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法戒是又将那幡一摇,纣王便是醒来。
纣王见洪锦那一绳正要捆殷守,立马大怒:“大胆!”
洪锦对他爱理不理,嘲道:“若不是他以身为质jiāo换,吾擒住你便是要杀,大王觉着吾大不大胆?”
纣王抿唇大恨,殷守安抚道:“大王不必担心。”继而又朝后边一喊:“邓婵玉、赵升、孙焰还不快来接大王!”
邓婵玉等人一怔,立马过来,殷守看住邓婵玉,说:“你等好生接住大王,若是他等有轻举妄动,你打便是。”
殷守说完,洪锦已然将他捆好,法戒这才放开纣王命脉,扔他过去。
纣王远远望见殷守回眸看他一眼,只是一息,便是被洪锦等人带上城内。
纣王拳头紧握,恨得咬牙切齿,邓婵玉在一旁安慰道:“大王莫要心急,贤王如此淡定,定然是有办法的。”
“阿守向来淡定,生死不过如此。”纣王说:“孤从来是累赘。”
邓婵玉一怔,说:“他等道法高明,吾等不过凡胎,总是弱些的。”
“是啊。”纣王说。
法戒与洪锦二人将殷守带回城内,城中好酒好ròu热热乎乎待着,里头将兵见他回来,还擒住一人,皆是欢呼起哄。
殷守瞧了瞧,见此地与当年封父未整改之时一致,这洪锦的确是个人才,不过短短时日,便是将一正正经经关卡,改成一匪窝般热闹。
法戒盯了殷守片刻,又是拿捆仙绳将他捆了一道,洪锦骂道:“你要捆几遍?你可是有甚隐疾?!不准你捆!”
法戒说:“此人不可小觑,贫道着实不放心,怕他挣脱!”
忽的听一道声音不满说:“我这捆仙绳,十二金仙也逃脱不了,此人有甚厉害?”
殷守低头一看,只见一矮子cao手在胸,仰头看他,那矮子打量他一番,说:“怎的是个男人?吾见那邓婵玉不错,不是说过要擒她的么?”
洪锦骂道:“要擒你自个擒去,邓婵玉那婆娘凶极了,她的五色石可真不是好消受的!厚道喝酒罢,土行孙!”
土行孙见洪锦不待见他,也只得恹恹喝酒,想着得寻个法子把邓婵玉弄到手才好。
洪锦见殷守一路上沉默不语,便问:“你要吃甚?你怎不说话?”
殷守冷冷瞧了他一眼,说:“吾等着将军来撕破假面,你我又不认识,有何话可说?”
洪锦被这话一堵,不再说话,只喝酒吃ròu。
那法戒吃完一盆素菜,看了眼殷守,说:“将军,此人须得谨慎,贫道来看守!”
洪锦将酒一放,说:“带我寝屋里去,本将军亲自看守!”
法戒立马开口:“将军!此人非同小可,道法深厚,不可儿戏!将军擒住他作甚?按贫道所想,该是立马杀了才好!”
洪锦听此话已然大怒,那土行孙扯了扯法戒袖袍,朝他挤眉弄眼,法戒问他:“你这大眼小眼的作甚?”
土行孙促狭一笑:“他那等癖好我还不晓得,此人皮相如此之好,他怎能放过?”
法戒好奇道:“甚癖好?”
土行孙咧嘴一笑,说:“道兄不是不放心么?吾等今晚便偷偷守在洪锦房门外,一来防止那人趁机逃跑,二来,也可令道兄开开眼!”
那捆仙绳果真了得,正是愈是挣扎愈发捆得紧,殷守只静静坐在房中,慢慢修养灵体。
今日对那法戒,忽的爆发,灵力有虚。
只听那门忽的一开,洪锦满身酒气进来,见殷守闭目不看他,便是嗅了嗅自个,笑道:“你定然是嫌我酒气太重,我去冲个澡来!”
殷守嗅不见花香也闻不见酒臭,那洪锦想必也是自个觉着不适,自个也是嫌弃自个,唯有冲冲才好。
土行孙在外头嘿嘿笑道:“这洪锦可真有意思,方才还是那欠扁熊样,想不到进了屋里便是夹起了尾巴,若是日后将人讨回来,凭那人模样,指不定要将他训成家狗!”
法戒在一旁急道:“哎!你还笑!早晓得洪锦这般不靠谱我便不来三山关讨没趣了!那人厉害得很,贫道修行不易,真是怕道身陨落在此!”
土行孙一脸鄙夷,心说你杀生也杀够本了,还怕道身陨落?更何况那人文文弱弱模样,真是看不出他厉害!
土行孙昨夜去商营烧粮,今日便在屋里补觉,自然不晓得双方如何打斗的,法戒本是有自持自保之术,但今日一战,他将纣王放于身前抵灾,那殷守忽的放出浩瀚威压,令他吓得战战兢兢——这等威压,如圣人一般令人胆寒!
土行孙与法戒在外头且听且思,里头洪锦已然冲了个澡出来。
他见殷守依旧闭目不语,烛光温柔,但他面容冰冷无比。
洪锦教人热了饭菜进来,又煮了好汤,他端到殷守面前,说:“方才看你不吃,可是不合胃口?如今又另煮了些。”
殷守睁眼一看,尽是他爱吃的,当年在封父,喜好也是这般,这洪锦明显晓得他是贤王,却不晓得出了甚毛病,死不承认,殷守便睁眼看他。
那洪锦不晓得怎的,见他突然看过来,忽的退后一步,仿佛吓了一跳,洪锦稳住气息,片刻后问:“你可有话要说?”
殷守说:“听说那日你遇见申公豹,而后便筹谋占了三山关,可有此事?”
洪锦一怔,而后神qíng带恨,说:“确有此事,那申公豹该死!”
殷守又看他,说:“那申公豹定然是说,当年大王派他去杀贤王的,他不过听命行事云云,是吗?”
洪锦恨道:“难道不是吗?!”
殷守说:“自然不是,那申公豹从来不效忠大王,我与他有私人恩怨,上回我杀他,被他侥幸逃脱,你既然见过,便告诉我罢!”
洪锦盯了他半响,才说:“我不告诉你,你必然是以为你能逃脱?”说着他又怒:“大王此人用心不良,你可晓得!?”
殷守平静看他:“我只晓得你用心不良。”
洪锦一愣,忽的满脸通红,问:“你怎晓得?”
殷守说:“挟邓九公,占三山关,要做山大王,你说你用心良不良?”
洪锦恼道:“我虽占了三山关,但我定军规,如封父一般人人安乐!”
殷守不语,洪锦又说:“明日我带你看看便知!邓九公此人从来死板,规矩令人难以忍受,吾接三山关,人人欢呼!”
殷守又看他:“你便是以三山关为始点,一步步来攻占大商,解放天下百姓了?你行啊洪锦!”
洪锦笑道:“那得看我心qíng如何,哦,不对,只要杀了那狗大王猫大王便是好了!”洪锦看向殷守,目光炯炯,只说:“天下唯有一人可当王,那狗大王不行!”
殷守无言以对,忽的想起当年教主说的‘若是机遇来了,便成双王之争’,如今一想,恐怕真是如此。
殷守又说:“我可不想当什劳子天子,我如今逍遥得很,洪锦你歇歇吧!如今放下兵戈还来得及!”
洪锦看他一眼说:“你是谁呀?你不过是个假贤王罢了!”
殷守无法与他说话,只得闭目养神。
洪锦又说:“皆是你爱吃的!你怎不吃?!”
“我见你连水也未喝一滴!明日我带你去耍,你怕是要走不动!”
洪锦又是说了一番,见殷守依旧不理,只好说:“你定然是不愿见人看着你吃,口食皆在这儿,吾不看你,吾睡了。”
外头土行孙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个小腿,‘啧’一声,说:“平日里见洪锦这小子门道还挺溜,今日怎的仿佛傻了一般?哄人吃个饭还不容易?软的不行来硬的!他那甚劳子语调态度?哎呀啧啧!真是怕吓着他小心肝了,这还刚扛人回来了呢,若是过个一月两月的,他恐怕要完完全全被人吃死了!不行!明天我定然要教教他!”
一旁法戒郁闷至极,只觉着自个跟这两人完全挨不上边,不晓得他等忧喜是何,也不知他等嗔痴,他仰天望了望寥寥繁星,叹一声,也不晓得机缘在何处,真不想在此与人耗了!
第81章
次日。
洪锦睁眼醒来, 见桌上口食分毫未动,殷守依旧在闭目养神,便急道:“你是饿了一天?”
殷守只说:“吾功法有异,不必进食。”
洪锦当然不信他,只觉着他在怄气, 只委屈道:“多少要吃点吧?吾也没将你怎的……”
殷守眼睑一动, 说:“捆仙绳捆住吾, 怎的吃?”
洪锦一拍自己脑门, 愧道:“怪我!”
洪锦刚想去碰那绳,只听房门‘嘭’的一声被打开,法戒与土行孙两人皆是忍无可忍,踢门而入, 跳了进来, 土行孙骂道:“洪锦你脑子被法戒吃了?!”
法戒在一旁急忙解释:“贫道不吃脑子, 贫道只吃素!”
土行孙又骂:“你双手何用?你不晓得喂么?平日里见你啥花样皆是晓得,今日怎的成了huáng花子了?!”
法戒在一旁应和:“正是正是!捆仙绳不可解,否则贫道危矣!”
洪锦气得脸色涨红, 见那矮子矮如一球,气打不一处来,便是去踢他, 土行孙连忙一躲,洪锦一边瞧殷守脸色一边骂道:“土行孙!你莫要血口喷人,吾从不晓得啥花样!”
土行孙闻言大笑,乐道:“哎呀洪锦, 你也有今日啊,法戒道兄,咱们不打扰他!”
那法戒拂袖急道:“贫道怕他解绳!”
土行孙幸灾乐祸:“随他解罢!反正人逃了也不管吾事!”
说完,土行孙又优哉游哉跳了出去,法戒瞧了殷守一眼,也是叹气拂袖离去。
洪锦看了殷守一眼,说:“我解绳,你必然要逃的,你要吃啥?我伺候便是!”
殷守问:“那邓九公可还活着?”
洪锦也问:“你要吃啥?”
“来口水。”殷守说。
洪锦赶紧与他倒了杯水喂去,这才答道:“活着呢,我又没毛病,为何要杀他?”
殷守又问:“在哪儿?”
洪锦又说:“你要吃啥?”
殷守本来不必吃食,吃了也没地方消化,顶多喝喝水,他扫了眼那等吃食,确实是此前爱吃的,但他还未研究出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如何弄出来,只得说道:“那不问了,昨晚你说带我看看,何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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