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一听,皆是哗然,这位就是那位被传láng子野心的贤王?
朝歌来的将兵大多是见过他,但三山关邓婵玉带出的将兵都只听过他传说。
有人说他凶猛无比,如修罗杀神一般的人物,祁阳关只身破那门斧、南山杀那朝臣,皆是凶残至极,所过之处皆是猩血洒一地、xing命割成魂!原本以为是个三头六臂的凶人,此时一看,竟是像个好生修养的贵公子!
莫非不是那位?
但天下用贤王一衔,除了那位师长,别无他人啊!
只见那贤王见殷破败喊他,只是问礼:“殷将军,别来无恙?”
殷破败见他过来,双目有些发酸,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只说:“无恙无恙!”
纣王上下看他一番,见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斥道:“你怎的又是身至险境?!那火势那般大,即使你修道,有个万一又是如何?”
纣王说完,又觉着仿佛说重了,刚想软个调子,便听殷守回道:“末将至大王担心,着实不该,但末将修道,正好克火,方才qíng况紧急,末将恐粮糙有失,才不及解释,往后必然先与大王说好,注意些的。”
纣王见他态度良好,只得作罢,又是命人清点损失粮糙,才说:“多亏有阿守在,否则粮糙不保,无以为战。”
殷守说:“此乃末将本分。”他又看了看那粮糙,问殷破败:“为何会起火?可查明了缘由?”
殷破败摇头:“粮糙为大,吾等皆是好生看管,避免火星,也不知怎的起火了,正在查明!”
殷守点头,又与纣王说:“大王觉着如何?”
纣王说:“必然是出了内jian,否则我大营守得如铁桶,贼人怎的进来?”他又与殷破败说:“你尽快查明,内jian要除需早!”
殷破败领命去办,纣王与殷守一齐回营,纣王沉思片刻,说:“吾想明日攻城,阿守觉着如何?”
殷守说:“早攻早好,邓九公还被人挟持……”他顿了顿,又是皱眉:“我只是想不明白,洪锦怎会反?”
次日,商兵喊战三山关。
纣王亲自领兵,旌旗将兵黑压压一片,战鼓大振,士气喧天。
又有贤王殷守、亲随将军殷破败,邓九公之女邓婵玉、三山关昔日战将赵升、孙焰等随军出战。
殷守请命喊战,只骑马立于城下,遥遥大喊:“大商贤王殷守,喊战洪锦!”
上头有兵惊道:“今日免战!”
殷守又喊:“本将才不管免战不免战,要他立马来见我!晚了便是要他好看!”
那兵看他喊得气势恢宏,又说是贤王殷守,更是心惊胆战,那贤王昔日乃是洪锦顶头上司!那兵只犹豫片刻,便是回去禀告。
不过半盏茶功夫,洪锦便是匆匆来了城墙之上。
他远远看见下边有一人骑马立于城墙之下,仰头直直盯住他。
洪锦眼皮一跳,顷刻间仿佛呆滞不动,耳边嗡嗡碎响,只遥遥听见下边那人,大声呵斥:“洪锦——!你给我说个缘由!”
洪锦猛地一怔,只觉着那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他忽的醒悟,双唇动了动,片刻后才出声:“我为何要与你说个缘由?”
殷守气道:“当初你怎的说的?誓死效命?这便是你誓死效命?”
洪锦大笑一声,喊道:“吾效命贤王,如今贤王已死,吾去哪里效命?”
洪锦此话一出,三军皆是哗然,殷破败骂道:“贤王正在你眼前,你可有眼疾?!”
洪锦盯住殷守看了片刻,忽的冷笑一声:“你们不过弄个相似之人糊弄于我罢了!他是假的!”
这话一出,周遭更是议论纷纷,殷守只盯住他,忽的冷静看他,问:“乱臣贼子造反,皆是有缘由,你缘由为何?”
洪锦大笑:“吾本是贼匪出身,从来潇洒来去,不臣不将 ,想反便反,吾见三山关这块地好,兄弟们跟着邓九公枯燥无味,从来死板吃苦,便是领着大伙快活一遭,这缘由你看如何?”
殷守最见不得他这副欠扁模样,只怒道:“你下来,与我一战,吾便教会你何为缘由!”
洪锦哈哈大笑,只将殷守看住,拔出大刀大喊:“待吾将你擒住,撕破你假面,看你还敢假装贤王!”
殷守冷哼一声:“当年在笑仙楼上,你也说过此话,一如那次,你定然要遭殃!”
洪锦眼眸微动,只说:“待我下去!”
他刚要飞下,旁边便有一道人将他扯住,洪锦恼道:“你拦吾作甚?”
那道人说:“将军此去必然有来无回,你且想好。”
洪锦沉思片刻,那道人又说:“贫道正想领教他一番,将军可准?”
洪锦看了他片刻,忽的收刀,只说:“吾说要擒他便是擒他,不可伤人。”
那道人笑道:“吾正有法宝擒人,必然万无一失。”
殷守见洪锦半天不曾动静,忽见一短发道人,形容古怪,飞跃而下!
那道人慢慢走来,一脸笑意,双目弯成月牙,令人见不着他瞳孔眼神,只见他礼貌至极,认真打个稽首,笑道:“蓬莱法戒,特来领教道兄道法!”
第80章
殷守也打了个稽首, 问:“道兄可是我截教之人?”
法戒笑道:“贫道不才,正于教主坐下修道。”
殷守也笑:“吾等同为截教,为何要兵刃相向?”
法戒说:“明明是道兄来喊战,贫道不过是来应对,若是道兄收兵, 便不用兵刃相向了!”
“三山关乃是我大商关卡, 怎能随人攻占?”殷守挑眉看他, 问:“道兄本在蓬莱修清福之道, 为何要来淌这红尘浑水?”
法戒眯眼笑道:“道兄也来淌这红尘,吾怎的就淌不得?道兄修道,也是晓得,是劫是缘皆是在红尘才可遇见, 远比一成不变得好!”
殷守认真打量他一番, 问:“贫道不才, 正如道兄所说也在淌这红尘,道兄何不与吾一处?”
法戒那月牙眯眼缓缓睁一丝fèng,露出冰灰色眼眸, 那瞳孔映出殷守模样,他忽的大笑,说:“道兄锋芒太甚, 吾去不得!”
那法戒话毕,忽的往袖袍中拿一幡,那幡一片苍白,看似平平无奇, 上头又歪扭文字,见而不识。
只见那法戒拿那幡突然拿那幡往殷守面门一甩!
殷守见那幡甩来,立马躲去!
观战众兵只见那法戒远远甩了甩幡,贤王便是立马躲去,不见那幡惊起半点尘埃,也不见那幡卷起风沙,那幡看着仿佛小孩玩意似的,但贤王神qíng戒备,却是不敢近那法戒身去!
法戒见殷守躲的极快,只远远观望,便说:“贤王如此礼让,那贫道便说无礼先出手了!”
只见他单手夹起几张软软白纸,那纸不过凡纸,上头也歪歪扭扭写着不识文字,他指fèng中夹住那纸,忽的指尖一抖!那纸便如刀片般立起!只见他五指一爪,便是将那纸切成万千碎片!
那万千碎片飞速旋转,只以他手为轴心,忽的朝殷守袭去!
殷守将灭魂一拔,只朝那纸片扫去!
法戒见他此举,笑意更甚,只见那纸片忽的转了个方向,竟是朝大商军队袭去!
殷守大呼:“全军防备!”
商军还在呆愣之中,纣王见势不妙,也是发令呼喊:“那纸如刀,快挡!”
但那纸何等细碎,如万千刀片,只往众人无差别杀去,凡躯如豆腐一般软弱,所过之处尽是鲜血淋漓!
殷守见己方将兵一片惨呼,那纸已然飞进人群,若是发动九龙神火罩去烧,必然也要殃及!
殷守只得拿灭魂去削、只以灵力去祛,但那纸何等琐碎,怎的削得尽?
殷守转头一看,只见那法戒在万千纸花中,面容清晰无比,他一脸笑意,只拿那幡忽的跃起,对准纣王!
“大王——!”
纣王真是在对付那纸刀,丝毫不能防备那法戒,只听殷守一声大喊,他转头一看,法戒祭起那幡,笑脸已至眼前。
只见那幡轻轻一甩,纣王眼前一黑,便是魂魄漂浮,栽倒在地!
殷守大怒,只祭起灭魂去打他。
法戒只觉灭魂罡气大利,顷刻便至他咽喉,他却不慌不忙,不躲不逃,笑意不减,只将那昏睡不醒的纣王挡在身前!
他睁开一目,露出眼眸,盯住殷守,显出更深的笑意。
殷守见那罡气不要百分之一息便是要砍至纣王咽喉,心中大急,那罡气来不及收势,必须要在那之前挡住!
否则,纣王要死在他剑下!
这一刻,光yīn似乎变慢,人在qíng急之时,会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
那法戒,骤然感觉有浩瀚威压将他压垮,只觉着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猛的一推,他带着纣王往一边后退几步,身形一歪,灭魂的罡气擦他脸颊而过直直砍在城墙之上!
万千纸花纷纷扬扬缓缓落下,商兵死伤差不多有一两千,后边是血腥冲天,前边是纣王被法戒挟持,昏迷不醒。
法戒冷汗直流,殷守也同样神魂疲惫。
方才不知怎的灵力忽的bào涨,仿佛魂魄膨胀般,像是一根手指便能碾死那法戒!
法戒死死挟住纣王,一对灰眸睁开,脸庞笑意全无,浑身戒备看住殷守。
“道兄,如今商王在吾手中,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将大王还来。”殷守说。
那法戒刚想说,当我是傻?就听殷守又开口:“我替他为质。”
殷守话毕,便将灭魂一收,只站在那里束手就擒。
法戒依旧戒备,只远远打量他,只拿出那幡,刚想朝他一摇,便听殷守开口:“莫要费力,你那幡不过收魂夺魄,你收不了我的。”
法戒观他果真魂魄奇特,且那幡已然收了一人魂魄,再收便是有五成几率要反噬于他,战场之上,此险不可冒,他思虑片刻,便将幡收起,只朝洪锦大喊:“拿捆仙绳来!”
殷守眼睑一动,见洪锦拿一绳下来。
殷守见着那绳,已是了然,昨晚那火十有八九是土行孙放的。
殷守说:“道兄只先捆我,可不道义,大王魂魄还在你手中,你不过还俱ròu体来诓我?”
法戒打一稽首,笑道:“道兄真是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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