踱道:如若胤禩此刻并非女儿身,再剔除那些腌臜兄弟不说,朕实在是需要这么一位立于朝堂,辅佐在侧。但若胤禩不是受制于这妃嫔身份,只怕也断然不会如此乖顺认命的跟在朕的身边吧?
这样思来想去,胤禛倒是宁愿把老八圈在后宫,虽是rǔ没了他的治世之才,却总算能让朕日日夜夜看得见、摸得着,总比离心离德好上百倍。
胤禩感觉出皇帝的分心,嫣然笑道,“臣妾不懂这些政事,不过随意说说,皇上自然有皇上的定夺。”
胤禛被他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笑道,“可朕倒是想听听你的建议?”
胤禩对着皇上灿然一笑,他怎么不知道皇上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如今十四就在宫中,只怕前朝已经有人提了他的名,而皇上这么一问也不知是试探还是真心。
于是胤禩瞧了瞧桌上陈条,思索片刻道,“皇上,臣妾久居后宫,哪里知道这些。不过臣妾倒是觉得,这奏本陈条里谁的名字被提得多了,兴许谁就更合适一些。”
胤禛哈哈一笑,把奏折一推,说道,“那就由似卿帮朕数一数吧。”
胤禩起身领命,陪着皇帝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人选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两三位,胤禩心下已经有了数。见日暮西沉,这才命人再度布上素斋,和皇上对坐用膳。
这一夜皇上并未秉灯夜读,而是格外珍惜这良宵美景,揽着胤禩入了帷帐。即便是夏日燥热,皇上也没了顾忌,一番颠龙倒凤后才大汗淋漓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皇上起身回了养心殿后,胤禩才起来。头一个就把碧云叫到跟前,问道,“画给皇上看了吗?”
碧云扶着胤禩的手,将主子引到妆台前坐下,笑嘻嘻道,“皇上看了,话也按主子教的说了。”
胤禩这才拉着碧云的手,温柔笑道,“很好,你做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那首诗真的是四哥滴,不过是什么时候写的,阿凝没查到。
所以就拿来用啦。
大家瞧出来了吧,八哥要和四哥碟中谍啦。
玩心计神马的,阿凝写起来比较勉qiáng,明显智商跟不上了,请大家见谅哈!
下次更新周四,如果中午没更,就是晚上……哈哈,尴尬笑,亲们别怪我,周四白天可能有事qíng。
——————小剧场——————
八哥:老四这个大qíng种,爷就勉为其难的利用一下吧。
四哥:反正朕该吃的都吃到了,就让老八算计算计吧。
阿凝:各取所需,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真是格外和谐默契的一对哟!

☆、第五十一章 隔帘相见

碧云见胤禩面露喜色,心中也是甜滋滋的,难得见廉主子主动向皇帝示好,便继而添加道,“主子没见着皇上当时的样子,皇上呀盯着那幅画看了半晌,眼睛里柔得能滴出水来呢。”
胤禩心中冷哼,赏了碧云一记眼刀,口气不善道,“你这小小年纪倒是懂得看这些。”
碧云受了主子白眼,伏了一伏身咧嘴一笑,饶是胤禩往日里最喜她活泼单纯也不太拘束着她,于是这就大咧咧的玩笑道,“旁的奴婢是不懂,但皇上对主子的好,奴婢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胤禩懒得再理会碧云的胡闹,正要转回身梳妆,却见方若也附和道,“碧云姑娘说得不错,皇上待主子与别个不同。但凡主子稍一用心,这龙心圣意可不是要眷顾着咱们么。”
胤禩险些被这话噎死,他哪里是对皇上用心,不过是哄着老四高兴罢了。与其让胤禛忌讳厌烦或处处提防,不如让四哥qíng根深种,眼下看来还是这个路子最有利些。
“恕奴婢斗胆说一句,廉主子一向对皇上若即若离,奴婢们看着心里也是捏着把汗的。”方若见胤禩垂目静坐并未发声,便大着胆子将心里话掏出,“如今见主子细腻周全,才知原是奴婢们瞎cao心了。主子连皇上早几年写的诗都一一记着,这份qíng意,想必皇上喜欢得紧。”
胤禩闻言微微一怔,四哥的诗词他并非刻意记诵,此刻想来也不知这些东西是何时就烙印在脑海里了,难寻源起。
胤禩想这大概是对宿敌的重视吧,皇帝掌有杀伐决断之权,他也只能事事留心,件件谨记。因而他与四哥,只怕比那些身边亲近之人还要更为了解对方。
胤禩轻咳了两声,将话题岔开问道,“让刘云贵办的事,可都妥当了?”
方若瞧出了主子是有意变换话题,自以为是主子被点中心事略有些含羞带怯,便含笑点头道,“刘云贵老成,主子吩咐的事自然是办得妥当的。”
胤禩瞥眼瞧了方若眼中的狡黠笑意,也不计较,让这些宫婢们以为爷处心积虑讨好皇上以求复宠,没什么不好的。于是安然坐在镜子前,由方若伺候梳头。
再说回这位刘云贵,在廉嫔移居雨花阁后他便一直安分守在储秀宫,前几日皇上钦命储秀宫调拨半数奴才过来伺候,但雨花阁院落狭小,哪里用得了这些人,于是便由方若列了名单,只挑了大体三成宫人过来。
储秀宫由首领太监海富团看家护院是再合理不过,那一直在正殿门廊上当差的刘云贵便是首当其冲被拨了过来。只是他刚一来,却未被安排在廉嫔近侍,而是负责每日辰时将廉嫔抄就的经文供奉到宝华殿享用香火,再于每日酉时将经文捧回雨花阁。
廉嫔接回经文书卷,便会于日落十分,亲自燃火将书卷焚化。
碧云曾好奇问过主子:为何每日废寝忘食抄的经卷却要焚掉。胤禩只是淡然一笑,也不避人,将近侍宫人聚在正殿内解说道,“藏传佛教有彩粉曼陀罗,每逢大法事喇嘛们会用数以百万计的沙粒绘制坛城沙画。可谓是耗时良久、呕心沥血之作。然而,沙画完毕之后便会毫不犹豫的将沙粒扫散,装入瓶中,倒入河里,顷刻间壮美之图景化为乌有。谓为‘世间繁华,不过一掬沙’。”
胤禩言及此处微作停顿,眼睛在众人面目上逡巡一番,再继续讲道,“本宫因何而来此地修行,想必你们心里都明白。本宫深受皇恩,却无以为报,自当潜心修行,以盼皇上、太后、皇后安康。因而以拙劣之资质,效仿僧侣圣法,抄经供奉、焚经化沙,以求内观之平静,以得超然之境界。”
最后胤禩起身命道,“从今往后,每每本宫焚卷之时,院内宫人不论大小事宜皆需放停,带纸墨经卷尽灭方可行动。”
于是自这日之后,廉嫔煞有介事的虔诚之礼便在雨花阁盛行而起,宫院内大小宫婢太监人尽皆知,都道廉嫔心诚不移,便再没有人疑惑此事。
刘云贵接连送了几日经文,觉得主子不仅一片赤诚,连这书页封册也是别致难得,每册书面下角都勾画着一朵素花,如山玉兰、水莲花、白马蹄……等等,不拘一格,几笔挥就而成,墨色清雅,再配上墨香之气,更显出主子jīng诚。
胤禩早就知晓刘云贵大字不识,这奴才不比海富团jīng滑,但却独有一份老成的明白,懂得谨慎做人、细致做事,算是身边可用之人。而胤禩也最不怕有人翻看他所抄写的文字,这些经文半字都未有改动,若非习过九弟独门的格子密码,那是断然看不出半点端倪的。
反而,胤禩极为期望皇帝的探子可以翻上一番,以佐证清白。就算事后四哥略有察觉,证据已焚,再无对证,也只会让皇上徒增烦闷罢了。
胤禩如今身为后妃,算是略微明白了,和四哥斗法断然不能正面冲突,如今皇帝碾死自己只怕比前世更易,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用费心去找。既然老四一往qíng深,那便给他几分两qíng相悦的意思,让四哥安心于西北战事,少留心后宫动向为好。
廉嫔于雨花阁内的举止,不仅皇帝心系,其余宫院也是眼巴巴地看着。而太后虽卧病在榻,也是闻得一二。从竹息姑姑口中,太后偶有得闻廉嫔虔诚至孝的举动,太后心中甚是欣慰。
于后宫涡旋生存数十年,太后哪里不懂钦天监所谓的虚日鼠冲月大有牵qiáng附会之嫌,这种伎俩别说是本朝皇后会用,在太后还是德妃之时便从未少见。
若是廉嫔就此销声匿迹,太后也未必会将此人放在上心,但却总能从竹息那里或多或少听说雨花阁的事。太后心知肚明,竹息与方若同年入宫,自是有些qíng分,如今竹息偶有美言也是人之常qíng。太后虽年迈,却觉得越活越是明白,这后宫里攀附权贵、手段尽出之辈还能少么?只要做得妥妥当当,让人舒舒服服便是高明。
于是太后一道懿旨,夸赞了一番廉嫔的诚心孝道,并命瓜尔佳氏可来寿康宫请安侍疾。说到底,太后觉得还是要亲自看顾着这位皇帝心尖上的人,才会略感心安。
总算是能踏出chūn华门,胤禩却更为谨慎,一路通往寿康宫连目光也无斜视。一进太后寝宫,便瞧见惠嫔正在侍奉太后用药,胤禩至chuáng榻正前行了跪拜大礼,直至太后命起身才略微抬了点头。
太后瞧着眼前未施脂粉的廉嫔,心下大约更懂了皇帝的宠爱之qíng。自己的儿子,就算曾经疏离,就算他如今贵为一国之君,亲生母亲还是懂他的。正因为清楚明白皇帝心系何人,太后对皇上这份移qíng宠爱更加不赘一辞。
这后宫中有皇后有宠妃,此消彼长难见分晓,但归根到底却只有皇帝的宠爱最为真实。皇上今日念着逝者而宠幸廉嫔,那是一万个人规劝也没用的。只能等着皇帝自己淡了厌了,这后宫才会再回均衡。而这过程或长或短,便是瓜尔佳氏的造化。
太后将后宫之势看得通通透透,自然不会故意去弗皇帝心意。
于是今日再见廉嫔,太后也算是和颜悦色,命惠嫔将自己扶着坐起,才开口道,“快别再垂着头,哀家多日不见你,知道你受了委屈。”
胤禩可是比皇帝更懂何谓孝道,刚一抬头,瞧见太后病容便登时红了眼角,自责道,“太后娘娘凤体违和,乃是臣妾之罪,求太后责罚。”
“哀家恕你无罪,旁人也不会再提,你以后常在哀家身边侍候,便是尽心赎罪了。”太后宽慰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间通禀道,“十四贝子到。”
胤禩闻听此话连眼皮都没动半下,随着惠嫔站到太后chuáng榻右侧,只见孙嬷嬷率先带着两个宫婢进来将太后寝殿门前的竹帘放下,这才听见一串脚步声踏入寿康宫内。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允禵一进寝殿明间,看见内寝门前挂起竹帘便知道这是有妃嫔在内,因而略作停顿便听见太后开口道,“这是惠嫔和廉嫔。”
允禵自然是瞧出屋内站立着两位后妃身影,但当听到“廉嫔”二字时,还是难掩身形微震,不自觉的抿了下嘴角,随后赶紧向右侧问候道,“两位娘娘安好。”
胤禩含笑看了看惠嫔,他虽比惠嫔在皇帝跟前得宠,但在太后的寿康宫内当然还是要让惠嫔主导为好,更何况如今站在帘子外面的那个人,他是不便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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