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不欠谁_非南北【完结+番外】(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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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抿嘴一笑说:“我看还是李家哥哥好,都是知根知底的。”

  母女两个说了一路,已经到了林府门口。两人分从车窗看出去,只见林家门口积了好多人,又堆着大箱子,林如海骑马走在母女两个马车之前。黛玉正在纳罕,也没接过谁要来访的帖子。只见一个高大男子上前,顺手从小厮手里接过林如海骏马的缰绳,动作倒有几分熟悉。那牵马的小厮许是被这男子bī人的气势所迫,虽然不认识这男子,却也不自觉的丢开了缰绳。

  只见这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英气勃发,只细看却见眉眼极年轻,乃是一个魁梧少年。少年左太阳xué一道疤,但并不显得狰狞,反衬出几分气概,这人不是李罕是谁?黛玉对贾敏一笑说:“这不是就回来了?许是李家哥哥听闻有人来说英莲姐姐,故而cha着翅膀赶回来了。”

  贾敏见过来替林如海牵马之人果然是李罕,转身笑问黛玉说:“咱们家玉儿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

  回到内院,贾敏母女下了轿,各自回房更衣。说来极巧,李罕果然是在这档口回京了。原来今夏李罕写过信送来,信中并未说回京之事,但李罕当时已经在争取回京之事。过了二月回京的公文批下来,李罕想着自己左右年底回京,边关往回送信路上有艰难得很,一不小心信使便有遇到贼匪之虞,因而便未再使人送信,到了年底,李罕一路急赶回京,不想林家却去东平王府赴宴了。在门口等了半日,才见老爷回来,李罕便一如当年在林家时候,自然而然前去替林如海牵马。

  李罕在边关数年,作战勇猛,已经升了五品校尉。方才门口见着那些大箱子,原是边关上得的战利品和赏赐,狠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好东西。李罕原要将许多赏赐送与林如海,林如海已经拒了,说你如今回京,也到了说亲年纪,这些东西留着置办产业,或是下聘极好。林如海又捡了两件雅致花瓶意思收了,不负李罕一片孝心,李罕便也不再qiáng求。

  李罕虽然也是朝廷官员了,对林如海依然以老爷相称。两人在书房说了半日的话,林如海才出来吩咐给李罕准备屋子。李罕笑道:“哪用那样麻烦,客房住着极好。”

  林如海笑道:“左右咱们家院子多空着,收拾一处小院住着不值什么。你如今做了官,又往来人家也便宜。这个自有玉儿去料理,你不管就是。今日只怕也只能客房将就些了,好在院子不大,倒是没两日就能打点出来。”

  李罕以前倒是见过黛玉,只记得是一个雪团子一样的女娃娃,自黛玉七岁之后便未曾见过了。听林如海的意思,现在家中这些中馈难道是林姑娘管着了?因为李罕问道:“我记得姑娘今年不过一十一岁,难道已经开始掌家?也亏得姑娘那样能gān,我还记得当年收拾甄应嘉那厮,姑娘的主意多少行军打仗的将军都敌不上的。”

  林如海笑道:“不过是姑娘一日日大了,总要学起来。咱们家人口不多,倒也不算十分难管。”

  从书房出来,贾敏忙来问林如海李罕在边关qíng况,是否还回北疆,几时回去?林如海听了笑道:“敏儿什么时候如此关心李罕起来?不过这次回来的军士,皆不回北疆了。一批是建了功的,或是留京任职,或是如冉飞鸣一般下放到各省做守备。另一起是受伤之后落了残疾的,这批军士自是领了抚恤金各自回乡。李罕是外放还是留京倒是没定,但想是不会回北疆了。”

  贾敏听了,抿嘴一笑说:“今儿东平王妃做寿,宴上倒有不少太太问英莲可曾说定人家,我想着李罕人也上进,记得当年见着样貌也好,两人都是上进的好孩子,若是成了亲事,岂不是好?正紧算来,李罕才是英莲真正的救命恩人呢。我明儿就准备打发人回苏州接英莲的母亲封氏去,老爷也不妨问问李罕的意思。李罕上无父母,若是李罕有意,明儿少不得打发林大亲往南边儿跑一趟,除了接封氏外,老爷也要写信支会李龙头一声。李罕的婚事,论身份到底该当李龙头作主。”

  林如海听了也觉这二人有缘,倒是一门好亲,于是点头说是。

  次日,林如海问过李罕终身大事,李罕问了英莲是谁,林如海一一道来。没成想李罕倒听得红了脸。原来李罕依然记得金陵城外,山神庙中,那个眉心一粒胭脂痣的美貌姑娘。如今听了英莲正是那女孩子,且这些年英莲一直在黛玉身边做伴读,只怕规矩才气也是极好,李罕哪有不应的?只一心觉得自己有福,全仗老爷帮衬,便点头说凭老爷作主。心中越发感激林如海。

  贾敏听了林如海转述,便知此事可成。因而林如海写了信,让林大亲自送去给李龙头,另派人一并南下,却是去接封氏的。只英莲到底是姑娘家,倒要接了封氏来说定之后才告知她,生得她害臊,因而并未告知英莲。

  却说李罕回京之后,尚未安排职位,不过和几家武将家公子走动,jiāo些朋友。其中第一个便是龙禁卫首领柳芾家的公子柳湘莲,柳湘莲比李罕小一岁,生得极其俊美。只因今生柳湘莲有柳芾管束,并未像前世一样学些纨绔习气,虽然他读书不算极好,但是武功高qiáng、又chuī笛弹笙无所不能,多少酷爱男风的纨绔子弟意yù结jiāo他,他皆是不合这些人jiāo往。

  这日柳湘莲、卫若兰、陈也俊几个才貌公子和李罕一道外出练习骑she。林礞虽然年纪比之几人小几岁,倒也学些骑she,林如海夫妻两个又想着林礞也该外出jiāo际去了,又有李罕一处,也不怕出事,因而也让林礞也跟着走动去。

  这日五人来到京郊一片极大的较场上,先骑着骏马奔驰几圈,几人就些微出了汗,忙脱了披风,jiāo与小厮捧着,几人又去she箭。几人身着劲装,越发显得蜂腰猿背,长身玉立,却又让也来较场的另几人瞧见了。

  京郊较场因后有密林,外头有守备扎营,是极清静的所在,原是给单王公贵族练习骑she之处。至于京营兵马则另有较场,因而京郊较场常年并未cao练兵马。王孙公子多娇贵,大冬日里头往往一处饮酒吟诗,已经极少有人来京郊较场了。谁想这日倒还遇着熟人。

  要说这另一伙练习骑she的人是谁?却是薛蟠、秦钟、贾宝玉、冯紫英、蒋玉菡等人。这伙人除冯紫英外,并无人习武,不过是在京城各大茶楼酒肆、秦楼楚馆顽得腻了,出来透透气罢了。薛蟠不来便罢,将一进较场,就远远柳湘莲、卫若兰、陈也俊几个将将停下she箭,接过小厮递过的锦帕擦汗。这几人本就生得俊美,如今脱了大氅穿着劲装,脸上流过细汗后带着些微红晕,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意气风发。

  薛蟠见了柳湘莲素日假装正经,不爱和男子亲近,今日却和一个浓眉大眼,英姿勃勃的男子说得亲昵。几人又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华美公子,莫不是柳湘莲等人到较场来也带着小官儿?薛蟠见之一笑,越发觉得柳湘莲也是同道中人。

  薛蟠见了这qíng形,早大骂起来:“这柳湘莲平日里头假正紧,我原以为他当真是个正直的,不想却是喜好这个口味。你们看那浓眉男子一股子彪悍气,哪里好?若是他当真找个小秦相公一样清俊的相好,我也不说什么,你们看他说话那个男子,好不威猛。卫若兰、陈也俊两个亦是平日装得好,那清俊小官儿才十来岁,倒和他两个亲热的很。”薛蟠说话口没遮拦,宝玉和秦钟私底下又有些暗中来往,秦钟听了薛蟠的话,倒有些红脸。只众人皆在看窗外,不曾注意罢了。

  贾宝玉素日看见貌美之人,无论男子女子皆爱亲近,早就想结jiāo柳湘莲了,展眼一望,较场上几人个个芝兰玉树一般,不禁心生倾慕。但他到底不像薛蟠,什么都想到腌臜事上,因而对薛蟠说:“薛大哥可别胡说,那最小的哥儿是我林姑父家中公子,什么小官儿不小官儿的?没得白得罪人了。”说完,也跟在薛蟠身后骑马上前,要去结jiāo几人。

  如今林如海在京中隐隐是文臣之首,薛蟠听了最小的公子乃是林家的,倒也不敢造次,只一心想和柳湘莲结jiāo。

  小厮接过林礞几人擦过汗的锦帕,正yù接过弓箭再练习一番,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满嘴胡话的冲过来。此人正是薛蟠,只见听跌跌撞撞的冲到柳湘莲面前,口中胡说道:“小柳儿,好兄弟,今日可算是让我抓着了,你素日嫌弃我,怎么又和这粗鲁汉子结jiāo起来?他哪里能qiáng过我去?你有什么事,jiāo给哥哥办,以后莫要理这样莽夫了。”

  柳湘莲虽然样貌极好,可是个武艺高qiáng的,哪里受得当街被人这样满口胡说?抬腿一脚踢在薛蟠膝盖之上,又向前一绊,薛蟠尚未说完,一跤跌在地上,扑了个狗吃屎。柳湘莲怒道:“我把你个瞎了眼的,你认认你柳大爷是谁!”

  薛蟠将将爬起来,李罕又一个闪身欺上,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李罕又是李龙头的高足,又是边关上杀过敌的,气势何等迫人?早吓得薛蟠打了寒噤。不过李罕见了薛蟠样子,便知不过是一个纨绔,不禁打的,因而下手并不重,不过打得薛蟠脸上红肿罢了。口中却道:“哪来的猪油蒙心的东西,今日不过给你个小小教训。以后在落到你李爷爷手上,叫你不知道怎么死!”

  薛蟠被打得哇哇大叫,但方才李罕身法太快,竟是没看清,薛蟠哪里还敢造次,不过捂着脸面哇哇喊疼。此刻贾宝玉、冯紫英、蒋玉菡等人也下来了。冯紫英原和卫若兰、陈也俊等人是世jiāo,忙上来相劝,左右是误会一场。

  贾宝玉自从捱了英莲的打,虽然依旧喜好美色,不忌男女,到底看到林家人倒老实了几分,上前对林礞道:“林兄弟,许久不见,你可好啊。这位薛大哥虽然说话直了些,到底不是坏人,倒还请了相劝柳大哥一回。”

  林礞向来不喜欢这个表哥,见贾宝玉上来,略后退一步说:“柳大哥行事自有分寸,要我劝什么?今日倒巧,不想在这里遇上二哥哥。二哥哥倒也习武了?不如咱们比试一番?”说完一礼,翻身上马。

  贾宝玉不过一糙包,今日原是京中地界儿顽得腻了,才跟着来较场一游,哪里当真学过骑she?忙摆手道:“我却不擅长这个,林兄弟莫为难我。”说着李罕几人却不屑的笑了。不过贾宝玉是个见了样貌俊美的人就好xing儿的,便是几人取笑他,他单看在几人样貌上便就不以为意了。

  柳湘莲、李罕、卫若兰、陈也俊几个见了薛蟠几人扫兴,相互使个眼色,各自翻身上马,微一踢马腹,缓缓而去。并不理会贾宝玉等人呆立当场。秦钟见了贾宝玉瞧这马上几位公子恋恋不舍的神qíng,想起他素日那些甜言蜜语,心想:若是换了这些人,你那些话只怕也是一样的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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