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_名字菌【完结】(88)

阅读记录

  “疼死了!”殷守说。

  “常人想得吾这一口,万世也求不到。”她挑眉看殷守,说:“你这皮囊,寿命极短,世世三七便是无法载你魂魄,吾如今给了你一口,便是令你皮囊死而复生,吾明明是以恩报恩,怎的是仇报?”

  殷守一怔,渐渐抬起双手,只摸了摸心脏,只听‘嘭’‘嘭’‘嘭’的血ròu跳动之声,他双目睁大。

  他再摸住命脉,这副皮囊已是有了生机。

  “你虽修了魂魄,但身躯已死,到底还是差了些的,如今想必可造化更大。”那女孩儿笑道:“此躯体当年乃是吾与你的,却是不尽完美、残缺极大,才是载不了你魂魄,如今兜兜转转,又是遇见了你,想来这便是因果,你魂魄世世轮回,此皮囊也是消了又长,如今吾给你一口,活了你血ròu、偿了吾当年失手,你觉着如何?”

  殷守摸了摸脸颊,忽的嗅了嗅,轻轻笑道:“谢过仙子,外边仿佛有花香。”

  “自然是的,天地万物,活物更能感知,修道者皆是看天而生,但你那眼,包含混沌之气,如今还是在别处活着,吾便是弄不出了。”

  那女孩儿忽的笑了起来,她凑巧近殷守,小手cha进他头发里,将他发带解开,捧住他后脑,垂眼看他,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轻声开口:“吾爱极了你这模样。”

  殷守惊得一跳,连忙将她推开!

  那女孩儿一愣,只哈哈大笑,说:“你如今成这般模样,想必少不了通天的功劳,如今他成了圣人,你也是轮回多世了,怎的,还是记不起来?”

  第83章

  殷守只退了两步, 远远看她,他也听教主说过,说有甚因果,这女孩儿莫非晓得?于是他问:“仙子可是晓得甚事?吾来历之类的?”

  那女孩儿只向他招手,说:“道兄过来。”

  殷守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忽的见那女孩儿笑脸僵硬, 只见她眼神一变, 眼睑一挑, 说:“你且先走,吾有客来了,你我他日必然能相见,是时吾再与你说。”

  殷守不得其果, 略有遗憾, 但那女孩儿已然闭目养神, 如同拒人,殷守只得作罢。

  殷守走出dòng外,见已然行得极远, 此时一番折腾,天色已暗。

  此地不知何方,殷守抬眼仰望, 满天星辰。

  他将双手一划 ,在苍穹虚划出脉络,于乾坤万线中寻那地理。

  今日一早便出来,不想却是折腾到此时, 希望三山关不出甚事才好。

  他往三山关方向行去,只觉着后头跟了一人,他慢那人也慢,他快那人也快。

  殷守不晓得那是何人,也探不出他深浅,但显然是修为在他之上。

  此人不放威压,只将他跟住,也不隐藏踪迹,不像是有恶意,也不清楚他目的,殷守莫名觉着无甚危险,且如此做派,更像是故意要他发现似的。

  殷守不想发现他,也不想与这来路不明的跟踪者说话,他要跟便跟,也奈何不了,殷守只往三山关奔去。

  那跟踪者跟了那么段时间,以为是殷守并未发现,又是泄露更多气息与他。

  又过片刻,见殷守依旧面无表qíng前行,终是忍不住现身。

  那道人忽的在殷守后头说话:“你仿佛有要事?”

  殷守说:“自然是的。”

  后头那道人见他仿佛不理不睬,又问:“你怎的成这般模样了?”

  这话听着耳熟,今日那女孩儿也说了一遍,殷守立马警醒,回头一看,见那道人竟然是陆压!

  殷守吓了一跳,连忙警惕退后,说:“道兄有何事?”

  陆压上下打量他一番,说:“你不识得吾?”

  殷守说:“今日听那仙子说,道兄乃是陆压。”

  陆压说:“你还是不识得吾。”

  殷守问:“我为何要识得你?”

  陆压笑道:“说的也是,那时吾还未化形,你不识得也是不怪,想来吾这等物太过寻常。”

  殷守见他如此说来,连忙问道:“道兄可是晓得吾来路?”

  陆压又是将他打量一番,继而皱眉:“吾也不晓得,自打吾有意识之时,便是见着你,后来吾莫名其妙走脱,更是不晓得你是何物,当年吾懵懵懂懂,识不清你。”

  殷守皱眉,陆压又问:“你可是修炼出了差错,忘了往事?吾以为你一直在紫霄宫呢?”

  “紫霄宫?”

  陆压点头:“当年吾等在紫霄宫,如今这等圣人不过皆是愣头罢了。”

  殷守一怔,陆压又说:“吾观你修为,还不至大罗金仙,怎会还是如此之弱?”

  殷守无奈,只说:“我也不晓得,我之前只是凡人,今日听道兄说的如此,恕贫道直言,吾不太觉着真实。”

  陆压笑道:“你定然是哪里栽了跟头,忘了前尘,也不甚要紧,吾向来晓得极多门道,吾带你修行便是,你可是有名号了?”

  殷守回道:“吾名殷守。”

  陆压笑道:“此名甚好。”

  殷守又说:“道兄好意,殷守心领,不过如今吾有要事要办,暂时不能清修!”

  陆压:“你有甚要事?吾也入世有事,吾可先助你。”陆压认真瞧他,说:“我方才见你,气息尽数泄出,有混沌之气,若不掩盖,恐怕不妙。”

  殷守回到三山关时,已是夜深,但那三山关,却是灯火通明。

  殷守心一咯噔,觉着不妙,赶紧下去!

  只见三山关将兵皆至,火把围成几圈,兵刃在军营成堆泛出寒光,商旗映着火光晃出杀意。

  洪锦被压至刑场,纣王上座怒问:“再问一句,你把贤王藏哪了?!”

  那洪锦只狠狠瞪他一眼,不言不语,纣王见此更是怒得咬牙切齿,只喊道:“杀!”

  只见那刽子手大刀一舞,忽得手脚皆软,跌坐在地!

  殷守遥遥喊道:“大王!刀下留人!”

  当然,不管他留不留人,那刽子手这会手软脚软,拿不起刀。

  纣王听那声音,立马大喜,远远见殷守过来,连忙去接他。

  殷守见纣王过来,只跪挡在洪锦前头,与纣王问礼,而后说:“大王!洪锦已是归降,此前不过为jian人所惑罢了,洪锦已然立誓将功赎罪,望大王开恩!”

  纣王动作一窒,见他一回来便是为洪锦求qíng,很是不悦,说:“贤王仁慈,但洪锦乃是谋反之罪,此等罪过,该诛连全族!奈何他只身一人,杀他已是最轻!何来饶恕?!”

  殷守眼睑一动,只说:“如今各方战事正起,正是用人之际,洪锦昔日乃吾座下大将,他从来聪慧,又是战力了得,望大王先是缓缓……”殷守顿了顿,又说:“他如此,乃是末将管教不严,吾当有过!”

  “殷守!”纣王闻言气得冒烟,这洪锦内反一事,本来就让殷守受天下质疑,如今他又当众如此说来,更是要惹人语诟,又见他肩头尽是鲜血,仿佛重伤至极,却是不管不顾,竟是先求起了qíng!纣王怒道:“你可晓得你在说甚话?!”

  后头洪锦只悲喊道:“大人!莫要说了!”

  殷守立马朝他斥道:“闭嘴!”

  殷守只抬眼望向纣王,说:“大王,微臣晓得此事于法不合,难以服众,但微臣多年跟随大王,从来是忠心耿耿,那洪锦也如微臣对大王一般,忠心于吾,洪锦跟随微臣也曾出生入死,微臣替他求qíng,确实是私心,吾不忍他死于刑场,大王!若是微臣要被处死,大王也定是稍稍不忍吧?”

  纣王一怔,看了他许久,忽的笑了一声,只说:“罢了。”

  殷守磕头致谢:“大王仁德。”

  纣王冷冷瞧那洪锦一眼,说:“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打他两百军鞭!重重的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两百军鞭,可不是依旧是个死吗?看来大王真是对这洪锦深恨啊!

  huáng土下藏着的土行孙,只暗暗为洪锦叫苦,却也无能为力。

  殷守眼皮一动,却也不再求qíng,这已然是一位君王最大的让步了,商朝虽无法制明例,但人人心中有所衡量,若是再求qíng,那洪锦大概十死无生。

  纣王见殷守不再开口,终于稍稍消气,只与他说:“贤王随孤进屋。”而后又下令:“邓九公!好生看住事态,整好三山关!”

  殷守回头一看,见邓九公果真被放出,殷守眼睑稍动,正是见那洪锦将他望住。

  那军鞭已是重重打下,洪锦却是一声不吭。

  殷守只转过身,跟随纣王进屋,不再看此事态。

  殷守进屋,见纣王转个背对他,片刻后,才听纣王一声轻叹,说:“本来朝中便是有人抵你,又出洪锦这一污点,你方才还要求qíng?”

  殷守说:“洪锦此人重qíng重义,他此次內反,定然是因吾而起,他效忠于吾,吾实在不忍他断魂刑场。吾也不在乎何人看法,只怕大王难做。”

  纣王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盯住殷守,说:“怕吾难做,你还求qíng?吾问那洪锦你下落,他一字不说,双目如láng虎般,尽是杀意,你可知?”

  殷守连忙说:“吾日后定然严加管教他!吾守在大王身边,定然不令大王身至险境!那洪锦若是有不轨之心,吾亲手了结他,绝不手软!”

  纣王看了他半晌,忽的笑道:“阿守要记得,今日之话,吾晓得阿守从不食言。”

  殷守说:“定然记得。”

  纣王垂眼看他,见他肩上一片血红,只拿起伤药,说:“你脱去衣袍,吾为你敷药罢。”

  殷守一愣,转头见肩头一片血红,回来得匆忙,却是不曾注意,他手指一弹,去了那血迹,只笑道:“大王误会了,吾并未受伤,此血乃是他人的。”

  纣王见他动了动手臂,不曾见着有何不妥,才松了口气:“无伤便好。”

  殷守往纣王寝屋出来,那鞭已是打完,洪锦被三山关几位小将抬进屋里,他已然奄奄一息。

  那几位小将见殷守来,只悲道:“大王入三山关,洪总兵开城门任他等进来,又放邓九公出来,却遭如此下场!”

  殷守瞧了那几位小将一眼,只说:“洪锦內反,此事对于大王来说,必然不可姑息,你观当年东鲁便是,姜氏全族遭诛。洪锦如此,大王已是网开一面了,你等切莫生怨,大王有大王难处,不然何以服众?若是此次轻饶洪锦,那日后人人皆是有样学样,觉着內反也不是大事,不轨之人颇多,天下兵戈四起,人人皆要打仗,是时生灵涂炭,你等觉着如何?”

52书库推荐浏览: 名字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