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步摇实在有些大。
但宝贤却笑容满面,戏说这是这是花鱼无间。
金铃无言以对,又看向宝贤的另一只华胜。
这是一根十分素雅的华胜,用的是银花片,缀的是雪珍珠,鰾胶太多导致上面出现许多微黄色。或许是为了遮掩瑕疵,她便缠了一块细窄的浅月色布条,恰恰在银花片的下方,显得多余的黄色不那么明显。
“飞燕你不是在帮贤妃么?”
金铃看向在一旁垂首的飞燕,没等到她回答就听贤妃的侍女婉华捂嘴笑出声,一旁的宝贤脸上尽是尴尬,却握着手中的‘得意之作’强行解释。
“金铃,我觉得这两个都好看啊……”
说话间,或许是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声音微弱像蚊子叫。
金铃只笑着看她眼睛,那原本就声低解释便消了声。
“是好看,不如咱们的贤妃娘娘拿去送给太后娘娘如何,好歹也废了这么多的心思,不能白白浪费,尤其是这么精致美丽。”
宝贤这下真的脸红了,狠瞪了金铃一眼,拉着婉华就跑了。
金铃自然知道对方没有真的生气,又难免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但人已经跑了出去,只能让飞燕去送些小玩意,权当讨好。
然后几个月后,金铃得到了一件精心的礼物。
光泽温润,纹理细密。
那是一块玉虎,用的是时下最兴的蓝田玉,贤妃又请了宫外最好的师傅雕刻。到最后便是一块栩栩如生的玉虎,恍然若生,灵气十足。
贤妃还在仙居殿抄了一百遍佛经与玉虎一同供奉佛前。
想到这里,金铃握着玉虎的手紧了紧,脸上慢慢露出欢喜的神色。已经九月,她现在行动不便,双腿臃肿起来,整张脸也圆了一圈。
美貌不复,身上却多了几分慈爱的光辉。
“宝贤真是自己不成,就找高人啊。”金铃低头一笑,随即目光一冷,“飞燕,本宫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提到贤妃,她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温暖,说话也温柔许多。
闻言,在一旁的飞燕点点头。
“一切都已妥当,只待等会皇上到来。”
这几日金铃一直脚踝痛,若是无事自然是喜宁给她按摩。可金铃与飞燕要说的,却是不能轻易透露出去的,也只能支开喜宁了。
飞燕深知这是金铃对她的信任,自然更加感恩忠心。
时光流逝,离马元贽受死已经过去过去三月,皇上不曾一日踏足承欢殿。金铃稍加思索便猜到,可能是有人去告密,加上后来宫中重重处罚甚至赶出宫的人,她便知李怡心中可能对她有隔阂。
只是如今,就到了解决皇上心结的时候。
“皇上他一心宠爱德妃,甚至为马元贽一事与本宫置气,如今本宫的皇儿都要降世,自然不能任他不闻不问。”金铃说着这些话时,语气都是平平淡淡的。
那语气,仿佛只是陈述事实。
“只是娘娘为何不早些与皇上辩解,”飞燕好奇地问,也是内心实在不解憋久了,“虽说太后和贤妃娘娘偏向咱们,可宫中那些势利眼都道您失去圣宠,话里话外难听死了。”
金铃一笑,按道理她当时就该去解释。
然而她一去就是不打自招,承认她真的与马元贽密谋,到时候解释再多也会在皇帝心中留下心结。金铃不是一心痴缠情爱,可皇上的不喜势必会影响到她和孩子的地位。
“本宫之前说再多皇上也不会信,他只会觉得本宫巧舌如簧心口不一,纵然看在腹中孩子的面上给本宫留颜面,却会不再信任本宫。若是皇上对本宫和孩子满心怀疑猜忌,日后有什么光明前途,不如像现在这样一击破之。”
金铃也曾想过,是否装作委屈的模样诉苦,毕竟她身怀六甲。
然而当她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腹,感受着孩儿在她腹中的动静,就生不出一丝一毫冒险的想法。直到她看见郑太后对德妃一脸不满,灵光一闪,她顺势做出黯然伤心的模样。
郑太后定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她不会几次三番来看金铃。
在她眼中,只当李怡一心宠爱德妃冷落金铃,因此郑太后愈发不喜欢德妃刘三好。金铃暗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索性如今后宫的妃子就她们几个,她乐得与宝贤一起将太后哄开心。
欲扬先抑,欲擒故纵。
“之前皇上有多厌烦本宫,之后就要他多愧疚本宫!”金铃语气淡淡,低头一摆弄着手中的玉虎。
飞燕不经意一瞥,便看见那双眼里虽有温柔,亦有寒意。
.
此时,通向德庆宫的路上,
身着明黄的男人无意间听到熟悉的哭声顿住脚步,而恰好那里栽种的植株高高的,将他遮得严严实实。里边有两个粉衣宫女在假山旁,一个在哭一个在劝。
那个在哭的姑娘埋着头,看不清什么模样,倒是另一个在劝的声音很耳熟。
“平妹妹,姐姐知道你心中替娘娘委屈,可这些事情是娘娘都不愿说给皇上听的,我们怎么能违背主子的意愿,何况……”那声音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宫中的娘娘就那么几位,停在那的男人若有所思。
“何况丽妃受太后重视嘛,”那位‘平妹妹’忽然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忿,“也不知为何太后不喜欢娘娘,明明娘娘性格温顺善良心慈,若不是当初娘娘开口为我求情,只怕我早就死了,丽妃那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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