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究竟怎么回事。”
妙晴跪到地上叩头,“娘娘不喜有人跟着走路,只带一个贴身宫女伺候,原本陪娘娘走路的婢子是画儿,今儿也是画儿跟着娘娘,走到一小亭中才坐下,碧贵人从外头进来二话不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画儿,就直直冲着咱们娘娘去了,娘娘怀着公主哪经得起推搡,就见红了。”说着说着,又是啜泣起来。
“画儿呢?”堇贵人问道。
“画儿已下去领罚了,挨了板子,奴婢便替她回话。”妙晴肯定道,“画儿的忠心还是可信的。”
那问题便不出在妙青身边的人上了,安陵容又问江诚,“本宫听说碧贵人疯了?”
“是,不过是连太医确诊的,微臣并没有诊过。”
“那她的心悸而死是否有蹊跷?”
“有人见不得血心悸而死也不是没有可能。”江诚道,“微臣会尽力一查,只是微臣不善这些,若能有温太医尽力帮忙想必会事半功倍。”
“此事事关碧贵人,又与甄氏涉及一二,若与惠嫔说明,想来温实初也会尽心一二。”欣贵人对安陵容道。
“嗯。”安陵容点头,“妙青方才是知道自己小产下四公主了吗?”
“是,娘娘又是伤心,又是小产疲累昏所以才睡过去了。”
安陵容点头,“医术上的事就拜托江太医了。”
江诚把理由说的妥当,“此事涉及皇嗣,微臣一定尽心尽力,微臣告退了。”
欣贵人一等江诚走就对安陵容道,“这事太过蹊跷,哪有好好的人疯了,疯了不说能跑出碎玉轩,接着又好巧不巧地撞了慕嫔,这事必不是碧贵人疯了那么简单。”
“是蹊跷,”安陵容心里理了理这乱糟糟的事,大概猜了指使浣碧的人是要断了皇帝对甄嬛的心思顺带带上惠嫔,正好又除了妙青肚子里的孩子一箭三雕。看今日的表现,除了皇后一党许是再不出旁人了。嘴边止不住的冷笑吩咐妙晴,“等皇上来了不必添油加醋,话一定要说清楚,皇上舍不得妙青和四公主,自会给一个公道。”
等雍正处理完政事后知晓此事到了储秀宫了解来龙去脉,龙颜大怒,即刻下令严查。
安陵容再看见孙妙青的时候她正坐在床榻上拿着前不久为四公主准备的肚兜看得出神。
“妙青。”
孙妙青听见安陵容唤她才抬起头,苍白一笑,“姐姐。”
“我已经给四公主抄了经文,宝华殿的法师也做了法事,想来四公主早已超度好生轮回转世去了。”
孙妙青摸着肚兜,轻声道,“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她。当年弘旭生下来的时候,我高兴坏了,这是我与皇上的孩子。后宫中那么多女子为皇上生下的孩子并不多,我有了弘旭,有了姐姐,有了皇上不时的怜惜,渐渐地,我竟忘了这是在后宫。”
孙妙青红着眼眶问安陵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的梦再久一点。”
安陵容轻叹一口气,“皇上已下令严查此事。”
“这宫中有多少事是想查清也查不清的。”孙妙青苦笑一声,“我与荣嫔曾交好她却可以用牛乳羹害弘旭,我与浣碧无冤无仇,此次失女之痛,我只盼来日再无此痛楚。姐姐,即使你在,我也不能保全他们,我再不能失去弘旭了,虽然他已是‘因牛乳羹之事废了’但难保日后不会再陷入宫中的斗争中,若是我做回了从前默默的那个,必能保下他。”
安陵容看着被子上百花簇团的印纹,莫名心中有了一团火,“你可想清楚了吗。倘若你做回从前那个默默的孙妙青可只能远远看着皇上了。”
“姐姐,”孙妙青认真看着安陵容,“我只想保住弘旭,我的孩子依然是姐姐的孩子。”
安陵容蓦地站了起来,“好。”
孙妙青看着安陵容远去的背影,她已不再是那个妄想可以让皇上也给她痴心的天真女孩了,皇上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她也明白皇上能给她的不多,唯有弘旭是最真实长久的,若能保住弘旭失宠并不是多大的事,她依然可以远远看着皇上。
她俯首贴向那个孩子的肚兜,安姐姐,往后的路我不能帮你太多,但是弘旭还是你我孩子,安姐姐,你都懂的,对吗。
安陵容回到延禧宫,遣退了所有人,隐忍的情绪一下爆发,一把把桌上所有的瓷具撂倒在了地上。听着瓷具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安陵容心中那股无名火依然烧着。
这是入宫以来安陵容最生气的时候,妙青明明白白是要自己失宠保全弘旭的意思,甚至她二人平日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交好让旁人以为妙青站在她的身后。
若是如此唯有堇贵人可分去一些恩宠,可堇贵人不比妙青,出身世家渴求龙嗣难保日后不会有什么纰漏,即便妙青给了她关于弘旭的诺言,妙青竟然为了皇帝给她的孩子放弃了她们这么多年携手共进的情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以为她们是可以一起走下去的人!
“菊青。”
菊青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娘娘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又见娘娘面色不虞,“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把这打扫一下,请江太医来一趟。”
“皇上,自四公主一事后,您许久未进后宫了。”苏培盛见敬事房的太监抬着装有牌子的木托许久,进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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