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药箱眨眼变成碎片,腾雷发疯一样将里面所有的药瓶都拿出来,一一捏碎,连带着未捡净的碎瓷渣子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
“腾爷别”冬至顾不得擦脸上的眼泪就要上前阻止。
刚赶过来的展昭伸手拦住他,只问一句话,“雷子会死么?”
冬至反应了会儿才摇摇头,“大约不会,不过这么多解毒药一起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准。”
展昭薄唇紧抿,无能为力。
白玉堂站到他身边,神色复杂的拍拍他的肩膀,微微叹口气,不语。
现在的腾雷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腾雷再也等不了了,一个箭步蹿回木镜凌身边,看也不看便胡乱蹲坐在地,小心的将他反过来,看着口耳鼻中满是黑血气息奄奄的木镜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喂,木头,别睡啊,这地上多冷啊。
喂,木头,快起来,这地上多脏啊。
喂,木头,木头
看着近在眼前,前所未有安静的爱人,腾雷突然就觉得哭不出来了,胸口的地方空荡荡的,没着没落。
嘴唇一抿,腾雷突然毫无征兆的弯腰将人抱起来,脚尖点地,扭头朝着自己的帐篷奔去。
展昭等人都怕他想不开,忙也跟了上去。
因为前几日的大战,以青甲为首的众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此时营地中心地带竟是安静得吓人。
腾雷一路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他终于闯进帐篷,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杂物,轻手轻脚的把木镜凌放在软榻上,飞快的退出去,空手劈开外面的木柴,二话不说就开始烧热水。
“雷子?”展昭觉得不大对劲,看看白玉堂,又看看转眼间已经开始拼命扇火的腾雷,该不会,他要纵火,然后自杀?!
腾雷也不说话,就这么低头猛扇,一双深邃的藏蓝色眼睛里面仿佛跳动着火苗,死死地盯着前面跃动的火焰。
“腾雷!”白玉堂皱眉,上前劈手要夺却被闪过。
“嘘!”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腾雷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木头睡觉呢,别吵醒了他,他起床气大着呢。”
展昭和白玉堂 对视一眼,俱是满脸的震惊。腾雷,这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窝知道,窝又要挨臭鸡蛋了···遁走!
☆、65
腾雷,疯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鼠猫自己首先就觉得很难接受,这个一贯大大咧咧、心事从来存不住的腾雷,怎么可能疯掉?
又看看腾雷看火扇风捡柴那一系列的动作,根本就是有条不紊,看不出来啊。
但是,里面的木镜凌生死未卜,他却一个人在这里,烧水?是正常人干的事儿么?
一时间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犯难,拿不准要不要继续上前刺激他。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的琢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腾雷已经快手快脚的烧好了水,麻利的拎着进去了。
鼠猫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就算真有个什么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腾雷把热水倒进盆里,又加了些凉水,伸手试试觉得差不多了才拿干净的手巾蘸了,开始一点点的帮木镜凌擦拭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就看见背对着他们的腾雷一下下的,擦得无比耐心,动作无比轻柔,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仅凭动作也能觉出来,对腾雷来说,榻上的人就是一切,他此刻什么都看不见,就只剩下手底下的人。
腾雷边擦边喃喃低语,声音很小,但是功力深厚的鼠猫却可以毫不费力的听清。
“木头,看看你弄得,别动,我给你收拾下啊。”
“你说你真要是离了我可怎么过,嗯?一会儿不见就弄成这样,真是。”
“咳咳,呵呵,咱俩也算是夫唱夫随了,咳咳!你吐血,我也没闲着了。”腾雷努力压抑着咳嗽的声音,哆哆嗦嗦的继续擦着。
“咳,”腾雷随手满是血污的手巾丢到地上,重拿过一块,抬起手背,无所谓的抹抹嘴角的血沫,语气温柔,“嗯,成了,来,咱们换衣服啊,嗯,我咳咳我想想啊,今儿穿什么呢?咳咳噗,咳,呵呵,我的木头穿什么都好看。”
刚被腾雷一口气吞下去的近十种药终于开始发挥药性,药力冲突,他的口中不断的喷涌着鲜血。
然而腾雷根本就不在乎,踉跄着挪到一旁,哐的掀开了箱子,跪倒在地嘟嘟哝哝的就开始在满箱的华衫美服中胡乱巴拉起来。
展昭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酸,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玉堂捏捏他的手,眼神一凌,飞身出去,不多时便把半路的冬至和夏至给拎进来,往木镜凌那边一丢,“救人!”
“别碰他!”腾雷手中拿着一件衣服,忽的站起来,眼神凶狠,“谁也,不许碰!”
“谁也不许,带他走!”
“你给老子醒醒!”白玉堂不再压抑,飞身上前,狠狠一脚踹过去,“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腾雷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这一脚,口中又是一阵血喷,大滩大滩的红色痕迹在他胸前晕染开来,看上去就跟榻上躺着的木镜凌没什么区别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未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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