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_名字菌【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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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秀心想,我为何在此?我对姜后无怨,又早知有此一日,为何长年累月被困于此,不得投胎?

  她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惊讶的发现,她竟然不知自己为何而死!

  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才被姜后灭了口?

  她发现,她想不起来了,只有这个想不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只要知道这个我就能投胎转世!

  她常常在姜后窗前窥视,她不敢靠近,姜后乃一国之母,浑身贵气,为鬼怪所惧。

  她死了四年,魂魄被困了四年,这四年里,那些怨气在她身体了穿梭游dàng、越来越多,宫闱里的怨鬼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少到,只剩她一只鬼魂。

  她渐渐觉得身体竟然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那天,妲己进宫,她完全成了实体。

  她扮成妲己的宫女,仰望这位新主子,妲己问:“你是何人?”

  娟秀答:“奴婢鲧捐。”

  妲己笑了起来:“本宫一见你便心生亲近,你作本宫贴身侍女。”

  鲧捐俯伏在地,额头扣在玉石地板上‘扣扣’作响,连磕了三下,鼻尖顶在地上,裂开嘴露出笑意:“谢娘娘。”

  是的呢,娘娘,奴婢一见您也心生亲近。

  这个人,只有位贵人可以触碰、接近,所以妲己成了她唯一目标。

  啊,huáng妃捧着她送的药给妲己了呢,姜后的秘密是什么呢?一定比这绝宫妃子嗣更加惊天动地!

  鲧捐慢慢熬药,不慌不忙,眼角一直盯住妲己手中那只猫。

  猫与鬼有奇妙的感应,二者互相对视。这只猫与寻常的猫不同,这个人与寻常的人不同。双方无需试探,井水也犯不着河水,但犯不着也不代表不能去犯。

  娘娘如此喜爱此猫,如果猫死了,那娘娘该如何?

  药是毒药,却非绝命之药,然鬼女多yīn毒,弄死猫鼠,引逗樁仙,神鬼不觉,不在话下。

  娘娘一定得把事qíng闹大,如果猫因汤药而死,必然能扯出huáng妃,顺着huáng妃查到娟秀,最后查姜后!

  可万万没想到,那huáng妃竟然死了!她竟然死得这么早。

  也是huáng妃命该如此,huáng妃回宫后左思右想,终于想出端倪,而后竟然独自一人去了中宫查蛛丝马迹!但姜后为何许人也?她乃东伯侯之女,东部最爱玩弄诡计,常常派遣细作,那瑾蓉可不是省油的灯。

  鲧捐不知huáng妃因何被杀,但她乃鬼女,无论中宫做了多少掩饰,她一闻那血气便知,huáng妃死在了中宫。

  妲己也同样不知huáng妃因何被杀,但她妖眼一出,一看便知huáng妃命断之处!

  一狐一鬼皆不知对方底细,又出奇一致。

  妲己被押进中宫,鲧捐便趁乱逃出。

  对,妲己不能死,在她还没投胎之前,妲己绝不能死!

  后宫人人冷漠,无人可寻,只有去帝宫求助。

  “大王!您快醒来!求您救救苏妃娘娘吧!”

  鲧捐在帝宫前跪拜大呼,烈日几乎能照出她影子,她的影子像一团一团的轻轻的黑雾。

  “大胆奴婢!”侍卫见此奴婢大呼,恐惊扰圣驾,他呼一声那奴婢依旧不停,便拿起刀就砍过来!

  那侍卫一砍,只觉得砍到虚虚一团气,毫无阻力,眼皮一眨,虚空骤然混沌,再睁眼时便已看见这胆大包天的宫娥已只身闯进帝王寝宫——

  帝宫昏昏暗暗,烛火无风自动,鲧捐听见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又轻又虚,却令她冷得如针刺一般。

  “谁?”

  鲧捐张张口,望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扶着chuáng檐走了过来。

  君王只穿了一件单袍,赤着脚走在虎皮铺成的地毯上,她低头不敢直视圣颜,只看见他一截白如玉脂的脚,鲧捐把头磕在地上:“陛下!苏娘娘被姜后押在中宫,扬言要就地处死!求您救她!”

  鲧捐感觉大王向左走了一步,如同烈火般灼热的紫气几乎要烧焦她单薄的背,片刻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听见了大王的声音:“你下去,孤就来。”

  鲧捐满身冷汗的向后退去,她遥遥的望了帝王一眼,烛光昏暗中,她隐隐约约看到,陛下身后站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拥有令她心惊胆战气息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那人似乎又不见了。

  一定是看错了吧?她为鬼女,感官何等敏锐,这里不可能有另一个人。

  殷守立马穿好衣袍,纣王在一旁皱眉:“太医嘱汝当多加休息。”

  殷守:“你不是早说过要抓姜后把柄么?此事该去!况且事关huáng飞虎之妹!”

  纣王:“你忌惮武成王?”

  殷守摇头:“武成王忠心耿耿,huáng家七世忠将,怕只怕他身边小人钻空子。”

  纣王目光凛冽:“武成王会叛,是否?”

  殷守看着纣王:“不会。”

  纣王盯了他半晌,问:“汝知事因终果,是否?”

  殷守答:“是。”

  殷守以为他还有问,哪知纣王只是沉声嗯了一声,说:“去中宫吧。”

  殷守赶到中宫,正听姜后厉声开口:“将妲己就地处死——!”

  殷守连忙喊道:“住手!”

  还好来得及,正当殷守庆幸之时,看见妲己裙袍高高拱起,已经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

  第12章

  殷守与纣王皆目瞪口呆,两人盯着那条尾巴不知如何是好,那尾巴露出一小节毛茸茸的看起来手感很好……

  “娘娘!”

  正当帝王反应不及时,一旁宫娥鲧捐往身后一把抱住妲己,鲧捐此刻动作,真如一忠心宫女为主子舍身抵劫,以身将她后背挡住,并无半分不妥,只见妲己浑身一颤,待殷守细看之时,哪里还有什么尾巴?

  中宫众人皆毫无反应,显然没有心思注意妲己的屁股,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从外头走来的怒气冲冲的帝王。

  殷守瞥了一眼那鲧捐,盯着姜后怒道:“孤的话还有人听吗?姜氏!你看你在做何事?真当孤死了?孤一倒,你们这一个个的,皆跳出来兴风作làng!孤说了何话?各宫禁足,你们禁足了吗?中宫众人皆抗旨不尊,欺上瞒下,应当全部处死!”

  “陛下饶命!”宫娥左右,一个个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俯伏跪地,头几乎要将中宫地板磕碎。

  殷守皆不理会,又向前走了一步,bī近脸色苍白的姜后,一字一句开口:“姜氏,你是何居心?”

  姜氏向后踉跄一步,面色凄楚:“大王,你真要为了妲己bī臣妾至此吗?臣妾只是为了大王……”

  “姜氏!”殷守冷声道:“为了孤?又说为了孤?孤受伤晕倒之时你在哪里?你在你中宫肆无忌惮的抗孤的旨!怎么?不是吗?”

  殷守瞥了眼众人,问:“妲己犯了何事?竟严重至先斩后奏?你!”殷守随便指了一宫人:“过来回话!说实话,孤饶你不死!”

  那人以面贴地,抖得跟抽筋似的,舌头打转,吐字不清:“回……回陛下!王后……王后娘娘说,苏娘娘杀了huáng妃娘娘……”

  殷守冷笑一声,问:“姜氏,你说妲己杀了huáng妃,可有证据?”

  姜氏深吸一口气,答:“陛下,宫中与huáng妃结怨者,唯有妲己,臣妾只是怀疑……”

  “怀疑?怀疑就能杀了孤的后妃吗?你这王后好大权力,连孤做事都要证据!”

  姜后面色难看,唇色苍白,气息一窒,片刻无话可说。

  而此时,妲己那宫女鲧捐出声:“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姜后的心猛跳了一下,她望见那宫女忽的一抬眼,莫名心惊,只听见君王回:“说。”

  “奴婢斗胆猜想……”那宫女的声音不紧不慢,幽幽的令人心慌:“huáng妃娘娘并非死与西宫,而是在此地。”

  姜后惊得坐在凳子上,盯着那宫女厉声开口:“你这贱婢,为何如此诬陷于本宫!”

  “奴婢不敢胡乱说话。”那宫女跪伏在地:“奴婢只是猜想,huáng妃娘娘为何死于非命?苏娘娘yù杀huáng妃何必急于一时惹人嫌疑?还将剑埋与寿仙宫?且那huáng妃身边贴身宫女当真可疑,既然说话颠三倒四,大王问话,她句句胡闹,又忽的自尽,简直可疑至极!奴婢斗胆猜想,定然是huáng妃发现了什么,有人急于灭口,才是。”

  殷守眯了眯眼,见鲧捐依然安分跪地,大声下令:“来人,取浓醋与烈酒来!”

  宫人一脸茫然,不知陛下这种时候要这两样何用,却只能照办。

  醋与酒来,大王命人均匀铺洒与中宫地上,醋是上好贡品,酒是陈年老酒,众人被熏得晕头转向,又觉得可惜至极,这要放在寻常家里,换了银钱,可供一族人好几年费用,也不知道陛下发了什么疯,不敢拿王后娘娘过错,竟然拿醋与酒出什劳子气?

  也是,王后娘娘好歹是大王结发之妻,又诞下储君,且为东伯侯姜恒楚之女,东伯侯又拥兵百万,东鲁大军乃是雄师,如今闻太师北伐,不再朝歌,王后外戚何等厉害,哪有这么好发落?

  宫人心思各异,刚刚被陛下问话那人更是如身至火炉又忽转冰天雪地,一边怕大王杀头一边又惧王后发落,真是处处不是人,处处死路,这下只盼着陛下有所准备,狠下心来把皇后娘娘压倒才是!

  正当人人疑惑人人不解之时,一宫人忽的出口惊呼!而后人人往那处一看,皆是惊慌无措!

  姜后往那处一看,竟像失了神魂!

  那被酒醋铺过之地,竟然显出一道诡异印记!

  “王后。”殷守慢条斯理的看了眼姜氏:“你过来。”

  姜氏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殷守问:“此处血迹,可是huáng妃被杀留下?”

  宫人面面相觑。

  “醋与酒,可显血迹,尔等可看清楚!”

  宫人啧啧称奇,妲己与鲧捐二人皆是目瞪口呆,此处血气最厚,正是新杀之人留下,那印记面积大,扩得也广,可想而知huáng妃当时死得何等惨烈!

  姜后跪倒在地,殷守居高临下,面无表qíng:“姜氏,可有话说。”

  姜氏当然无话可说,但殷守要她说话:“你为何杀huáng妃?”

  姜氏抿唇,颓然道:“望陛下念郊儿、洪儿年幼……”

  殷守冷笑一声:“也对,孤只能得此二子不是?毕竟后宫各妃都喝了那汤药!你说是不是,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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