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照顾,只要有心就好。她,现在一定迷失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睡着了……不想给她任何抉择呢,要不要活下来的抉择,他要所有人为她做决定。因为,所有人都希望她能活下来,像活着的人一样活下来。
没了希望,他就再帮她找一个新的。
真田弦一郎郑重点头,他想,他能明白手冢的请求。
见状,放心了的手冢才缓缓抽动麻木一片的双腿。跟上忍足杰士的脚步。
“坐吧。”忍足杰士招呼着手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转身在休息室里倒了杯温水递到手冢面前。
“喝吧,守了一天了,一定很累。”说罢,不着痕迹的望了眼那刺眼的白色礼服和礼服上的斑斑痕迹。
“谢谢。”轻声应答,手冢恢复了以往那个彬彬有礼却清冷的样子。这个表情,让忍足杰士看不透也不了解。更加不能将这个样子与狼狈的外表相言论。
“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和你有什么关系,重要到你在订婚现场逃离。不过我也不会过问,这是你的事情。至于谦也,我也不担心他,能让迹部这么着急的人想必也是有可取之处吧?可是……”
话说到这个时候,忍足杰士突然停顿了。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忍足杰士的反常让手冢停下了手上端茶的动作。他回头,看见的也只是忍足杰士原本复杂到疑虑的眼瞬间转换成的清明。
“那个女孩的身体一向很虚弱么?”已经成形的胎儿,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轻微高烧和内心的焦虑烦躁轻易受到这么大的创伤……还真的少见。
忍足杰士疑虑问出声,简单的语气听起来只是一个医生的例行公事。
难道,刚才的迟疑和难以启齿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由得腹诽,手冢摇了摇头:“或许是这样吧。”记忆最清晰的也只是她瘦弱的身体。从最开始,他们的相遇他所见的,所认识的,也都是那样虚弱到忍不住让自己坚硬的心柔软的样子。
像是舒缓了什么一般,忍足杰士松了一口气,不过,内心依旧挣扎,犹豫着什么:“醒来的话,好好照顾她吧。看样子她的身体比较虚弱,容易感冒。”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释然一般,忍足杰士正想起身,却见手冢诧异抬眼:“唯嗳的高烧还没有消退么?很长时间了,抵抗力变得这么弱。”
笨蛋,都不会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么?
这句话,让忍足杰士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是别人还好,偏偏这个女孩是自己答应过迹部那个小子要救活的。
揪紧眉毛,忍足杰士确认什么一般探头认真询问手冢:“一直高烧不退?抵抗力变弱?发高烧有多久了?”
想了想,从自己离开之前吧……“有两三个星期了。”
忍足杰士知道自己不应该乱想,即使是在刚才在做手术的时候也不曾往那方面的并疼想过,刚才也只是担心,那个女孩的身体或许会有什么顽疾。而手冢的话不得不让他往另一个不可能的方向想去。
那个女孩的身体很虚弱,而且自己几乎没有求生意志,恐怕……如果能醒的话,再大的打击也不足以轻易将她击倒吧?
深锁着眉头沉思了半天,忍足杰士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忽然抬头对手冢说:“她醒来过后可能会很辛苦,如果没有家人的话,手冢你要好好照看她,不能有半点损伤。其他的……没有什么了。手冢你先出去吧。”
不是不可以告诉手冢自己的预测,只是,作为医生,他不能评定猜测就下定论。
虽然不理解忍足杰士突然好像面临大困难的样子,不过手冢还是听话的起身道别离开。见她才是最重要的吧?现在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手冢走后,忍足杰士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电话。这样重复了好几次,不过最终都没有将那个电话拨出去。
然而,电话的另一头,那个人也始终重复着,做着看电话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宝贝过一个手机的,什么时候都带在身上。
崭新到毫无痕迹的跑车里,紫色头发的少年不止重复一次看手机了,车子停在原地很久了。可是,他丝毫没有要启动的意思。天,渐渐黑了,变得看不清楚前面的建筑物了,都没有关系,反正,看不看得见他都不在乎。
浅上唯嗳……浅上唯嗳……
不止一次低喃这个名字了。并不怎么好听的名字,他重复一次又一次。听不出是担忧还是憎恨的语调。只是低声喃喃自语……
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
捏紧了手中的手机。迹部狠狠咬住娇艳的下唇,闭眼,将头深深埋进握着方向盘的臂弯中。
这一生,这一辈子……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叫浅上唯嗳的女人让他变得如此疯狂,如此的像个白痴。
所以,千万不要有事,浅上唯嗳。一定不要有事。
这样让他大爷变得像白痴的女人,不适合在手术室里,不适合脆弱。
痛极了……有种东西,痛到没了知觉。
痛到,自己猛然惊醒。然后踩下油门,像未知的方向漫无目的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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