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叔公,你在这里做什么?”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这一声,金光宴下意识地想回头,却感觉到一边的冰冷剑锋刺进的血肉之中,痛的他清醒了不少,他颤抖着手臂抬起一边衣袖,擦了擦迷住双眼的鲜血,这才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方才被他杀的两个长老是被捆在一起的,而且双脚也被捆在一起,分明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被人推出来的,而他因为过于急切没有看清状况,就随意地抬手杀了人,他就明白了,江澄不仅没死,而且自己也一瞬间孤立无援了。
江澄抬脚跨出门外,面露嘲讽地看着金光宴:“机关算尽?也得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自量力。”
金光宴怒道:“江澄!你这个无耻小人!”
江澄冷冷地看着他:“说我无耻?你大半夜地跑来宗主的院中杀人,几个长老都死在你的手下,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金凌手中的剑有些抖,被江澄狠狠瞪了一眼,随后金凌道:“宴叔公,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把几个长老都杀了,你先前来院中是想要我舅舅的命吧。”
金光宴冷哼不语,他知道自己这一场算是彻底输了,可那又怎么样,自己好歹是金家的人,金凌总不能僭越杀了自己这个叔公吧。
金凌叹息一声道:“你夫人被发现在院中自杀了,刚才有家仆来报的。”
金光宴惊怒道:“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周围的火光亮了起来,整个院中被金家的心腹门生围了个通彻,金光宴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澄:“你...知道我今天会来!”
江澄冷声道:“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却没想到你确实是丧心病狂,不仅想要杀了云梦江氏的宗主,还亲手杀了江家几个长老,众目睽睽之下,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凌也道:“宴叔公,放弃吧,现在你就孤身一人了,若你放手,我也可保你日后能平安活着。”
毕竟是血亲,金凌有些不忍心杀了这个难得的亲人,想着日后让他在牢中了去余生,也是可以的。
金光宴手中的剑还滴着血,目光有些衰败,金凌说的没错,夫人也死了,如今是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也都没有了,他颓然地松了手,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金凌依旧手持岁华架在他的脖子上,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若是金光宴不管不顾地反抗到底,才是真正的不好收场。
几个门生弟子上前将金光宴带了下去,带去地牢关押起来,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又来了几人将院子中的尸体带走,金陵让人将长老们的尸体都安葬好,安抚他们的家人。
江澄有些欣慰地看着金凌,忍不住有些感叹:“你还真是长大了。”
金凌难得被江澄夸赞几句,有些别扭地道:“舅舅你这样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江澄嗤笑一声:“怎么?被骂上瘾了?”
金凌嘿嘿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是舅舅之前想的比较周全,要不是舅舅想到了今晚做些防范,怕是也没这么顺利。”
江澄哼了一声:“行了,少在这给我拍马屁,后面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困着呢。”
......
☆、告一段落
韩夏在屋内的床榻底下等着,见着外面的情形好像落定了,这才缓缓爬了出来。
方才她躺在床榻之下时候,听见了镜内阿珺有一些动静。
她悄悄地对阿珺传音道:“你先别急,待会我带你去瞧瞧。”
从床榻之下出来之后,她看见江澄还在对金凌嘱咐着些什么,江澄见她出来,转头看向她,随后对着金凌交代了几句,就打发他走了,转身跨步走向了韩夏。
“外面不干净,别出来。”
韩夏身上还穿着中衣,外面的天气还有些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江澄脱下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拉着她朝里面走去。
“你先前就知道他们要来?那这些长老的死…”
江澄微微顿了顿,道:“我只是预料到他们有可能会来,便早早的让金凌布下防备。虽然预想金光宴必然会对几个长老出手,但也没有确保他一定会杀了那几个人,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从未逼他们自相残杀。”
韩夏轻声道:“我都知道的,如今确实也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金凌了。”
江澄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道:“怎么?觉得我可怕吗?”
韩夏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你从未逼过他们,所有的选择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有因才有果不是吗?”说罢她笑了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当年你当上宗主的时候,也就和金凌这样一般大吧,年纪那么小就要接触这些东西,一定很难过吧。”
江澄愣住,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脸:“没什么,都过去了。”
两人说着话,重新躺上了床榻,江澄重新环住她道:“安心睡吧,现在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韩夏闭上了眼睛,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金凌虽然自小无父无母,但却比你这个舅舅要幸运的多了。
第二天一早,江澄与金凌去了前厅,商量着要怎么处置金光宴,而韩夏起了床之后,就趁着江澄不在的时候,拿着镜子去了兰陵金氏的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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