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应了。
下到二楼,顾射和陶墨退进房中,老陶守着门,三人一起听街上的动静。
顾小甲和郝果子不放心顾陶二人,也跑了过来。
客栈中滞留的客人不少,这时都紧闭房门,假装无人。
一个人影翻上墙头,另一个人影跃上追击,却不料那人只是诈他,回手一剑,他就从墙头上滚下来,一动不动了。众人看那尸身,竟然穿着大内侍卫的服饰!
老陶和顾射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惊疑不已。
雨迅速洗刷了血迹,墙外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又一具躯体倒地的声音、几人远遁的声音。
一个人翻过墙头,正是最初翻墙的人影,他蹲下试了试地上那人的气息,左右一看,便冲进马厩,跃上最神骏的那匹马。
郝果子急得小声喊:“老陶的马!”
顾射沉着地:“让他去!”
马上那人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顾射,这一看,陶墨老陶郝果子都大吃一惊!
马上人更是目呲欲裂:“连箭?!”
第62章 第62章 故地 4
他跃下马,顺着楼梯蹬蹬蹬跑上来。
二楼众人早有准备,老陶在门口以逸待劳,几掌就逼退了他。
他退倒在栏杆上,栏杆发出一阵暗沉的裂开声。
但他不等栏杆裂开就已经稳住身形。
他浑身淌水,暗红色的水,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只是恨恨地盯着顾射,目光之狠毒,让房中诸人不寒而栗。
“连箭!你竟然诈死!光耀已成泉下之土,你却与陶舞文双宿双飞!”
“他不是连大哥!”陶墨挺身而出。
马上人冷笑:“陶舞文,你当我傻?!三年了,你还与他在一起,他不是连箭是谁?!”
顾射沉稳地:“我是顾弦之。”
“……”马上人一噎,但随即冷哼,“这倒是方便得紧,你二人本是孪生兄弟,不管谁出现都是顾弦之!”
顾射一甩衣摆,在琴案前坐下来,抬手就是一段金戈铁马般的琴音。
如果琴音能杀人,马上人已死。
马上人惊疑地听着,琴音却突然断了。
顾射站起身:“你是史光耀什么人?”
老陶道:“他是史千山。”
顾射眼睛一眯:“是你指证我哥哥杀了史光耀?”
“不错!”
顾射看向老陶。
老陶略一犹豫,便昂首长啸。
不多时,一群人出现在屋顶上、院墙上,个个手执兵器。
史千山怆然一笑:“好!想不到光耀死在连箭手里,我死在顾弦之手里!真是兄弟……”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陶墨疑惑地:“弦之、老陶,你们这是——”
顾射咬着牙:“我要为哥哥报仇!”
“可是,他要是死了,知道真相的人又少了一个,咱们给连大哥翻案岂不是又难了一些?”
“就算翻案又如何?哥哥已经死了!”
“史光耀之死疑点重重,难道你不想知道真凶是谁?”
不等顾射回答,史千山“呸”了一声:“要杀就杀,别梦想翻案!当天我一直和光耀在一起,连箭伤了光耀之后,光耀没有和任何人动手!”
陶墨反驳:“比武结束之后,你给史公子把过脉,你自己也说过不妨事,服药休息几天就好。”
史千山恨恨地:“谁知道连箭搞什么鬼?我竟连把脉都把不出来。”
他突然住口,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老陶点了他的穴道。
“少爷,顾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
一行人迅速转移到一个木匠家里,原来这个木匠是魔教中人。
被老陶喊来的那些人,都是魔教廊坊分舵的。昨天老陶初到,就在客栈留下暗记,分舵舵主夜间就和老陶联络过了。
史千山虽然神勇,但他没有学过内功,所以老陶点了他的穴道之后,就不再担心他伤害顾射陶墨。
老陶让魔教弟子给史千山包扎伤口。史千山虽然浑身浴血,但好在都是外伤。
他一边由着人给他包扎,一边看顾射,终于彻底相信这就是顾弦之而不是连箭:“你脚下虚浮,绝非习武之人。难道连箭真的死了?”
顾射冷冷瞥他一眼,他马上乖觉地闭上嘴。
他开始杀气腾腾,是把顾射当成了连箭,既然连箭真的已死,他对顾射并没有怨念,反而开始好奇顾射和陶墨的关系。
看到陶墨一直有话要说的样子,他故意问陶墨:“陶舞文,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陶墨答道:“一个很远的小县城。”
“你应该谢我。”
“嗯?为何?”陶墨不解。
“二叔本来要抓你来给光耀殉葬的,是我骗他说,让光耀和连箭争风吃醋的是个外地少女。他信以为真,才没有找你的麻烦。”
“啊?我还以为这是顾相的托辞。”
“这是我和连箭商量好的。他虽然杀了我的兄弟,但他也是条汉子。这是他和光耀的事,与你无关。”
“史公子其实人不错,武功也很好。当日要是不比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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