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该如此,王春燕郁愤地想。她本打算借完成上帝给她的任务之名在越南多滞留一天,正可以抢在梵卡塔“出货”前把那些女孩救下来。但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行动并非只有她一人参与,另一名杀手像影子一样紧随,在她杀了两名梵卡塔的手下时,那位杀手出手了。她甚至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身影,但在黑暗之中,那个人快如闪电,令身经百战的王春燕也不寒而栗。电光石火间,两人交手数回,王春燕未能碰到对手,自己的右臂被划了很深的伤口,不得不落荒而逃。
在得知王春燕进入雷区后,梵卡塔没有继续命人追杀,一旦王春燕越过边境,他便鞭长莫及,但王春燕很大概率会死在雷区中,这多少令他放下几分担忧。那名杀手也终止行动,他正是外号“剔骨刀”的塞耶
然而王春燕没有死在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里,她不仅活了下来,还一度躲开“上帝”的视线,谁也不知道她那段时间蛰伏在何处,只能推测她隐居在中国,那是处于上帝的势力范围之外的国家。直到四年前她重出江湖,梵卡塔才知道这个复仇的女杀手已经卷土重来。
再回忆起这些已过去多年的令人不快的往事,梵卡塔觉得那股挫败感再次击中了自己,而且这一次来得更加强烈。萨迪克是个只会冷嘲热讽的混蛋,梵卡塔虽然深知这一点,却不能抑止地变得沮丧,那种被童年的苦难烙印的自卑感是梵卡塔始终无法摆脱的,即使他已经以忠诚和智慧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可依然不能容易两次失败。
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按上帝的要求回到美国,梵卡塔清楚自己在伊斯坦布尔只是暂时安全,即使阿尔和王耀没本事找到他,但王嘉龙的眼线却无处不在。无论如何,离开是上策。梵卡塔已经多年没体会过被人追杀的滋味,这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如果不是不敢违抗上帝,他真想亲手杀死那几个可恶的“干扰者”。
阿塔图尔克国际机场里一片嘈杂,满目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座世界排名前40的机场里每天都拥挤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不同肤色、不同信仰、不同表情的人们像一群混乱的锦鲤一样挤撞,各色头发和色彩更多的盖头攒动,构成一幅浮夸的众生相。
梵卡塔走的是VIP通道,这里比外面安静得多,不必沐浴旅客们花样百出的体味。梵卡塔一路注意观察每个遇到的人,他们基本都是机场工作人员,他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连清洁工手中的拖把都要多看两眼。来到舒适的豪华候机室,梵卡塔疑神疑鬼地打量了笑容可掬的男工作人员一会儿才进去,腰果紧随其后。
一位女工作人员走过来对腰果说:“先生,您的信息有误,请跟我过来一下。”
腰果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梵卡塔。
“去吧。”梵卡塔点点头。
腰果跟女工作人员走了。
梵卡塔刚坐下,门口忽然起了骚动,一个穿长袍、留着一把大胡子的阿拉伯男人非要进来休息,工作人员拦住他,向他解释他买的是经济舱的票并劝他离开,男人十分没教养地叫嚷起来,高声地用蹩脚的英语表达自己的愤怒,工作人员边劝说边阻拦,两人一时纠缠不清。
梵卡塔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一把纤细锋利的匕首从他袖筒里滑出来,直刺工作人员的颈侧。大胡子男人在同一瞬间出手了,他抬脚踢向梵卡塔,使得这一刺偏离方向,只划开了工作人员的袖子。
“王耀,你那张丑陋的中国脸用什么面具也藏不住!”梵卡塔后退一步稳住身体冷笑。
工作人员撕下逼真的面具,露出王耀的面孔;阿拉伯男人也撕掉了胡子和头巾,露出一头暗金色的短发,正是阿尔。
“你很聪明,”王耀冷冷地说,“但也到头了!”说罢,他正准备抽出枪,突然被一股大力击中,枪也脱手飞出去。
阿尔愣了半秒,梵卡塔的攻击快如闪电,他刚才居然没看清。正疑惑的时候,梵卡塔早收回拳头并回身一脚踢到他腹部,报了刚才那一脚之仇。
王耀从梵卡塔拳头的冲击中缓过气来,愤怒地向梵卡塔扑过来。梵卡塔已有准备,从容地接住并化解了王耀的进攻,同时以肘击反攻,王耀也被击倒在地。
阿尔在王耀倒地时候爬了起来,他顶住乘胜追击的梵卡塔,却发现后者的力量超乎他的想象,他拼尽全力似乎还略处下风。阿尔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搏击,没有半点机会掏枪。
三个人的搏斗胶着地进行了一会儿,王耀和阿尔联手对付梵卡塔才打了个平手,他们都没想到梵卡塔的实力如此强悍,根本不是只能坐在王座上指挥的黑道CEO。
梵卡塔不想与他们多纠缠,他边战边退,向VIP室外的通道跑去,这条通道不长,只要跑到外面就是人流密集的候机大厅,到时候想要脱身就容易多了。阿尔和王耀紧追不舍,梵卡塔脚下生风似地跑,他们只能玩命追。
马上要到通道入口了,偏巧一位手持拖把的清洁工拦在路中间,梵卡塔正打算绕过他,清洁工突然从拖把柄里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日本刀,抬手便向梵卡塔砍来。梵卡塔猛地刹住脚向旁边跳开,却仍没躲过剑锋,被划伤了左臂。
这凌厉强劲的剑招梵卡塔非常熟悉,他吃惊地叫出那个名字:“本田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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