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谦也,你也相信那个疯女人的话?”
忍足谦也默然,他怎么能残忍的说着不信任的话呢?可是,那哥样子真的不像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呢。那么的不确定,那么的……慌乱。
“怎么可能呢?未婚怀子……浅上唯嗳那样的女人的孩子……指不定是那一个……”不相干的人的……
“咚——”肉体的撞击声。
“啪——”眼镜重重落地的破碎声。两道不协调的声音,回响在走廊四周。
忍足口中污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重重被原本一句话也难得说,一个词也难得辩驳的手冢一拳重重打在左脸上。
鲜血随着忍足因为重力偏头的方向滴落。夹杂着粘稠的液体,丝丝落下,染红了嘴角和半边脸側。
依旧冷笑,他早就会料到的,这一拳……很轻。真的很轻,轻到仍然麻痹不了自己心底的酸稠。心酸得抽搐。
“呵,手冢你打得真的不够用力呢。”是迹部的话……自己的脸会毁掉一半的对吧?也不一定,他们是那么多年的友谊了呢。至少会手下留情的。就像……那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和未来的过往,却始终沉默一样。
“这一拳,我会当做是我还你的,让你们误解是我的错。就当做是我还给那个……孩子和那个女人的。”不是承认了什么,他只是浅偿而已。对于那个女人或者那个他根本不承认的孩子,心底还是会歉疚呢。也不知道在歉疚什么……
依旧微笑的少年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扯起昂贵的西装袖子,很没有形象的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
头也不回,连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的转身离开。
手冢没有伸手拦住,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神色平常的望着他的身影转身,然后再像来的时候那样悄身无息的消失在能容忍的视线内。
对于忍足侑士这样突然陌生闯进的身份,手冢是痛恨着的。也是庆幸着他失口否认的。痛恨着他那么伤害唯嗳后还能这样刺目的微笑,痛恨他让唯嗳受到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而庆幸的是,原来,那个傻瓜说的亲生父亲要照顾他们的只是骗人的,她说的爱上孩子父亲的话也只是骗人的话。只是,她好傻。
真的傻到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心疼的不能责怪却不想她继续傻下去。
用谎言骗他离开,用自欺欺人掩饰心底的真实,她以为他就能真的抛弃她幸福了么?明明,更痛的。
不过,也不能全然怪罪她的不是?自己也有错呢。在听见她说不爱自己的时候那么的不理智,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就那么狼狈的落荒而逃……如果当时,他清醒一点理智一点,是不是今天又不一样?没可能的,也不奢望会很幸福多少,也更加不能回到那一天。
现在,在手术室拼命,难过,害怕,伤心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只要一想起这些,手冢就忍不住一次一次咬紧已经破裂的下唇,受过伤的伤口也痛得没有知觉,麻木不仁。
狼狈转身,无力的拖着受伤惨重的双腿走到手术室门口,手无意识的撑在门把上,用力,还是推不动呢。推不开,那么索性就这样靠在上面那多好,这样离她是不是近了一点,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然心的一角填阙了一小块。虽然只是一粒灰尘那么一小块,也算希望的吧。
最害怕,最担心的……也是唯嗳自己的放弃吧?她说,孩子死了她也跟着一起离开的话,怎么能被忽视?手术中的她会不会清楚的明白,孩子……已经在自己签下那个名字的时候就注定了不被接受?
“手冢……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孩子与你不相干?”
看不见此时已经忍痛到几近麻木的人,者束昨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的海蜇,猛然惊醒,冲口问出一直以来自己认定的误会。她一直误解的事情,在得到真相的这一天却倍感心痛呢。
无暇回答她的问题,手冢已经痛到麻木没有听觉。
“告诉我啊……你那么决绝果断的签下那个名字只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自私的……自私的不惜放弃。那是唯嗳的命呀,她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易的做下决定?是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对于你来说的累赘?”嘶吼,虽然明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明明知道,手冢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就是忍不住胡乱猜疑,因为她心的那个位置很难受,憋屈到找不到人发泄……
“者束,不是手冢的错。他是没有办法才做下的决定,你冷静点好不好。”这里唯一理智的人恐怕也只剩下忍足谦也了,甚至连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真田至爱现在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哭的红肿的脸深深埋在不知道何时抱住她的真田怀里。
拉住冲动到几乎用拳头再次袭上手冢身上的者束昨也,忍足谦也疲惫的身心已经无力再禁锢她,只得卖尽全力用自己的双手环抱住她不安扭动的身体,任由热热的泪水打湿自己的手背,即使是被灼伤了也没关系。轻声安抚。
老天爷也许真的对那个正在手术室里努力的人不公平,但是,其余的人他从来都公平以对的。现在的自己这么担心那个原本不想干的浅上唯嗳,遇上不相干的浅上唯嗳不正是命中注定的么?老天爷要忍足侑士在事情发展到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知道真相,还没来得及参与孩子的世界,就在刚刚得知的时候又瞬间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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