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_名字菌【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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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人答道:“是苏娘娘!”

  huáng飞虎瞪目如环,恨声道:“苏护!你作反诗又败于大王,吾曾替你求qíng,你却纵女行凶,如此恩将仇报!”

  殷守:“此事尚未水落石出,将军稍安勿躁。”

  huáng飞虎只能暂时压下恨意。

  殷守冷冷看向那挖剑宫人:“你是何人?孤已封锁宫人行动,你如何去那寿仙宫挖剑?又为何认定寿仙宫藏有凶器?说!”

  那人被这一厉声说得发抖,只厉声大哭:“奴婢乃huáng妃娘娘贴身侍女,今日娘娘惨死,必然与那苏妲己脱不了gān系,苏妲己昨日死了白猫,心中怀恨娘娘,奴婢心生怀疑,便豁出xing命去了寿仙宫,果真挖出凶器!”

  huáng飞虎更加深信不疑,殷守却冷笑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婢女!满口谎言,孤观huáng妃尸首,僵硬已久,仵作已断言为子时身亡,子时孤正与妲己于寿仙宫葬猫,宫人皆无外出,哪里找人报仇行凶?!”

  那宫人凄厉大叫:“昏君!你宠幸苏妲己言听计从,今娘娘尸骨未寒,你却包庇偏袒——”

  殷守喝道:“将她拿下!”

  那宫女朝天大喊:“娘娘!奴婢来陪您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宫女往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就往心窝里捅去——殷守瞳孔睁大,大喊:“阻止她!”

  此时里那宫女最近者,为殷守、huáng飞虎二人,huáng飞虎武艺高qiáng,若是奋力将那宫女一劈,那匕首必然失了准头,可此时他正是悲恨jiāo加、身心煎熬之时,那宫女拿出匕首之刻,竟丝毫反应不过。

  殷守本为一书生,动作缓慢,伸手去阻止,哪里知道那宫女力气如此之大,竟将殷守手心划出一道血,那刀尖不偏不倚,直直刺进心脏!

  宫人顿时jī飞狗跳,陛下右手鲜血淋漓,宫女咽气倒地,血流不止。

  “陛下!”

  耳边尽是宫人惊呼,纣王生魂聒噪大吼,殷守只紧紧抓住huáng飞虎手臂,面色苍白,一双眼定定望向他:“将军!此事不曾简单,你……切莫听信小人之言,被蛊惑本心,孤定不会令忠臣寒心……”

  君王言语未断,突然就倒了下去。

  huáng飞虎一把将他搂住,见他昏死过去,大声喊道:“太医!”

  纣王生魂站在那里,他的吼叫、愤怒、担忧无一人知晓,宫人们簇拥殷守进屋,他的身体被人穿过,毫无所动,他站了片刻,跟在宫人身后,走进屋里。

  他看着太医忙前忙后,各种施药弄术,宫人们心惊胆战,小心伺候,殷守虚弱躺在chuáng上,双目紧闭,唇色极淡,若易碎瓷器。

  此时通天教主正与碧游宫巩固修为,不曾舍下一眼看看朝歌,便不知道殷守虚弱至此。

  殷守头回见到死人,本就心生不适,而后又被宫女割出血ròu,原本这些小伤不足为惧,也不至于令一男子虚弱晕倒,然殷守有所不同,他魂魄刚刚被圣人以气补全,未曾完全相融,血气一失,补全魂魄之气皆朝天飞走,便气息微弱。

  太医只觉帝王脉象微弱,为虚弱之态,又见他神色疲惫,只得出结论:“cao劳过度,需静养休息,开安神之药。”

  huáng飞虎为外臣,不可在后宫久留,虽心有不甘,又听帝王言辞切切,劳心劳力,全心待臣,此刻又出了这等事,心中哀思不断,便出了宫去。

  宫闱不可无主,huáng妃被杀一事,大王下令让各宫禁足,不可妄动,但此时出了这等事,群龙无首,姜后只一声冷喝,无人敢违逆。

  作为一国之母,陛下御妻,大王昏迷不醒,危难重重,本该躬身照顾,亲力亲为,然姜后大不相同,她只一声令下:“寿仙宫苏妲己杀死huáng妃,谋害陛下,将这贱人迅速押来,就地处死!”

  当下便有人问:“王后娘娘何出此言?大王未曾断明苏娘娘为凶手,且杀人者将凶器藏于身畔,未免太过愚笨,那伤陛下宫娥也不是寿仙宫人。”

  姜后答:“陛下为苏妲己蛊惑,心存偏袒,如今陛下被刺,那宫娥虽口称出自西宫、为huáng妃贴身侍女,焉知huáng妃正死于西宫,定然是此女杀了huáng妃,又口称与寿仙宫挖出凶器,呼妲己所杀,如此说来,众人皆如尔等猜想,妲己杀人反能洗脱嫌疑,况且后宫之中唯苏妲己与huáng妃结怨。”

  众人恍然大悟,皆称:“娘娘圣明。”

  又有人问:“妲己正得大王盛宠,若先斩后奏杀了妲己,大王醒来,定要怪罪。”

  姜后答:“大王为妲己迷惑已久,今又被妲己爪牙所害,若本宫为其除去妲己这蛇蝎妇人,大王醒悟反思,必然不得怪罪,反倒奖赏。且大王向来身qiáng体壮,那妲己进宫仅仅几月,大王已虚弱至此,显然平日里作弄圣体,献媚作妖,迷惑大王至圣体衰弱……”姜后目光闪烁:“大王正当壮年,怎会因一小伤昏死?本宫已得知太医诊断……大王……唉!”众人见皇后悲悲戚戚叹道:“可怜太子年幼……”

  听此话者皆心惊胆战!难不成……?

  众人又见王后qiáng作jīng神:“望大王吉人自有天相。”

  姜后与人说这等大话,弄得人心惶惶,又因陛下昏迷不醒,有恃无恐。殊不知她这中宫诸事正被一人看在眼里。

  纣王冷冷盯住姜后,明晃晃与她面对面,姜后浑然不觉,只与左右各种贤良做戏,时而愁眉苦脸,时而悲天悯人,好一派贤良淑德,至仁至善!纣王只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纣王一走,妲己立马被押了上来,她一袭宫衣铺散在地,面容稍冷,明艳不可方物,侍从皆不敢碰,只听妲己冷哼一声。一双杏眼如刀似剑:“姜氏,何必惺惺作态?huáng妃是死在你中宫才是!”

  她话音刚落,姜后手中茶樽猛然落地,‘嘭’的一声,碎成两半,姜后气息不稳,厉声喝道:“将妲己处死——!”

  第11章

  妲己身边有一侍女,名唤鲧捐,此女多才多艺,足智多谋,通音律、懂丹青,事事进退有度,圆滑老道,妲己对她信任有加。

  常言道,狐鬼一窝,yīn气相通,气息相容,常常串通一气作弄阳间之人,得手后来回分赃,你剥皮、我食心,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鲧捐乃是这宫里一只缚地鬼女,也许她又唤作娟秀,也许又不是。

  宫里头千千万万怨魂不得投胎,成厉鬼者不计其数,又因宫中贵人命格金贵,皆沾上了天子紫气,紫气至阳,为鬼魂yīn物所惧。

  有飞蛾扑火者yù害贵人,皆被紫气冲得个魂飞魄散,贵人们只觉微风拂过,半点不受其害。

  娟秀怨气不大,随王后嫁进朝歌,便成了王后心腹,她懂医里,又通各种旁门左道曲折之法,为人又本分,本该有个善终,可错就错在她知道得太多。

  八年前曾触怒帝王,姜后觉得她死了可惜,便想了个法子让她金蝉脱壳、假死保命。

  从此之后,她便成了个‘死人’。

  但‘死人’有死人的用处,一旦事发,便算做是厉鬼作乱,案子到是成了悬案,无人敢碰,恐沾晦气。

  五年前huáng妃进宫,她过去呆了一阵子。

  宫里宫娥太监何其多,平白多了个人,或许是新来的,或许哪里派来的,没有人追根究底,她又长相不出彩,说话做事不是最多也不是最少,毫不起眼,又平平稳稳,没有人去猜测她的来历。

  偶尔会碰见宫里的老人,她需说话则说话,需做事则做事,与平常别无二致,又因她懂一门秘术,可调整容貌,气质又自我练习变化,没有人能想起中宫那个娟秀,甚至有人听见她的名字为中宫娟秀之死惋惜,都不曾怀疑她分毫。

  就连王后娘娘都心生怀疑,她改变如此之大,是否是那个娟秀?

  她肚中埋着万千学识,心中藏着无数计谋,步伐从来不乱一分,面容永远在最合适的时机摆最合适的表qíng,甚至连肢体、动作、衣饰都全权配合,她就像有着无与伦比的细作天赋,又或许她天生有着千面万相。

  她已经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仿佛还是记得原来在东鲁,她还不似这般模样,那时或许还有牵挂,但牵挂往往随光yīn渐渐泯灭,人一旦泯灭了牵挂,便是心如止水,且中宫气氛向来沉闷,人渐渐也不似原本模样了。

  huáng妃这个人,非常不适合待在宫里,huáng妃的贴身侍女名唤瑾蓉,她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侍女并不寻常,她的武艺绝对在huáng妃之上,并且很可能出自皇后之手。

  王后没有告诉她有这么一个人,但她只要看蛛丝马迹、语态动作、样貌习惯就能开始怀疑,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能确定此人出自东鲁,的确是皇后之人。

  她懒得去猜这样一个人在huáng妃身边有何目的,也不需要知道,世上的理由太多,不过再多的理由也不过为谋自身利益罢了。

  huáng妃很信任那个侍女,几乎从来没有怀疑,她实在太单纯了,她或许适合当一名女将,像邓家那名小姐一样在战场上磨砺,但绝对不适合宫里,她想,这位贵人,迟早会死在这里。

  她慢慢的被huáng妃欣赏,接着她按照姜后的命令献了副药,那副药明面上养颜,背地里却有断人子嗣之效。又有姜后做掩护,平安无事。

  这种事她做过太多,已然稀松平常。

  四年前杨妃进宫,她又做了同样之事。

  杨妃与huáng妃又不同,这位贵人很聪明,她或许比姜后要聪明,但她娘家比不上姜后,手中也无可用之人,终究只能为次。

  女子皆惧容颜衰老,杨妃也无法拒绝那副药。

  她几乎能dòng悉每一个人的人心,看出每一个人的忧态yù念,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她从来很冷淡,因为她无yù无求。

  宫娥、侍从本为附庸刀剑,主子令你害人你便害人,容不得迟疑,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刀剑。

  因为他们有手有脚,有嘴。

  那一天,娟秀撞见了王后娘娘的秘密,等回过神来,便成了个孤鬼。

  她怨气不大,不过稍有惋惜,只觉得娘娘不信任她,若她不死,也绝不出口,反倒能帮娘娘掩饰得更好。

  她想去投胎,可是却怎么也出不了这宫闱,她在这宫里漫无目的游dàng,碰见过许许多多怨鬼,他们或样貌丑篓鲜血淋漓,或如悲似怨凄凄惨惨,偌大宫闱怨气冲天,贵人们谈笑如常,风轻云淡,在这怨气冲天的宫闱来来去去,从来是毫无察觉,有的不久后也成了怨魂,有的看开前尘投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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