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看着走来的青年器宇轩昂,本能地觉得对方不是平凡人,心里其实有些没谱。但他自持强壮功夫高,而且向掌柜的承诺了决不让任何人打败他,也只能应战了。
田忌其实压根儿没把大吉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大块肌肉和花拳绣腿都是比不上真刀真枪的实战经验的,而这点恰恰是没上过战场的大吉所没有的。
果然,田忌走到大吉面前,大吉正要一个左勾拳打过去,硕大的拳头就被田忌一掌捏住。不过大吉也不是吃素的,见手被钳制了就膝盖朝田忌的腹部顶去,田忌却突然放开了他的拳头,导致大吉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向田忌倒去。田忌却一个灵活的侧身,闪至大吉背后,一肘子打在了大吉的后颈处。这一记可不得了,大吉就这样“大”字形趴在地上不动了。
众人被这样戏剧性的一幕彻底惊到了。
“好!”孙膑最先拍了拍手,对田忌表示喝彩。
“好啊好——”噼噼啪啪的,周围人也开始鼓起掌来,纷纷对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英雄表示恭喜。
田忌到是没理会这些,径直走到先前吆喝的包头小弟身前,一把拿走了包装精美的锦盒:“是我的了!”
那小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敢得罪田忌,一溜儿烟就跑进敬贤居去找掌柜的汇报去了。
田忌正要带着礼盒推着孙膑走人时,一个带着方帽,留着小胡子衣着华贵的老大叔一颠儿一颠儿跑了出来了:“贵客稍等!”
老大叔,也就是敬贤居掌柜殷勤地笑着:“壮士留步,小店内已备好酒菜,请贵客移步店内雅间,有我亲自为贵客庆贺。”
孙膑本想直接说不必了,田忌却眯眯眼看了掌柜的一眼,答应道:“那好吧。”
转头又对孙膑说:“你在外头等我一下!”
孙膑悄声回道:“嗯,那你进去小心点,别喝酒吃东西。”
“放心,我就问个事儿。”田忌说完就跟着掌柜进了敬贤居的大门。
掌柜关上门,让小二端来酒,待田忌坐下就要敬他酒。
田忌看了眼酒杯和满脸堆笑的掌柜,低头一面抚摩锦盒,一面问:“说吧,这白玉簪是哪儿来的?”
“诶?我不太懂贵客您的意思,咱们还是先喝酒……”
“这簪子明明是后宫虞姬之物,你从何得来?”田忌的声音陡然严厉,冷冷的目光锋利地刮向掌柜。
掌柜这下彻底傻了。
啥?
这白玉簪明明就是阿大夫大人赏赐给他的,怎么又跟虞姬扯上关系了?
田忌开始不耐烦:“老实点快说!不然人头都不知道怎么落地的!”
掌柜看眼前的贵人非一般人士,猜想可能是和王室关联的官家子弟,得罪不起,就老实说是阿大夫来敬贤居喝酒时觉得“酒甚是香”就赏赐了。
虞姬的簪子怎么会到阿大夫的手上?
田忌头也不回地还是拿着锦盒就出去了,只剩下掌柜的在痛心疾首不该拿玉簪子出来炫耀。
大将军府。
田忌拿着白玉簪在孙膑的头上不断比划着,似乎在研究戴在哪个角度才好看,结果苦逼地发现每个角度都很好看。
孙膑笑着一手抢过白玉簪,简单地给自己绾了个发,缓缓开口:“说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玉簪独一无二,是我进献给王上后来王上赏赐给了虞姬。可那掌柜说是阿大夫赏赐他的。我在想阿大夫怎么会有虞姬的东西。”
“很简单,那位虞姬有麻烦了。”
田忌奇道:“诶?你怎么不想是虞姬可能与阿大夫私相授受,或者是有人偷了她的白玉簪?”
“无论是什么原因,玉簪现在在我头上,她就是有麻烦了。保险起见你可以去宫中打听一下她的近况。”
虞姬果真有麻烦了,她如今因遭怀疑与北郭先生有染,被囚禁在九层高塔上。她的侍女取了白玉簪出来想要贿赂官员帮虞姬洗罪,这根玉簪就辗转流落到了阿大夫手中,最后出现在孙膑的发间。
田忌在了解清楚情况后本想帮虞姬一把,谁知孙膑拦住了他。
“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可是虞姬的为人我晓得,那北郭先生的贤名我也曾听闻,分明就是周破胡的诬陷,哪有不管的道理?”
“若是朝政问题你该管,可这是大王的内宫问题,我相信王上有这个是非判断能力。”
如孙膑所说的一样,随后齐王查清真相,虞姬很快沉冤昭雪被放出,而周破胡和阿大夫也被施以烹刑。
田忌觉得孙膑简直聪明得不像话,让自己越发觉得配不上他。
可每当看到他发间的白玉簪,信心又瞬间爆满。就是因为配不上,所以才要加倍再加倍地对他好!
☆、诱敌
庞涓这几日一直睡不好觉。
申不害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才短短几年内韩国的军事实力竟然能将新郑在他的魏武卒方阵下守住两月有余了还不能攻破。
但他的谋划是完美无缺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其中的哪一环,抑或是,如今还毫无动静的齐国?
伯灵,你到底打算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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