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力气大,三两下就把木板钉好了,扭头问:“还有吗?”本田菊摇头:“谢谢您,这里太晒了,还是先下去吧。”
阿尔弗雷德现在精力充沛,并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刚下屋顶他又跑到温室区找基尔伯特。温室区一条直径走过去,两边整整齐齐地矗立着十几座覆盖着白膜的温室,每扇室门上都挂着门牌,写着“番茄”、“黄瓜”等,室内传来可怕的广播音乐,歌手正是基尔伯特。基尔伯特的曲风……很摇滚嘛!
基尔伯特推着小推车走过来,一条瘦骨嶙峋的杂毛小狗可怜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他无奈地往地上丢了一块卖相不好的马铃薯,小狗才叼着它一溜烟跑没影了。基尔伯特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前面围着印满黄色小鸡的工作围裙,裸露出他的整条胳膊,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右上臂有块很显眼的刺青,图案似乎是普.鲁.士国徽的黑鹰,基尔伯特察觉到他的视线便解释说:“我喜欢腓特烈大帝。”阿尔弗雷德想,原来一个年轻健壮的准空军同时喜欢腓特烈大帝和黄毛雏鸡是不冲突的。
“你在哪纹的?挺酷嘛。”“是熟人帮我弄的,你想试试的话我可以把她介绍给你。”“‘她’?她是女的?”“别把她当普通女人对待,会被揍扁的。”基尔伯特煞有介事地摆摆手,“她以前是国防生。原先她学会了刺青,现在就用这个赚外快,那家伙彪悍得很,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她是男的。”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脑海中浮出一副混世女魔王的模样,连忙点头。阿尔弗雷德认识的女人有很多,但是他从来不了解女性这种生物,中学的时候没少被女孩扇巴掌。他了解最深的女人,大概是亚瑟的阿姨,可那个人不完全算是人,它是怪兽啊。
怪兽豢养小精灵干活,王国反而贴补它,阿尔弗雷德想出去玩,马修总是说:“没关系,我来吧。”阿尔弗雷德意识到自己所获得的宠爱太多了,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绕着他转,后来被鉴定出拥有幸运能力时,他是离奇愤怒的,他默不作声地计算别人对他的关注有多少是来自运气,愈想愈觉得自己的东西被神抢走了,连亚瑟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这种命运的摆布。唯一让阿尔弗雷德感到疑惑的是马修,马修看起来是纯粹的,然而假如阿尔弗雷德不是他的弟弟只是一个陌生人,他还会让阿尔弗雷德住进他的灵魂吗?
抱着疑问,阿尔弗雷德下午去找了基尔伯特的那位熟人。
王耀将线条优美的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琴弓亲吻着琴弦,亚瑟的手指流畅地敲击着钢琴的琴键,弗朗西斯站在黑板前挥舞指挥棒,衣着整洁的孩子们站得整整齐齐,声音柔和,开口齐唱:“看看你经过的路上,孩子们迷了路,向他们伸出手,拉他们一把,步向往后的日子,黑暗之方向,希望之光,生命之热忱,荣耀之巷……”伊万坐在教室后面,用梦幻的淡水彩描绘下此刻教室中唯美的景象。墙上贴着的五颜六色的便利贴里写满了孩子们的心愿,大多数都是希望再见到爸爸妈妈。
亚瑟和弗朗西斯出门的原因是福利院的孩子们要练习合唱,他们去帮忙伴奏和指挥。孩子们将在广场上表演,可惜的是不知道亚瑟他们能不能留到那时,最开始提议要学唱歌的人还是王耀,歌声是能拯救人的,他说唱歌能让孩子们保持活跃,更少陷于过去的痛苦回忆,孩子们的歌声也能鼓舞大人,一箭双雕。他是个好老师,两年来一直做噩梦的孩子都在他的陪伴下能够安心入睡。
亚瑟很多年没弹钢琴了,他从前学钢琴还仅仅是被学生会逼着学的,但只要他全神贯注就断不会出错。弗朗西斯就更不用说了,美声部出身,做个指挥绰绰有余。只是他们没想到王耀还会拉小提琴,这个人好像除了生小孩什么都会。投入音乐确实令人心旷神怡,连伊万的心情都出奇的平和下来。
一曲结束,王耀宣布休息,被夸赞的孩子们欢呼雀跃。有的孩子抱着王耀的脖子亲吻他,他摸摸对方的头:“我的荣幸。”亚瑟回头望了他一眼,本来想说正事的,可看到孩子这么开心,只能作罢。昨晚那个叫威廉的男孩跟他混熟了,拉着他的袖子求他教弹琴。
“昨天睡得还好吗?”弗朗西斯站在伊万身旁问。伊万放下画板,直勾勾地盯着某处:“很罕见地梦见了好事。”弗朗西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没有继续问下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边是被小孩包围的王耀。大概伊万也是那群小孩之一。他笑了笑,指着伊万搭在脖子上的围巾说:“围巾不错。”
“谢谢。”
“打扰了!”阿尔弗雷德摇了摇门铃。矗立在他面前的,是上坡路旁边的水泥房,窗台上摆满了一排雪绒花,大门仅仅是一扇玻璃门,这么疏于防备可能是因为它的女主人是个不得了的角色。不一会儿,里面闪出一道人影,将玻璃门推开,悦耳的女声响起:“您好,您是来委托的客人吗?”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长卷发身穿开襟衫长裙的淑女,面容姣好,笑容得体,双手交叉等着阿尔弗雷德的回复。阿尔弗雷德迟疑地问:“请问,伊丽莎白女士在吗?”女子笑着说:“我就是伊丽莎白,请问您有什么委托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潮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