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龙沉吟片刻，缓缓说：“我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那为什么想杀我?”阿尔厉声质问。
“我有我的理由，”王嘉龙说，“我劝过你不要来找王耀，你们分开的话都不会有危险，但是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你的理由是什么?”阿尔继续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王嘉龙说。
伊万突然走过来插进两人的对话：“王嘉龙，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王耀现在差不多是具尸体了，我请你保护他，他却差点送命——两次!”
“如果这个FBI没跑到东南亚来王耀就不会出事!”王嘉龙反驳道。
阿尔立刻叫道：“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梵卡塔说耀是我的累赘，而且他和耀有私仇，而你又想杀了我，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王嘉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阿尔的手按在腰上，大约是有枪，伊万倒是大大方方把两手放在身前，但手中还捏着那根可笑的水管。看得出来，他们不得到答案是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了。
“好吧，我告诉你们，”王嘉龙冷冷地说，“但你们人头落地就不要找我索命了。”
阿尔和伊万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
王嘉龙先看向伊万：“那个名叫贺瑞莎的CIA已经告诉过你这个计划的一部分，这是一个远超你们想象的阴谋，‘他们’的势力覆盖整个世界，各个国家都有他们的信徒——比如你们已经认识的梵卡塔。他们的组织诞生于冷战时期，半个多世纪以来，每一次重大事件里几乎都有他们的参与，他们以各种方式进行干预，驱动可以利用的所有力量，比如你们。”
“等等，”阿尔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他们利用的人之一?他们怎么可能利用FBI而不被察觉?”利用伊万·布拉金斯基这种恶棍倒是情有可原，他在心里补充。
“不要插嘴，让我说完。”王嘉龙面无表情地说，“被他们利用的棋子很多，你们只是其中数个，当棋子起有利作用时被称为‘推动者’，比如布拉金斯基先生;当棋子对他们不利时便成为‘干扰者’，比如王耀;而最危险的是可能威胁到他们计划的正电子，死去的王春燕就是一个。”
伊万点点头：“这个贺瑞莎已经告诉过我了。”
王嘉龙说：“或许她也只告诉你这些，我猜她的时间不多。”
“只有半个小时。”伊万心疑，王嘉龙为什么会知道贺瑞莎的事情。
“正电子也并非只有王春燕一个，在她之前另一个正电子约翰·柯克兰也是被清除掉的。”王嘉龙补充道。
“亚瑟的父亲?”阿尔听到这个名字有所触动，某些事情似乎联系起来了。
王嘉龙接着转向阿尔：“这个组织以‘心理史学’为纲，人的行为可以类比为电子，单个人的行动无法预测，但人的群体行为却有较强的规律性，可以把握和调整，并且可以通过一些人为的干预改变社会发展的方向。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把这个世界调整为他们理想的状态，每一次战争，每一次政变，包括一些不起眼的小事的走向都可能是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这就是上帝计划。”
“上帝计划……”阿尔低声念出这几个字。
“说一些你熟悉的事件，”王嘉龙说，“你的朋友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的父亲在竞选时遇刺。”
阿尔点点头：“那是我第一个案子，杀手是耀。”
王嘉龙说：“这就是上帝计划的‘调整’之一，安东尼奥的父亲很有可能在未来竞选总统，他成功的可能性是87%，而一位拉丁裔的总统上台将导致世界爆发局部战争的可能性提高30%，所以上帝计划进行了调整。王耀在当时还是计划中的推动者，而你的介入使计划更加顺利。”
“所谓的‘上帝’是一群种族主义者吗?”阿尔皱起眉头。
“不，他们只计算可能，”王嘉龙说，“还有几年前黑手党的权力变迁，生性懦弱的罗马诺掌权以后黑手党的发展更容易被预测，更好被掌控，所以‘上帝’制造了安东尼奥的坠机事件，激怒罗马诺篡权。”
“所以安东尼奥也是被他们害死的!”阿尔叫起来。
王嘉龙不动声色：“那次你和王耀也参与其中，王耀已经变为计划的干扰者，从那以后你们一直被密切监控。”
“我也是干扰者?”阿尔问。
“不，你的身份是最特殊的，”王嘉龙说，“你的生死关系到上帝计划的成败，虽然你一直和王耀一起干扰他们计划的实施，但如果你死了，上帝计划失败的可能便高达85%，所以梵卡塔显然是受命要将王耀除掉，而我想杀了你以让计划失败。”
“所以你现在还是打算杀了我?”阿尔又悄悄摸向刚才藏起来的枪。
“我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但王耀大概不会同意。”王嘉龙略显失望。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王耀的想法了?”伊万尖刻地问道。
“是您要求我保护他的，”王嘉龙仍然给伊万一张无表情的脸，“我以我的理解来实行保护。”
52书库推荐浏览： 天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