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没有错,错在连箭不该痛下杀手!”
“你到现在还相信是连大哥杀了史公子?”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你的连大哥是杀人凶手?”
陶墨摇摇头:“我不信。”
老陶插话道:“史公子吃亏在没有学过内功。其实单凭外力,连公子赢不了他。”
史千山胸膛一挺:“不错!连箭这厮就是仗着内功搞鬼!”
老陶又道:“在下不才,也学过内功,当日连公子击史公子那一掌,的确不致死。”
“光耀之后一直和我在一起,难道是我害他不成?!”
“这世间的死人,难道都是和人交手而死吗?”
史千山一噎。
老陶又道:“我前几天还见到一个吃豆子吃太多噎死的孩子。”
史千山沉思良久:“难道,光耀之死另有原因?”
顾射道:“如果真的是我哥哥杀了史光耀,我哥哥偿命理所应当,我又何必要杀你报仇?”
陶墨道:“我们这次回京城,就是要查明真相,以慰连大哥和史公子在天之灵!你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找出真凶?”
史千山似有所动,半晌却低落地:“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对了。”顾射问道:“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大内侍卫。”
众人色变:“竟然真的是大内侍卫!你犯了何事?”
史千山自嘲地一笑:“我得罪了九王。”
“得罪了九王,就要杀你么?”陶墨不解。
顾射看了他一眼:“如何得罪的?”
史千山摇头:“你们还是不要问的好。你们知道了,你们也要死。”
众人更惊,面面相觑。
陶墨道:“那我们进京,刚好把你献给皇上。”
史千山色变:“你刚才不是说要我和你们一起查明真相?”
“我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查史公子的死因,可是你既犯了法,就当交由律法制裁。”
史千山冷笑一声:“也罢!这天下既是他家的天下,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国法。死就死罢!”
“你到底是怎么得罪的九王,为何皇上要杀你?不如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想个法子求他原谅。”
史千山不理他。
陶墨尴尬地看顾射,顾射冲他摇摇头。
不知何时,天已经晴了。顾射走到窗边,看看天空,回首道:“从廊坊到京城,都是石子铺的硬路,不惧泥泞。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到了京城,先把史千山交给朝廷再说。”
廊坊的客栈死过人,官差肯定很快就到,当然是住不成了,廊坊分舵又没有多余的房子,当下之计,的确是要尽快离开廊坊。
往回走,沧州远在三百多里外,路又不好,现下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当然来不及。
但往前走,京城仅剩一百多里,又都是硬路,半天时间足够赶到。
老陶也不犹豫,立即安排起程。
郝果子赶的那辆马车塞满了行李,坐不下人,只好让史千山和顾陶两人同车。老陶给史千山点了穴道,还不放心,又让顾小甲去骑马,自己来赶车。
史千山坐在侧座上,见主座上铺设着两个垫子,顾陶两人并排而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陶墨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思,犹自报歉地开口:“我不知道大内侍卫因何追杀你,但大内侍卫唯皇上之命是从,所以杀你定是皇上之命。倘若皇上公开问你的罪,倘若你罪也不至死,我必为你一争!”
史千山道:“我不想死。”
顾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陶墨为难地:“我也觉得得罪皇亲罪不至死,但你不说原因,我如何帮你?”
史千山突然问:“你现在是不是跟了顾弦之?”
陶墨一怔,脸刷地一红。
史千山追问:“连箭和顾弦之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你不从连箭,却跟了顾弦之?”
陶墨讷讷地:“我——我也不知。”
史千山一叹:“其实我也是断袖。”
陶墨惊得睁大了双眼。
史千山继续道:“我跟光耀不一样,他是男女通吃,我却只好男子。我第一次发现我是断袖,是因为一个人,然后我惦记了他七年,这七年里,别的谁我也没看上。”
陶墨等了半天,见他不说下去,忍不住催促:“那后来呢?”
“后来,他娶了妻、纳了妾、生了子。”
“你——”陶墨惊奇地,“你没有去表白?”
史千山自嘲地一笑:“我其实试探过,但他并非断袖,连男女通吃都不是,他只好女子。”
“……”两个原来也自认为只好女子的人面面相觑。
顾射整整衣袖:“你惦记的那个人,是九王?”
史千山一震,脸色煞白。
顾射施施然:“九王之前一直在淮阳,七年之前,皇上继位,九王做为皇上的亲弟,才随着皇上来到京城。你和史光耀自小在京城长大,应是那时候才认识九王。史太尉一直和九王走得比较近,听说史光耀死后,史太尉迁怒于你,你离开史府,投靠了九王。这三年来,从未听说你在九王麾下做出什么功绩。你这样的武功这样的脾气,若不是对九王有意,又怎会甘心在他麾下默默无闻?而且九王今年23岁,正是娶了妻纳了妾又生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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