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双目睁裂,目中竟是不敢相信,那汤药及其隐秘,知其效果者尽在父王管辖之地,且知者甚少,大王昨日还不得而知,今日如何知道?
殷守此话一出,不仅姜氏一脸震惊,妲己、杨妃二人皆不敢相信。
妲己已然目露凶光,原来那药如此之毒!此药出自姜后之手,那害她樁仙之人,就是姜氏这贱人!
她手中利爪已显现,衣袖忽的被人一扯,只见鲧捐睁着一双怪异之眼,对她摇头。
她一怔,只听见鲧捐在她耳畔耳语:“娘娘,不可妄动,等陛下决断。”
然而陛下令她失望了,只听见陛下开口:“将姜氏关入冷宫,废后!”
妲己回到寿仙宫,咬牙切齿,樁仙之死非得姜氏偿命不可,大王虽说废后,然废后事关重大,得经多道工序,又得受制朝臣,姜氏此时不仅xing命无忧,待遇一分也未减少,丝毫不能解妲己心头只恨!
鲧捐与妲己已表明身份,两人一拍即和,相互筹谋,那鲧捐与妲己首耳相jiāo,说那私语:“娘娘,奴婢有一计,可除姜后,但娘娘必须帮奴婢……”
一鬼一狐正密谋yīn事,而此时殷守正与朝臣商讨废后一事。
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jiāo,殷守头疼得要命,姜后纵宫女杀人,已是铁铮铮的事实,但又有人提出宫女杀人,而非姜后动手之语,且汤药之事,姜后闭口不言,她乃皇后,不可严刑bī供,又可推成宫女自作主张。
“早让你听孤的,直接处死姜氏,你又不听,现在可知错?”
殷守当然不能回纣王的话,不然定被当成神经错乱,但不代表他不能在心里反驳:姜氏理应处死,但必须君臣一致才能令人无话可说,毕竟姜后生了两个孩子,而且对外又得防着东伯侯姜恒楚,哪里能武断?
废后一事暂且阁下,朝堂日日争论不休,殷守忧伤的在御花园坐着,不一会妲己过来温言细语安慰。
殷守更加忧伤,他现在不太想里这狐狸,因为他莫名感觉这狐狸在密谋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正当此时,突然一人大喝:“昏君!放了吾主母!”
话毕便提一剑向殷守刺来——
纣王用手一挡,那剑从他手心穿过,直直刺向殷守,他双目睁裂,只见妲己舍身挡在殷守身前,那剑离妲己心口一寸,那刺客便被侍卫压倒在地!
好生惊险!
待事态安定,左右侍从将那刺客按得死死,半分不令他动弹。
殷守见他头颅抓起,冷声一问:“你是何人?”
那刺客吐一口唾液,面露不屑:“吾乃姜环!昏君,你盛宠妲己,囚禁发妻,天理不容,今日吾杀不了你,来日定然有人杀你!”
殷守双眼一眯,又望了眼一旁仿佛惊吓过度的妲己,命人将她送回,又严加关住那刺客,即升殿登朝。
百官皆不知出了何时,只见帝王手中丢出一丝绢沉声开口:“武成王、比gān出列。”
“方才孤在御花园休息,抓到一刺客。”
武成王叩首在地,道:“末将该死!护驾不利,昨夜乃末将家将huáng明值守!”
殷守一眯眼:“宣!”
殷守敢肯定,huáng明这家伙肯定是jian细,且不说放刺客进来一事,huáng飞虎这四大家将,必须得让人注意,要知道huáng飞虎就是被这四人激反的!此事正好除去他!
殷守大怒:“huáng明!你该当何罪?!”
huáng明一脸惊恐,以为自己细作身份被人知晓,一边贼眉鼠眼心虚掩饰,一边丧脸开口:“陛下,末将忠心耿耿!陛下冤枉!”
朝臣一听,这话很不对劲,立马注意起此人来,又听陛下喝道:“还敢狡辩!”
那huáng明以为事qíng败露,便破釜沉舟,往怀里掏出匕首向殷守刺去!
殿上文臣皆jī飞狗跳,武将皆过来护驾,一时间殿上乱作一团!
这次huáng飞虎可没有发呆,一手就将那huáng明压下,将他按翻在地,绞了匕首,低头回命:“末将管束不严,未曾想家将中出如此叛逆,望陛下严惩!”
朝臣皆望着陛下如何决断,心想,huáng将军这回可死定了,大王最恨人叛逆,眼下刚刚揪出刺客,若寻不见那幕后之主,huáng将军得第一个挨!
却见陛下温言开口:“将军无需将责揽在身上,常言道人心隔肚皮,你我皆非圣人,哪里知道身旁藏有叛逆?将军只需审此人幕后之主,便可将功补过!”
huáng飞虎心里已又些许思量,huáng妃被刺,他曾心生哀怨,回家之时,吴谦、huáng明、周纪、龙环等人曾明理暗里暗示huáng妃死得不寻常,有可能因大王而死,他也曾心中猜测,不过那日君王如此诚恳言辞、又因查案伤身,huáng飞虎祖上七世忠将,从小被教忠君爱国,哪里那么容易心生嫌隙?
如今事又出,正应了大王那句‘切勿听信小人之言’,如此想来,陛下果真圣明。
huáng飞虎一手卸下那huáng明下巴,取出自刎蛇毒,一边感激淋涕叩首:“陛下先报吾妹之仇,舍身险境至圣体有损,后又赦臣万死之罪,如此诚心待臣,飞虎在此立誓,愿世代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后huáng飞虎揪出jian细立下大功,世代忠臣,生死神鬼皆效忠于帝辛,乃是后话。
众人皆被huáng明那厮夺了眼球,唯有丞相商容捡起大王最先丢下丝绢一看,大惊:“陛下,此绢从何而得?”
殷守:“正是刺杀孤之人怀中之物!”
第13章
只见那丝绢质地极好,面料华贵轻柔,为织女日夜秏力而成,为东鲁名品,年年贡与纣王,宫妃帝王才可用。
姜后之父,东伯侯姜恒楚为总镇东鲁二百路诸侯,此丝绢正是东伯侯进贡,只此一条不可断定为何人之物。
然,丝绢上字迹正是出自姜后之手,且其中盖与凤印,话语间字字可怜,显然是像宫外之人求救,扬言昏君无道,请父亲反商伐纣,请刺客杀君救己。
比gān凑过去一看,道:“此事关乎社稷,陛下,应严恪查明,不可放过蛛丝马迹,不管事出真假,定然要严加防范那东伯侯!”
商容见陛下无甚表示,又语重心长道:“陛下!不可儿女qíng长,事关商纣天下,当狠则狠啊!”
殷守叹道:“孤晓得了,必不负众卿,退朝吧。”
殷守回到帝国,独自立于案前,良久后开口:“此事并非姜后所为,一定要姜后死吗?”
纣王面容刚冷:“东鲁门道极多,姜后必死。”
殷守:“不过猜测罢了,东伯侯未必有反心,且姜后为你原配,已经嫁入朝歌,又为你生下二子……”
“够了!”
纣王突然沉声截断,殷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见他隐约有怒色,只说道:“你的皇后,我不该cha手。”
纣王见他神色冷淡,又回想自己方才怒气过重,怕他生气,便压轻声音:“孤说重了,不是恼你,只不过孤杀姜氏有因,此事难以启齿,不便与你说。”
殷守点头:“人皆有隐秘,我晓得,但姜氏一死,东伯侯要加紧防范。闻太师又北伐,huáng将军守朝歌不得走开。”
纣王点头:“孤早有绸缪,游魂关窦容乃是将才,早年与孤南征北战,定不负朝廷,有他在当可放心。”末了又看着殷守:“孤当教你剑法。”
殷守刚张口,纣王立马加了一句:“不可拒孤。”
殷守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年岁大了,资质又愚笨,你肯定教得辛苦。”
纣王温言:“汝不愚笨。”
纣王身长八尺,生魂立于殷守旁侧,低头可见他头顶,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看见他肌肤细腻白皙,眉如剑,眼如星,眼尾一挑,竟有惑人之意,纣王一怔,忍不住问:“汝年岁几何?”
殷守答:“十八了。”
纣王眼尾微垂,神色温和:“孤虚长几年,汝可认孤为兄……”纣王想了片刻,又觉不妥,询问:“可愿意?”
殷守温言道:“你我同姓,承蒙大王厚爱,认殷守为弟,自然愿意。”
纣王大喜,又问:“汝家乡何处?”
殷守当然不能说‘啊我从21世纪来的’,不说纣王信不信,有没有把他当神经病,只说殷守此刻,纣王这问话一出口,莫名有股沉重的压力令他闭嘴,他只能忽悠:“海之彼端,地之尽头,很远。”
纣王认真想了想,也不知道这啥地方,明显感觉殷守不想说,不过他想,这么远,肯定难回去,又觉得此地神秘,殷守来得古怪,出生定然不凡,便问道:“路途定然遥远,汝何时归家?”
殷守苦笑:“已不知来路何处,归家难。”
纣王暗暗欣喜,故作安慰:“阿守不必忧心,虽归路难寻,然世间之大,男儿必然闯dàng,四处为家,且为兄在此,必待你如手足,亦可为家。”
殷守抬眼一望,只见纣王目光真挚,言辞又十分恳切,字字真心,诚心回道:“陛下如此厚爱,炼体还魂之时,陛下为王,守定然忠心辅佐。”
殷守与纣王日夜相处,发觉纣王这人的确待人真诚,又才思敏捷,为国为民思虑深远、毫不马虎,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君主。实在不忍他最后千夫指、万人骂,落败成寇,横死摘星楼。已下定决心好辅助。
况且,殷守来自未来,怎么回去不得而知,如果一辈子被困商朝,不如安心立业,反正向来是文武学成、货与帝家,他在未来大学毕业也是要为社会国家贡献,此时不过时空不同,辅助君王又有何不可?
纣王大喜,温声道:“阿守不必如此见外,你我可兄弟相称,你在朝歌即可,孤不曾求回报。”
虽然知道纣王只是说说,但这活的确臣子受用,不过当然不能恃宠而骄,既然已决心为臣,自然不能少了君臣之礼。
二人私语良久,但姜后一事不得搁置,殷守立马去看进展。
殷守往御花园处去,关押姜氏之处,名唤‘和宫’,此处专门为后宫犯罪贵人所设,yīn气甚重,他没走几步,就见妲己款款走来。
妲己如今礼仪渐成,还有那么几分大家贤女模样,拜见过大王之后,笑语嫣然与殷守问候了几句,才说道正题。
“臣妾听说那刺杀陛下者,竟为姜后之人,当真令人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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