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裕柯提着一把椅子坐在慕斯身边。
“然而从调查来看,受害者并不都是喜欢夜场的女性。其中有一位是大学生,太晚回家不过是因为求学忘记了时间。都不是高危人群。”
三名死者身上,唯一有关系的却也只是这范围极大的死亡时间。
凶手应该在那个时间段活动。
“间隔呢?凶手大概多长时间犯案?”慕斯又问。
“之前三起的间隔在一周左右,但现在已经超过了那个期限。”周sir说,自嘲道,“挺可笑的,警方希望不希望凶手再杀人,却又期待他再度犯案,有将他缉拿的机会。有时候觉得有这样的心理的自己就是个变态,却又觉得情有可原。”
慕斯苦笑着,脑中却想到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死者不反抗?
就算有迷药,难道那迷药那么厉害?瞬间就能让死者失去浑身的力气?
周sir否定。
鉴证特意找药理师配置了同样的药品并进行试验。迷药的效用没想象中强,甚至可以说较弱。“吸入迷药后,受害者应该保有一定的反抗能力。不会立刻昏迷。”
“所以……凶手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性?因为很有魅力,才容易让女孩子放松警惕?被下迷药?”慕斯喃喃自语。
她的这个想法受到了madam李的支持。
阿美赶紧在一旁补充道,若凶手是很有魅力的男人,莫名其妙杀人八成是因为心理有问题或是年少时有过坎坷的经历,从而导致心理异变。鉴于“有魅力”这个前提,若是生理上有问题,一定是在性】能力上。
“这点学过犯罪学的都知道。”周sir那组的子欣没好气地抢白,她对慕斯他们组的加入颇有些不满,总认为上面这样安排的实质是在重案组内宣告madam李这组人更强。
再说,上面说是两组人一起合作,但竞争关系却没有因此结束。
所以,子欣补充道,“我们组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不会让女人产生警惕的心理的男子,残疾人,老人,少年。又或者是团伙作案。我觉得团伙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她看向周sir。
周sir叹息一声,挠了挠头,“但是眼下,一切都只是揣测。”
慕斯立刻想到自己前段时间亲手抓捕的连环奸】杀犯,问周sir是否可以像《沉默的羔羊》那样,在案犯的帮助下找到这一次的凶手。
但熊裕柯却说,他们组已经想过这个方法,但是,第一起案子出现的时候,那个奸】杀犯就在狱中自杀了。
奸】杀犯自杀是罪有应得。
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时间?
慕斯总觉得有些古怪。
说完死者自身的证据后,周sir说本案死者身上虽没留下任何可以查找凶手身份的物证,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线索。
他替换下屏幕上的死者照片和案发现场照片。
换上了由三幅图拼贴而成的画。
画上,一群小动物披麻戴孝,抬着一只小鸟的尸体走向牧场。
周sir介绍说,凶手每一次都会在凶案现场留下一幅残缺的画。现在已有了第三个受害者,共三幅画。鉴证从画中得出了一点儿少得可怜的结论。
或者说不是鉴证得出的结论,而是凶手在画作最后一部分留下了的签名,签名是那幅画的名字。
——
《是谁杀了知更鸟》。
《是谁杀了知更鸟》,这是一首童谣。
这是凶手留给警方的讯息。
或者说,挑战。
关于案件的初期会议结束后,熊裕柯请慕斯一起去警方的食堂吃中饭,午后慕斯他们这组人会将周sir那组人调查的关于受害者的所有信息全部过一遍。
慕斯拿着手机,一面翻看关于《是谁杀了知更鸟》的各种解读,一面朝嘴里塞饭。时而还抬头和熊裕柯讨论几句。
“不说案子了。”熊裕柯忽然一把抓住慕斯的手,“新加坡好玩吗?”
慕斯点点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总是瞟手机屏幕查找线索。
“为什么你在没有护照的前提下去了泰国。”
黑龙将她带上飞机丢去泰国的事情,慕斯只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慕副部长。这一次情况特殊,黑龙主动给了他们线报,从将来或许可能存在的合作上考虑,慕斯绝不会出卖黑龙。
她便笑着,只说自己忽然很想感受偷渡的感觉,想要为将来不定会进行的逮捕偷渡客之类的活动做点准备。
真是有够扯淡的回答。= =
熊裕柯也知道她在胡说八道,索性将话题挑明,“和你一道回来的,还有那位院长,他也没有护照?为什么?”
“happy?我是偷渡的,happy是用护照过境的。但是,到泰国后,护照就被偷了。”慕斯没骗人。她的确是被黑龙塞在飞机上偷渡去泰国的。水龙也的确是用护照过境的。
但这样的话,熊裕柯并不相信。
若不是亲身经历,慕斯也不会相信。
用这种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实来解释,更像是谎言。
熊裕柯不相信,慕斯也不想解释,省得麻烦。
饭后,抱着厚厚一叠调查资料,慕斯继续寻找着线索。寻找受害人的共同点。
可惜,她并不是传说中任何困难都一颗迎刃而解的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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