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来养心殿是为了那尔布大人的事情,”李玉道,“王爷,你还不知道吧,那尔布大人前段时间因为儿子下狱,给怡亲王送贿赂,怡亲王把这事告诉了皇上,皇上大怒,就把那尔布大人也下狱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和亲王又看了眼娴妃,道:“有这样不省心的父兄,她也怪可怜的。”
“可不是嘛!”
李玉低声道:“皇后娘娘今儿也是为了这事才来养心殿的。”
“皇后确实是好人。”
和亲王掏出琉璃鼻烟壶,吸了一口,道:“李玉,我上次托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您是说那宫女的事情吗?”
和亲王点点头,问道:“那宫女已经送出宫了吗?”
李玉抖着笑肌答道:“王爷放心,事情早办妥了。”
“这就好,”和亲王道,“这事虽不是我干的,但毕竟与我有关,得要负责到底。”
“王爷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李玉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显然是不信和亲王的话。
和亲王也知道李玉不相信自己,因为他是和亲王,是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荒唐王爷,是敢在朝堂上殴打讷亲的跋扈之人,如他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深夜穿着侍卫服和一个宫女在御花园见面,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不好当面拆穿罢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侮辱了那个宫女,我又何必辩解?
辩解也不会有人相信。
和亲王自暴自弃地想着,在李玉的伺候下,缓缓走出紫禁城。
……
……
佘淑娴在偏殿又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被传入殿觐见。
怡亲王也一道被传入养心殿。
佘淑娴进养心殿后,向乾隆行礼,乾隆让她起身,站在一旁等候。
佘淑娴见皇后也在养心殿,并且面带笑容,知道那尔布的事情已经办妥,不觉心中一喜,走到皇后身边,低声道:“谢谢。”
皇后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那么客气。”
佘淑娴看着皇后温暖的笑容,决定日后一定要报答皇后今日的恩情!
而皇后看到一贯孤冷的娴妃露出笑容,心里也是暖暖的。
乾隆将释放那尔布、流放常寿的旨意交待给怡亲王后,随即命怡亲王跪安,对候在一旁的富察皇后道:“皇后,你这回可是满意了?”
“皇上宽宏大量,臣妾铭记五内。”
富察皇后代表佘淑娴感谢乾隆。
佘淑娴也跟着说了些奉承话,乾隆听得非常受用,正要挥手让两人下去,猛然想起高贵妃也为娴妃说情的事情,于是道:“娴妃,你留下,朕有话要对你说!”
“是,皇上。”
佘淑娴目送皇后离去,对乾隆道:“皇上,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娴妃,朕听说储秀宫与承乾宫向来水火不容,为何这次娴妃家中出事,贵妃主动为你说请?”
乾隆直直地看着佘淑娴,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
佘淑娴早知道乾隆会过问此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贵妃姐姐外表虽然跋扈,心肠却是极柔软。前日,芝兰将皇上从臣妾身边请走,事后贵妃姐姐非常过意不去,主动招臣妾去储秀宫喝茶,并表示愿意为臣妾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讨人情。”
“真是这么简单吗?”
乾隆不相信佘淑娴的说辞。
后宫女子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主动为情敌一家说好话。
但是转念一想,皇后与贵妃都主动为娴妃的父亲兄弟说情,不正说明乾隆朝的后宫和睦如姐妹,做到了历朝历代都做不到的事情吗?
乾隆本是个自大又自恋的君主,如此一想,顿时觉得贵妃为娴妃说情的事情是非常的合情合理。
佘淑娴看乾隆的脸上先是阴云密布随后又突然绽放笑容,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这个大猪蹄子又在想什么?
但看他笑容灿烂中渐渐透出几分洋洋得意,晓得这个清朝历史上最爱自吹自擂的皇帝又开始自我满足了,于是她上前一步,恭维道:“贵妃姐姐告诉臣妾,愿为臣妾在皇上面前美言的时候,臣妾也曾不解。贵妃姐姐于是给臣妾看了皇上赐给储秀宫的牌匾,说,皇上希望后妃有上古贤妃之德,贵妃深得盛宠,自然要做后宫的表率。”
“原来如此,”乾隆露出满足的笑容,道,“贵妃果然深得朕心!”
他挥了挥手,道:“娴妃,你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佘淑娴退下。
如今圣旨已下,那尔布最快天黑前就可释放,而常寿也会在十天后踏上前往流放地的旅途,以辉发那拉夫人对儿子的溺爱,必会在三天内递牌进宫求见,她需要立刻回承乾宫,让珍儿为常寿准备好御寒的衣物,并把剩下的抗结核药都放进行李中,保证常寿能活着从流放地回来。
……
……
“主子,都打听清楚了,那尔布无罪开释,常寿判了流放。”
玉壶将最新的消息告诉给纯妃,顺便抱怨道:“娘娘,娴妃到底在搞什么?奴才听李玉公公说,皇后和贵妃都为了这事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所以才有这样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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