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个平静的梦。
刚开始他好像是在被人操控着,被一种神秘未知而渺茫的力量牵引着,在光路中行走,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温暖和安全。接着,他身心轻松地降落在了一张大床上,身下是洁白松软的被子。他的精神处于一种异乎寻常的高度活跃,同时又达到奇妙的宁静。他想,身边应当有一个女子,接着他身边就出现了一具女性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埃里克并没有任何的恶心、厌恶或不适。他只是平静而激动地翻身压在了女性的身上,他们的衣服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埃里克亲吻着对方的脖颈。
一开始,女性的面容是模糊的。也许是笼罩在雾里,也许是埃里克并没能去注意。他感受到的只是柔软的不可思议的丰盈,还有纤细的腰肢,乃至洁白的大腿……他着迷地亲吻她,膜拜一样,却又怀着独特的脉脉温情。她的两条手臂蛇一样地缠上了他的身体,埃里克的神智很清明,但他的眼睛却被什么合拢了,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影子。他们长长地接吻,他的手游走过她的躯体,发出满足的叹息和难耐的轻喘,她吟哦,他低吼。生命的韵律如此契合,又如此神秘。她洁白柔软的身躯陷在床被之中,又与那洁白柔软的床被一同起伏——他们就像是在海上,就像是在云间,就像是在梦里,一切都是最为美好的。
那就像是个梦,埃里克亲吻她湿润鲜红的嘴唇,按揉她洁白柔软的乳|房,摩挲她修长优美的大腿……梦是迷离、狂悖而颠倒的,但偏偏她和周围的一切都是云朵一般轻盈、洁白和干净美好的。埃里克在她的怀里尽情感受情与欲望,他感到自己在深深地与她相爱着,他们相拥了几乎有一个世纪,洁白的云朵漂浮在他们周围……床消失了,被子化为了柔软的云朵,只剩下他们在阳光与云朵之间,毫不羞愧、自然而然地亲吻和做|爱。埃里克漫长地享有这份光明和温暖,与这不知名的女子。他的心里好几次都想到了一个名字,但嘴里怎么都叫不出来,他现在不记得那个名字了。
他们相爱和做|爱,女性的身躯与云朵一样柔软洁白。终于,有一道白光高高地抛过,电光火石间,明媚的颜色一瞬间映亮了埃里克的眼!金色的、海藻般的长发,还有湛蓝的、似睁非睁的温柔眸子……这不是他深爱的克里斯汀·戴耶,这不是克里斯汀的头发和眼睛!这是——这是——埃里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后退和远离,发现那熟悉的却无法说出名字的女子用一种悲伤而包容的目光凝视着他。接着他大叫了一声——他开始迅速地往下坠落、坠落、穿过她身体一般洁白柔软的云层——猛然间,他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醒来了。
埃里克一下子翻身坐起,这个大动作使他双腿移位,同时感受到了大腿处沾着裤子的冰凉粘腻——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摸,手指上是带着腥味的白浊。猛然间,自我厌恶和痛苦击中了他,埃里克栽倒在床上——但是这种痛苦比之前轻得多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不安与自我怀疑。“我怎么会梦见她?”埃里克自语着,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我怎么会梦见伊妮德?”
——是啊,怎么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根据音乐剧歌词推测埃里克性无能,我觉得可能是心理问题更多吧。自我厌恶(我这样的人不可能得到女子青睐) 对他人厌恶(世人冰冷无情) 把唯一爱慕的女性克里斯汀放得太高(你会想上了自己的唯一光明吗?),所以我就设定悲惨的埃里克……自|慰失败,长久不撸?以及大家都明白埃里克为什么这一次觉醒了情|欲吧。
*同前条,埃里克梦见的不是克里斯汀,因为他心里把对方放得太高。而伊妮德虽然温柔圣洁,埃里克却在梦中对她产生绮念,而且云朵的意象抹去了他之前对性的厌恶,过滤成完美的意境。潜意识里,埃里克知道伊妮德和他是同一种人,互相理解,适合相爱。但他不会承认的XD
第25章 公爵小姐(上)
伊妮德出生北欧的一个国家,那是一个王国,而她则是一位公爵的女儿。伊妮德的母亲是曾经的巴黎贵族,因此她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法语。还有一些其它的语言,但那多是和宗教相关的了。
伊妮德的父母关系并不好。她的父亲,虚荣、浮华,装腔作势。而她的母亲,在丈夫的长久冷遇之下,终于成了一个举动迟缓、笨拙、仿佛生来就是受折磨的女人。遭遇精神困境的人往往求助于宗教,伊妮德的母亲便是如此。
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宗教中获得了永恒的平静,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又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生命——最终,他们在她六岁那一年一同早早地逝去了。双方都笃信自己将去往天堂。
伊妮德并不相信这种说法,她体贴地给了生命尽头的父母慰藉,然后成为了偌大公爵府里唯一的主人。事实上,她以为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因为活着必须更加痛苦、更加难。
当公爵夫妇双双离世,公爵小姐又尚且年幼的时候,老管家贝纳·沃德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公爵府的最高意志。这于他这并不是一种僭越,而是一种忠诚,因为贝纳坚信自己贯彻的是无数先人荣誉的意志——在公爵小姐的姓氏之前,曾被加上这个国家几乎所有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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