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女人,你知道的。”
琵琶抬起她自称万金的哥窑手,笑容不变,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说出了爆炸性的消息而感到不适:“我只要多宝而已。”
“如来不是多宝,我只要多宝。”
“这就是你们女人的可怕之处。”孙猴子皱着眉头,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厌恶,但是这种厌恶主要还是在“可怕之处”上,琵琶倒是觉得孙猴子说的挺对,女人确实挺可怕的。
“你天生地养,不知道一些人间感情正常。”琵琶轻轻巧巧地带过了这个话题,看着沉香推算了一下,发现这已经不是之前望舒她们说“来得及”,完全就是绰绰有余。
“还有一年时间,我要去个地方。”
琵琶最后还是摸了摸沉香的头,也不管对方有多抗拒,强行将自己手上望舒送的一枚玉佩套在了沉香的脖子里当见面礼。孙猴子咳嗽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对如来有恨,有敬畏,也有着不满。虽然有个师傅是金蝉子,但是他本性难移,哪怕是斗战胜佛,也不如他想要做回一只猴子。如今有了面前这个参照物,他倒是有一种让自己都感觉到不对劲的嘲讽。
看吧,想要脱离那个人的手掌心就是这样的下场,你看这个被他一手带大的徒弟都打回原形差点魂飞魄散,他对你这个半路来的猴子还会怎么留手呢?
最后孙猴子还是叹了口气,十分镇重:“如果你要去皇城……”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皇城?”
“如今你要去的地方也就那一个了,听我说完。”
孙猴子一脸不耐烦,声音却压得极低:“去年闹的那场事情,白玉琵琶帮了你,也算是帮了我一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莲花似有衰败之像。”
琵琶眉毛一挑露出个艳丽的笑容,点头应下之后朝着皇城方向飞去。沉香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再看了一眼琵琶给自己的玉佩,总算还是忍不住了:“这是嫦娥仙子……”
“不是嫦娥。”孙猴子跳了回去,直接掏出了一个香蕉剥了皮,啃地有滋有味:“那是望舒。你小子要记得,千万,别惹女人。”
沉香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再看着孙猴子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当年你偷吃蟠桃戏弄仙女的事儿?”
“滚滚滚!学着蝎子那样儿给我劈柴一千遍!”
第二十八回
皇城并不能说“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相比一年前,肯定是平静了许多。
赵十六娘待在望星台上叹了口气,看着身边趴着的一只细犬不由得恶狠狠地往他旁边踢了一脚:“我没劲死了,还有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姑奶奶,我可啥也没做,就趴在这边打了个盹,你就来和我找事。”哮天犬打了个哈欠,用狗子的形态伸了个懒腰,人形也懒得变回去:“我倒是要问你,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想一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想自己真的认祖归宗成了长公主,却被某个道门的人引去当了个国师道姑?
“你自己说你不想嫁人,正好当个出家人,还不用剪头发,多好。”哮天犬在地上打了个滚,很是无奈:“十六娘,我也一直都是条狗,也没看着你也没做什么,凭啥只觉得我不好呢。”
“前科太多。”赵十六娘哼了一声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望着一颗北斗星发呆。她的确回去了,成了“国师”。白玉琵琶的事情皇帝心里清楚,但是之后的地动山摇还有赵十六娘口中的“护国金龙被扣押”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除了罪己诏之外,还要有个替罪羊。
哮天犬重新趴了回去,舒舒坦坦地蹭了蹭地上的凉席。他整天卖萌也挺惨的,还不能变回人。要知道他真想好好回去和自家主人蹭蹭手啃骨头或者过过招之类的,整个狗都懒了下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十六娘看着天空,她回去了,也被尊敬着。她做好了那只妖精要自己做的事情,然后动用手段将“道教”打压住了佛,那么那只妖精呢?
在自己做好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没有出现,所以她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
“当然是假的。”琵琶的声音唬了赵十六娘一跳。赵十六娘转过身看着那张明艳的脸,有些委屈也有些害怕,偏偏哮天犬死命地摇着尾巴,恨不得用舌头把琵琶全身上下都舔一遍。
“我过来也没什么事情。”琵琶温和地笑了笑,她和赵十六娘出手压下了一方,那么崛起的不止是另外一方,还有一方非常重要的因素,或者说,这也是唯一一项在人间最为重要的因素。
赵十六娘撇撇嘴,每次说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么肯定就是事情特别多的时候:“说吧什么事儿?”
“最近我化形比较困难,借哮天一用。”琵琶很是干脆,出手压住了哮天的狗头之后对着赵十六娘十分真诚:“顺带着,把我安排进皇城最好的书院。”
“您都千百岁了还念书?”赵十六娘脱口而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不好的话,只得闭嘴。看着面前这个姑娘警惕而充满着思量的表情,琵琶也不说话,由着她想明白始末。哮天犬一脸纯良,摇着尾巴还蹭了一下琵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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