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对不起……”周航抿抿唇,抬头道:“儿子错了……”
李昭满肚子的火,听着这一句,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发不出来的感觉。皱着眉,过了半天,他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起来吧……”
闻言,周航也就听话的起来了。魏兴安正指挥着两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收拾被皇帝陛下踢翻的茶案。不愧是皇帝跟前儿当差的,那叫一个训练有素,几人手脚十分麻利。这倒还不算什么,伺候惯人的太监收拾起东西来都十分麻利,关键这几个人是既麻利又安静,全程几乎为发出一点声音。
给魏兴安是个眼色,示意他再端新的茶水来。
魏兴安会意,立刻亲自出去捧了一碗茶过来。周航忙上前接住,笑呵呵的捧到李昭面前。彼时李昭发完火已经坐在御案前看奏折了,某人十分狗腿的凑上去,笑道:“父皇方才说了好多话,这会子一定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李昭眼睛都没从奏折上挪开,点点桌子,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周航只得照办。
可茶水都已经放了一会儿了,也不见皇帝陛下享用,周航将茶碗往皇帝陛下跟前儿挪挪,又碰了碰他的手。皇帝陛下这才微微转头,瞧了周航一眼,“嗯”了一声,皱了皱眉,放下奏折,伸手端起来了茶碗。
周航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意思是快喝快喝!
皇帝陛下慢条斯理的揭开碗盖,先是眯着眼嗅了嗅,继而呷了一口,皱起了眉。
周航问:“如何?”
皇帝陛下放下茶碗:“凉了。”
周航忙将茶碗端起,摸了摸,却是凉了。废话!皇帝老爹你拿架子不喝,放了这么久不凉才怪呢。不怪这话目前是不能说出来的,伺候老爹喝了茶,他还又是相求呢。
将茶碗递给魏兴安,周航道:“换热的来!”
等热茶再次送来,李昭才在儿子的伺候下喝了茶,觉得甚为受用,这口气才算彻底顺了。周航又毛遂自荐的要给他磨墨,李昭道:“你不会磨,就别添乱了,让魏兴安磨,你把这些奏折看了。”说着递给周航一大摞奏折。
周航:“……”这么厚,这一晚上都看不完吧。
“那个……父皇,看奏折之前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儿?”
“何事?”李昭放下手中的奏疏,看着儿子,“有事就说,没事就看奏折,别浪费时间。”
周航再想要用什么开场白引出自己要说的事,犹豫了一会儿,他道:“听说……咱们跟荣国开战了?”
“嗯,然后呢?”
“我能不能也当个将军?”
闻言,李昭不想再谈下去,仍低头看他的奏折去了,只淡淡的丢下一句:“不行!”
周航觉得是因为将军的名额已经满了,皇帝才会这么干脆的拒绝。他退而求其次的说:“打个商量,不当将军,当个校尉也行。”他注视着李昭的表情,突然张大了嘴,“不会吧,难道我堂堂一个皇太子,上了战场只能当个士兵?”
李昭抬头:“你就死了上战场的心吧,好好看你的奏折。”
周航满脸怨气的道:“天底下最伟大的父皇陛下,真的不能打个商量吗?”
“油腔滑调!”李昭笑着摇摇头,“别想那么多了,还轮不到你一个皇太子上战场。”
寒烟已经在林府住到第三天了。这三天林黛玉日日派人精心的伺候着,寒烟的情绪和气色都好了不少。知道寒烟回到鲁国公府的日子不会好过,她不主动提,林黛玉也不说让她回去的话。直到有一天,鲁国公府派人来接二小姐。这已经是在林府的第六天了,寒烟的身子已经彻底恢复,于情于理都没有再住在林府的道理,黛玉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寒烟虽然胆小懦弱,人却不傻。她直到黛玉是真心为她好,安国公府里的人没有一个瞧得起她的。这次她虽然是受害者,虽然很多人一再追问她都没有说出来是长姐将她推下水的。但长姐既然起了杀心,她回到安国公府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深怕自己这一去就是走向了地狱。
拉着黛玉的手,寒烟哭的极是可怜。
“林姑娘您救救我吧,我这一回去就死定了,我不想死啊……”
黛玉被她哭的有些心软,她叹口气说:“就算我这次帮你推了鲁国公府来接的人,可推得了这次推不了下次,你终究是鲁国公府的姑娘,我没道理永远留着你。”
寒烟道:“林姑娘我知道你心性善良,你就先帮我推了这次吧,我求你了……”
黛玉也知道寒烟这次回去恐怕凶多吉少,她虽跟寒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却也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如花儿般的女孩就此毁了。于是她以寒烟余毒未清,身子也没有恢复,尚需要好生观察几日为由,将来人推辞了。
但总这样总就不是个办法。得知鲁国公祖籍在山东洪武县,在当地也是一个富家大户,鲁国公之母眷恋故土,在老国公死后便扶灵回了老家,如今就住在洪武县城的老宅子里为老国公守灵。黛玉觉得说是眷恋旧土或是为老国公守灵,都只是借口,根本原因还是福康公主过于霸道,太夫人与她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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