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组织对待叛徒和卧底的手段,PTSD又一次操控了她的心态,她只想躲进博士家的地下室,将自己紧紧封锁在里面。对,躲起来,一辈子都不要让他找到自己。他曾说这个世界上比死痛苦的事情多着呢,她信了。
所以她惊慌地阻止工藤在琴酒车上安装发信器,可是,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混小子,根本不听她的劝阻。
她捋了捋头发,抬起头却看见琴酒在马路对面,正在拿着火柴点燃他的烟。过去的缱绻,像是潮水一样在她心里汹涌澎湃了起来,自从逃离后,她想起琴酒,虽然都是恐怖的画面居多,可亲眼见到他时,又忍不住想起了他曾经有过的短暂的温柔,可是看到他凌厉的眼神,大脑再一次一片空白,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梦里他的话:你也该从梦中惊醒,庆祝我们再度重逢了,就用你最爱的那种玫瑰的红色庆祝吧……
曾经见过的那些恐怖的画面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发抖的声音,对工藤说:“工藤……你看,马路对面……”
工藤拉着她,迅速地抹去了指纹逃下了车,躲到了保时捷的后面。她闭着眼睛,任由工藤伸手按着她的头,她却只想让自己躲得更低一点!再低一点!她甚至听到了琴酒说的话:“怎么车边的脚印这么凌乱?”
——工藤新一,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有多恐怖,你也根本不知道琴酒有多可怕……
还好琴酒没有怀疑,毕竟车边的脚印都是小孩子的,琴酒不知道她变成了小孩,这是她的欣慰。
只是,就算同样是推理高手,同样是工于心计的高智商人群,工藤新一也是嫩点的那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琴酒开车离开后很快就发现了发信器。虽然工藤信誓旦旦说琴酒顶多只能通过唾液查出血型,可是她却害怕地只恨不能一死了之。心里的恐惧,比现实里的恐惧要远远恐怖无数倍。
工藤在窃听里获取了组织晚上要在追思会进行暗杀行动的消息。她起初是不愿意前往的,可是当工藤告诉她,那些人要使用APTX4869的时候,她又改变了主意。以前这个药,是在姐姐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自己被迫服从组织做的药,可是组织依旧没有放过姐姐。杀死姐姐,难道还想用她为组织卖命做出来的东西害人吗?
她一个头脑发热就一同前往了。
在追思会会场里,她感受到了组织成员的存在,就是那种组织特有的气味,还不止如此,不一样,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组织成员带给她的恐惧感,是那种特有的气味,而琴酒则会多出几分恐惧感,现在……她现在感受到的感觉,还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到底是哪里来的压迫感?就像一条蟒蛇要把自己吞入腹中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很害怕,恍惚间,听到了琴酒好听的低沉嗓音,鬼魅般地呼唤着她的名字:“Sherry……Sherry……Sherry……”她看到了!看到了琴酒对自己掏出了枪……
“小妹妹!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吗?”一个女服务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内心极大的恐慌,让自己出现了幻觉。
工藤及时走来带走了她。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追思会上,那位议员却在播放幻灯片时被人杀死了,而她在混乱中,被一双大手用沾了迷药的毛巾捂住了口鼻……
☆、(1)再度重逢③
好像做梦一般,她梦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灰原同学,你看,外面下雪了呢……”步美笑着拉着她去看雪。
对,真是好笑,怎么可能会有走在街上就遇到琴酒这么巧的事情呢?
“灰原同学!”步美笑呵呵地叫她。
“灰原……灰原……灰原……灰原!灰原!灰原!”
最后一声呼唤,将她从迷糊的梦境中唤醒。她似乎在一个酒窖里,唯一能逃出去的方式,或许就是从酒窖里的壁炉里爬出去。只是,自己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如果是大人的身体,就好了。
由于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冒也变得严重了起来。工藤让她趁机喝下酒窖里的中国酒白干,她不解,他却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告诉她。
志保想趁着生命的最后时刻,将遗言悉数交代给工藤。她知道,自己没有被捆起来,说明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那个叫Pisco的人,按照她对组织的了解,Pisco应该在抓到自己以后,也迅速地通知了琴酒。不是Pisco,就是琴酒,很快就会来把自己带回组织,如果他们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也会在这个地方,把自己处死。
她笑了笑,对,基本是不会出意外了。
心脏,怎么又开始剧烈地跳动了?那种要把她整个人撕碎的感觉又来了,浑身热的发烫,她听到有脚步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很熟悉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琴酒?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喘着气看着自己已经变回成人的模样,灰原哀的衣服已经被她撑破了,她藏好小孩的衣服以后,抓起酒窖里一件清洁工的连体服套在身上,躲进了壁炉里。还好自己以前在组织里接受体能锻炼时还算认真,竟然还能撑在那里。
当她听到琴酒的声音从酒窖里传来的时候,内心充斥了十分复杂的情绪,思念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她忍住自己没有哭出声,也努力尽可能地不发出自己因为劳累产生的喘息。心不停地跳着,跳着,好怕自己一个腿软就跌落了下去。好不容易熬到琴酒走了,她才手脚并用地从壁炉里爬了出去。躲过一劫,她甚至还有心情和工藤开玩笑:“真像从井口爬出去的高黛丽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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