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卡肩上挎着尸体, 奋力用身躯将黑衣的少年掩在身后,不让他在相泽消太的视线中出现。
无疑, 他就是释放出黑暗的个性持有者。
只需要控制住他,大抵就可以顺势控制整个局面了。
他们跑得很快,但相泽消太的绷带速度更快。眼见就要将两人再度绳之以法之际,忽传来一阵扑棱声,一只巨鸟冲入屋内,阻断了绷带前进之路。
相泽消太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巨鸟,只是一个长得类似猫头鹰的男人罢了——形态上,他与常暗有些相似,但却更异化一些。他的双臂即是翅膀,浑圆双眼在黑暗中透出幽绿色的明光,竟成了这整间屋子里最明亮的东西了。
他长鸣了一声,盘旋在狭小的室内,捣乱着相泽消太的一切进攻动作,伺机寻找机会俯冲而下,利爪抓起地上的两人。尽管负重前行,但他的速度却快得惊人,眨眼间就已冲向了门口。
果然是同伙呵。
猫头鹰人直冲天际,穿过仓库破损的屋顶,一路逃到了外面。相泽消太急忙把绷带缠上断裂的房梁,以此作为支点使力,凌于空中,一刻不停地奋力追逐三人的行迹。
出逃的轰焦冻远远地就听到了动静,但却没有回头看,他很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猫头鹰人扭转方向,掠过轰焦冻的头顶,随即又冲上穹顶。七濑感觉到了,那个瘦弱的黑衣少年看了她一眼,但他的眼神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七濑并不能辨明。
她伏在轰焦冻背上,隔着脊背似乎还能隐约听到他的心跳声。背着她快步奔跑,轰焦冻的心跳相当快,如同涌泉似的。
她试图让自己别再多想,然而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保持大脑空荡,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所有的话语还清晰无比,她根本不敢闭上眼来逃避现实,因为只要一闭上眼,不久之前的场景就会重新展现在眼前,仿佛她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废弃厂房里。
环外轰焦冻颈肩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滴入他的颈间,温热的触感在坠落中逐渐变得寒冷。轰焦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七濑压抑的哭声让人难过,无论是心肠再硬的人都会忍不住感到心酸。
是了,谁能想到自己会在光天白日被人掳走,还以暴力的方式对待呢?
他抿起双唇,加快脚步。
“没事了……已经安全了。你别害怕。”他极小声地安慰着。
他的声音只有七濑能听到。
七濑把脸埋入他的背中,声音沉闷。
“我知道。”
轰焦冻不敢停歇,一路跑回雄英,把七濑带到了恢复女郎那儿。提及疗伤,他首先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恢复女郎。
恢复女郎被行色匆匆的轰焦冻吓到了,忙帮着他一起把七濑放到床上。在她为七濑检查伤势的时候,轰焦冻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可真要命。”恢复女郎连连摇头,叹息道,“治愈系啊,果然还是应该藏着掖着。如果政府能够出台相关法律政策保护我们这些拥有治愈系个性的人就好了。”
轰焦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于治愈系个性拥有者的危险处境,他实际上了解得不多,但今日亲眼见过后,他多少也能明白些了。
他看着侧躺床上的七濑,此刻她终是睡着了,但却睡得并不安稳,手指不停地抽动着,不知是否做了噩梦。
轰焦冻收回目光,走在恢复女郎身后。
“那个……老师,她还好吗?”他刻意压低了声。
“没有骨折,很幸运,七濑的手臂只是骨裂而已,睡上一小会儿就能醒了。”恢复女郎拍了拍轰焦冻的肩膀,言语间颇为赞赏,“你做的很不错,及时固定住了伤口,没有导致二次伤害。”
“应该的……应该的……”轰焦冻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不安地四下瞟着,最后又落到了七濑的身上。
恢复女郎叹了口气,整理起桌上的东西,不经意地感叹道:“不过复活死人这种事情,确实挺糟糕的……谁会想要体会两次这样的经历呢?”
“两次?”轰焦冻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字,小声追问道,“您的意思是,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恢复女郎自知失言,立刻噤声了。她本不想透露更多,但看到轰焦冻分外认真的表情,还有关切的神情,她便知道轰焦冻问出这话是出自关心,而非是不合时宜的好奇心。
七濑仍睡着,恢复女郎便压低了声,凑近轰焦冻身旁。
“我想要收七濑作为自己学生的时候,她的父亲并不很赞同,为此还特地前来拜访我。他告诉我,在七濑大概小学的时候,她的亲戚曾逼迫她复活去世的奶奶。这段经历给她造成了一点心理障碍,她父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而不太愿意七濑再用个性。”
恢复女郎的话着实惊人,轰焦冻被吓到了,倏地站直身子,然而随即他就意识到直立的姿势会让恢复女郎没有办法继续保持适才的音量和他说话,便又俯下身子,静静听着。
“她父亲说,七濑小时候和奶奶很亲近,所以那些亲戚故意用两人之间的羁绊,哄骗她用个性复活奶奶。”说到这里,她已经忍不住叹息,“因为她奶奶去世时,还没有分配好遗产。那群人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所以利用了七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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