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十一番队依然紧闭的大门,他突然想起昨日被赶出门的事儿。明明自己赶着来工作,却没想到……他傻笑了几声,呆坐在十番队队舍前。
兄长大人。
眼前的场景被那声疾呼,换了模样。
又是那颗古樱,又是那声叫唤,又是那团黑影。凉风卷着香味儿,玩弄着院内的细柳。长了有些年岁的柳树,扬下一片柳荫。
又是那个人。他站在柳荫下,挥掷着手中的铁器,神情凝重得很。
主公,时辰到了。
他身侧裹着厚重官服的老人,一副恭敬模样。压低的声音里,暗藏波涛。他敛着那双精明的眼眸,垂着那花白的胡须,暗自打量他年轻的主子。那人挥了挥手中的长刃,深吸了口气,将长刃收入腰间的黑色刀鞘。冷声道了句。
准备出阵!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
在沉重的步伐之后,那声声呼唤,带了声抽泣。那人停下步子,看向身后追来的黑影。又是欲言又止。
主公,耽误不得。
身侧老人不停地催促着,那人叹了口气,甩了甩衣袖。便转身,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带着一身杀伐之气。
“慢…等…”
突然浮在眼前的幻象,让他只不受控制的人偶,突地站起。可能因为那低低的呼唤,促使他不断的朝前走去。伸出手臂,扯住了前方路人的衣服。
“芥川凉,你在干什么呢?”
朽木白哉语间带了丝愠怒,转身冷眼瞪向身后无礼之人。芥川凉微睁的眼中,带了些湿润,神□□泣。朽木白哉看着身后之人的明显异状,不由蹙眉。
“恋次,将他送去四番队。”
朽木白哉抽刀削去那扯着的衣袖,目光转向呆愣着的阿散井恋次,发了命令。突然听到自己的字,阿散井身体一怔,条件反射性地答了声‘是’。
“等…等…兄…”
就像是梦魇,纠着他半生。从最开始的点滴记忆,到现在的片段联想。将他深深拖入梦中。
从最开始,注定到最后。
当接到卯之花队长的‘邀请’时,日番谷正俯在办公桌上小憩。副队松本顶着那头长发,匆忙跑了进来。待松本说完,他已瞬身而去。早上还呆在自家屋舍内的人,三个时辰未到,就进了四番队的队舍。说不担心,是谎话。秉着那点责任心,不担心也要担心。
四番队队舍中,卯之花烈拧着眉,看着房间内的医疗器具。器具上红点闪个不停,飘着的红线也起伏不定。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断呓语,异常的很。
她寻了与芥川凉有些关系的人,一一让人唤来。最近芥川凉与十番队队长走的近,如果细问可能会寻到点什么线索。但看着屋内挤着的人,她没想到身为家里蹲的芥川凉会有那么多熟人,连十三番队的浮竹都来了。
但,有一部分人的脸色也异常的很。
☆、第 9 章
日番谷绝不会承认自己在听墙角,但事实就是那样。在卯之花烈揪着他问了很多没必要知道的问题后,他本想去看看芥川凉。却不想看见了十三番队的病秧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没能忍住就过去了。他虽对自己的行为不耻,但对久不出户的浮竹和芥川的关系,颇有些在意。他在心中搪塞着羞耻心,并施了结界消去了自己的灵压。
浮竹十四郎忍住咳嗽,将自己过来探望带着的东西,置在了桌上。他抬眼看着阴暗的房间,蹙了眉。二话未说便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开。
夏日的风带着莫名的燥热,袭入房间,卷着房内的凉爽,从微敞着病房门钻出,带起了门外日番谷的羽织。浮竹站在窗前,一手扶着白墙,一手捂着嘴咳得难受,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寻着房内的椅子坐下。那双眸子,便落在了依旧睡着的芥川凉脸上。
他与芥川凉交情较深,虽然深。但在静灵庭内,知道他俩关系的,已经没几人了。他出身下阶贵族,家里贫穷,比流魂街上的人过得好不了多少。他又是家中长子,必须肩负着照顾家中老小的重担。但静灵庭内的贵族,实在有些可恶,让年幼的他吃不少苦楚。在家人面前他无法发泄,便时常到流魂街的山野,缓解自己的郁闷。而那个时候,目击自己丑态的,正是到处晃荡的芥川凉。
当时的芥川,没有现在这般老实。瘦削的身子上裹了件破烂衣裳,腰间别了把刀,口中叼了根不知名的草,看着他是一脸嫌恶。但那目光,更像是不屑,而身处在流魂街的人,有什么资格不屑。他想想就觉得滑稽,但对方却不以为然。
随后的几天,几周,几个月,他在流魂街都能碰上芥川。生性温和的他,天真的认为,次次偶遇就是缘分,便想着与他结交,反倒惹来一阵嗤笑。那次,谁都不开心,也让他对流魂街之人留下了极差的印象。也是从那次起,他便再没遇上芥川凉,润临安也少了个姓芥川的少年。
此后便过了几十年,他顺利的变得圆滑世故,家中日子稍微变好了些。因他的温和的性子,也在静灵庭内有了些朋友。也正在那时,山本元柳斋重国开设了真央灵术学院,他成了山本老师的第一批弟子。而几十年未见的芥川凉,也在那拨人中,而且性子也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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