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梦境中的‘自己’看不出来,她的眼中似乎只有偏执到极点的恨。
她话里全是对贤妃的不满和算计,甚至说出恨不得将她打得肚破肠流之语。而想要去告诉皇上太后的贤妃,却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帮他。
甚至,这本就是太后下的命令。
‘金铃’抓住了贤妃的手,瞪大双眼,强迫着她听自己说。
“要怪就怪你的好干爹马元贽,他谋朝篡位加害皇上,只要你腹中孩儿一生下来他就弑君,太后为保皇上性命,宁愿不要这个孙儿!”
贤妃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却被金铃直接甩开,一下子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呼痛。
‘金铃’叫来了飞燕按住她,拿着药的手稳稳的,任凭贤妃如何挣扎哭喊。
在原地不能动的金铃,只能眼睁睁看着现实中不久才见的宝贤,在梦中绝望地被另一个‘自己’灌下滑胎药。那个‘金铃’骑在宝贤大大的肚子上,右手用力掐着她的下巴,眼中尽是快意。
灌完药,她得意一笑,又是一愣。
金铃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地方。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说着什么,熟悉的声音,似乎很是痛苦。
金铃仿佛回到了她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
那时她梦见一个小孩子,现在她梦见了另一个自己。
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她的心中涌出无尽的痛与恨,恍然间慢慢成为一个阴狠毒辣的人。可她的心中没有后悔,只有那些塞满的疯狂与名利欲望。
‘她’真正失去了孩子,她陷害了那个罪魁祸首致死,又虚伪的和她女儿交好。她看着那群人被耍得团团转,可是她们似乎永远被老天眷顾着。
于是,她害死贤妃、害死太后,还想害死刘三好,最后自己疯掉。
那是你想要的吗?
体会完那段情绪的金铃在心中问,但是没有人回答她。
半晌,躺在床上的金铃终于睁开眼睛,摸到自己脸上那些泪水,目光疑惑的看着自己在黑暗中模糊的手,她慢慢撑着身子起来。
刚刚怎么了?
“我做梦了……”金铃呢喃着。
她轻轻按着头部太阳穴,脑海里想不出半点有用的,记忆停留在她睡觉之前。然而奇怪的是,她想到刚刚来看望她的太后时,心中无端生出丝丝歉疚,似乎很想补偿她。
还有宝贤。
一想到到这个名字,金铃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后一个细碎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她’压宝贤肚子上给她灌药,神情及打扮十分陌生,宝贤满脸的绝望痛苦。
“那是我?!”
然而奇怪的是,画面里的自己似乎那么恨宝贤,她现在想着心中却很难过。
“当初那些梦都在暗示本宫,她怀有身孕的事应了,厌胜之术的事应了,”金铃暗自思索,阖目一想得出结论,“那梦中的事是真的?”
不是,她没有做那些事。
纵然金铃曾经厌恶宝贤,甚至觉得她虚伪的装成三好的性子。可是现在她不讨厌宝贤,反而还有几分喜欢那性子。
“难道是让我补偿她?”
或许是梦中那一世宝贤因她凄惨而死,所以要她真心对待宝贤,这一场梦就是对她的劝告。劝她不要伤害宝贤,相反她欠宝贤一些因果。
这样一想,她心中积起的沉郁忽然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金铃打贤妃胎的时候,口红是二红色?乌红?
顺便附上皇上的一篇诗文
《吊白居易》
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第25章 玩闹 开始
金铃有时爱较真儿,一旦认定一个死理就容易那么偏执下去。别看现在和贤妃相处恰当,可利用的心只是少了大半却未消失。
可那场记不起的梦,却让她的心结全数消去。
既当真是前世欠你的因果,今生就护着你安享荣华。那些初见时之际的不渝,你我之间针锋相对的互相伤害,便就那样过去。
金铃自觉是个用心机想往上爬得女人,可她不是每天想着怎么暗害人的。与贤妃相处之时她们可以谈论些趣事,宫中曾经发生过的,宫外的逸闻,或者如何做出的小吃更美味。
金铃所学都是在尚宫局,却因身体不能亲自动手。
于是她口述,贤妃按着自己的想法,用金铃所教的方法做起了饰品。金丝银线,打造好的金属花叶片,或大或小的珍珠宝石,以及需要的大大小小的工具。
越是精致的首饰,所费的工艺便越难得。
索性她们也不用拿去讨好人,由着性子胡乱来,把飞燕同婉华也一起拿来使力。几个人嬉嬉闹闹的,除去那些实在不成样子难看至极的,竟真有几只别具一格。
一只艳丽的步摇,宝贤用光秃秃的金簪做底,固定上几块有叶的牡丹花片,一层一层后来添上的花瓣被绑得紧紧的,中心又用了鰾胶黏住一颗大红宝石。还在叶边串了好几串细珠,尾部更是各缀着小巧可爱的银鱼锞子。
远远坐着有些手痒的金铃,看见那步摇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步摇整体来看确实不错,可细节上一大堆的问题,让人总觉得怪怪的。不说没有点翠之类的精巧工艺,点缀的银鱼锞子几乎与牡丹花蕊一般大,相较步摇整体,那细长的簪身显得格外没有存在感。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忧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