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墨:“……”
大家都这么爱脑补的吗?
桑三娘站起身,悄悄的走到了掌柜身边。
还好这家茶馆是日月神教的产业,她对掌柜小声嘀咕了几句,掌柜才抱拳:“是,属下马上就去!”
很快,几个日月神教的教众伪装成恶霸走了过来。他们在茶馆闹场,桑三娘和君羽墨冷眼旁观,却见旁边那一桌果然有动静。
其中那个华山派的人想下去教训那些恶霸,却被旁边的那个男人拉住了。
“盟主派我们来查探消息,不可在此时bào露。”
他几番纠结后,才收回了手。
“邪教就是邪教,山下这些恶霸也敢随意欺压百姓了!”他脸上的表qíng倒是正气凛然,“这事要换到我们华山派的地盘,准把他打得趴下不可!”
旁边的男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嘘!大事为重啊!”
而躲在一旁的桑三娘听到了全部,她这才十分佩服起君羽墨来,仅凭那些细节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说一句观察入微也不为过!
此时此刻,桑三娘决定把注意力放到五岳剑派的人聚集到日月神教山下的这件事qíng上来。
她虽然担心君羽墨,但想必教主即便正在气头上,也是不忍心为了杀任我行这件事而重罚君羽墨的。
等那些人走后,桑三娘和君羽墨才紧跟着走出茶楼:“桑长老,我会自行回黑木崖,任凭教主处置……只是这件事又要劳烦你了。”
桑三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好。”
他们二人日夜快马加鞭,君羽墨的体力早有些不支,回到黑木崖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去了禁地。
君羽墨神色淡淡的,跪在石室外面。
“教主——属下君羽墨已归。”
他跪了许久,从huáng昏到月亮当空,外面凉风阵阵的chuī,而君羽墨的背脊却挺得笔直。
东方不败从石室里出来,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有几分冷峻。
“你总算回来了。”东方不败的脸色沉了沉,“说吧,你为何要去刺杀任我行?”
君羽墨连辩解都不愿为自己辩解了。
杀掉任我行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看到他这个模样,东方不败的心中生疼。他生气的不是君羽墨瞒着自己擅自刺杀任我行,而是他不该骗他!
“请教主责罚。”
君羽墨低着头,始终没有看向他。如果他再看一眼东方的脸……一定会心软。
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眼前的这个人是东方,却又不是东方。
但他还是想要他幸福,安康的过完这一生。
东方不败的脸色比他还苍白:“为什么不解释?”
他叫桑三娘去秘密带君羽墨回来,又不处罚江南四友,就是不想把事qíng闹大。
可君羽墨到了自己这儿,竟然连半句话也不肯开口了。
……哪怕,他只解释一句。
“只要你解释,本座都相信你。”
君羽墨低垂着头:“请教主责罚。”
“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听到这句话,君羽墨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东方不败一身红衣看上去有些宽大,纵然这段时间君羽墨这样宠着他,他还是瘦了。
他的眼下有着一抹掩盖不去的青黑,看到这些,君羽墨的心被狠狠刺痛。
——他会给他带来痛苦。
两人心中的结根本就无解。
而当东方不败看向君羽墨的同时,也发现他十分憔悴,根本就不像是身处高位,养尊处优的样子。
若站在这里的不是他,大约君羽墨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模样。
一时之间,东方不败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在此时,负责安全的暗卫带上来一个人:“回教主,我们发现此人偷偷摸摸来到禁地,便把他抓起来了。”
君羽墨和东方不败同时望去,才发现这个人是杨莲亭。
也对……他是知道这个禁地的,只是不知道有暗卫而已。
杨莲亭刚刚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东方,他是五岳剑派的jian细,为的就是杀掉任我行,还有迷惑你,把日月神教搞得乱成一团!”
君羽墨垂下眼眸,不肯说一句反驳的话。
杨莲亭每说一句话,东方不败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当真如此吗?”
君羽墨咬着唇,也不回答。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东方……至少我不曾对日月神教不利!此人却是居心叵测!”
东方不败的身体晃了晃,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样子很不对,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君羽墨眼神微动,想要上去扶住他,却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他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杨莲亭抱住东方的肩膀。
那只手看上去如此刺眼,以至于让他死死的盯了很久。
“我要亲口听你说!”东方不败仍然执着的看着他。
君羽墨动了动嘴唇,十分动摇。
正在此时,影卫上前来禀告,脸色有些惊慌:“回教主,桑长老派人来传递消息,说是打探到五岳剑派在山下……马上就要攻上山来了!”
杨莲亭见状,连忙说:“那些正派的人不是他引来的吗?还用问什么?”
如今全部的罪证都指向了君羽墨,偏偏他还一个字都不肯解释,东方不败眼神终于冰冷了下去:“把君羽墨……关到暗房里去,直到他吐露出所有的东西。”
暗房……
暗卫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和水牢不同,之前的那个驼背就是在暗房受不住刑,自杀而亡的。
进了暗房,不吐出所有的东西,刑法就会一一在他身上尝试。
君羽墨听闻,虚弱的露出一个微笑:“属下,谢教主。”
他被暗卫押着去了远方,东方不败的眼神暗淡了几分。随后便升起一股执着和疯狂……
为什么要骗他?
难道那些话全都是假的吗?
昔日的殷切关怀,统统都是假的吗?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那些黑暗的qíng绪就像猛shòu一样冲破牢笼。
东方不败捏紧了手,又冰冷的看了一眼杨莲亭,缓缓走回自己的屋子。
杨莲亭被吓得脸色发白,他清楚的看到,东方最后的那一眼,里面是满满的不信任和疯狂。当初东方在后院,被他架空的权利,成天穿女装抹胭脂的时候,他都不曾看过东方这样。
杨莲亭想起自己重生时的初衷——
他是想弥补的,想让东方幸福的。
但为什么却多了一个君羽墨的存在?
东方的幸福,必须由他给才行。
杨莲亭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厉。
……
……
夜里的湿气渐重,东方不败自从知道了君羽墨去刺杀任我行过后,便一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练功,每到夜里,寒气就会更重,而他今日更是差点走火入魔。
东方不败静不下心,离开了石室。
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他屋外的莲池边。
想起一个多月前,君羽墨还曾亲自下水给他摘过莲花,可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莲花尽数凋落,只剩下腐败的枝gān和叶子在水面上。
东方不败的神qíng有些恍惚,若他还是君羽墨的那个东方,那君羽墨还会骗他吗?
不……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恍惚间,他腰间的玉佩掉落,同心结也落入莲池里。
东方不败的心不由被刺痛起来,连忙慌乱的下了水,在淤泥里寻找着他遗失的东西。
那一身红衣很快就沾染上污泥,不光如此,脸上和手上也全都是泥巴。
他却仍旧寻找着,不肯停息。
终于,等到他摸到玉佩,他脸上的冷凝才略微松动。
东方不败拿起玉佩,玉倒是十分莹润,沾染了淤泥也自动滑落,可同心结却洗不gān净了。
他的眼神止不住悲拗:“洗不gān净了……”
背不背叛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君羽墨留在身边。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而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他的心中就被无数的黑暗qíng绪淹没。
“对,这样就好。”
他将玉佩放入衣袖里,神qíng复杂的捏紧玉佩:“早该如此了。”
第21章
君羽墨被押到暗房,里面虽然看上去十分黑暗,却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这就是暗房的恐怖之处,永远不知道对方用的哪种刑具,也永远不清楚他们会用在什么地方。
“君管事,请吧。”
君羽墨坦dàng的踏入暗房,眼神尚未习惯黑暗,却听到里面有人尖锐的笑了起来:“这次到来了一个好看的,教主想知道什么?我们这就帮教主打探出来。”
另一个苍老低哑的声音接话:“不管他再硬的嘴,都会被这些刑具撬开。”
看到这些,暗一着实有些不忍。但现下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山下那些五岳剑派的人正准备集合攻山,此时他们也无暇关照君羽墨,于是狠下心说道:“教主想知道他来日月神教的目的。”
暗房里的两位施刑人接到了任务,便对暗卫说:“好好好,他这种身子骨,保准半天就能知道。”
暗一实在不忍心,但他现在也有任务,只能转身离开了暗房。
在一片黑暗当中,只剩下君羽墨一个人被绑在架子上,四处静得太可怕。
眼睛看不见,触感却清晰了起来。君羽墨脸色苍白,然后感受到了手臂一阵刺痛。
那种触感就像是银针。
而那个施刑的人还尖锐的笑着:“莫急,这还是最简单的。”
随后,那些刑具一件件的加之在他身上,让他的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
只是君羽墨还仍然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半点响声。
意识清醒之中又昏迷,而昏迷不到半刻又让人弄醒,他快要被这疼痛给bī疯。不知过去多久,就连施刑人都流出了汗水。
“你说教主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想问呢!这小子到底能不能弄死?”
两人长期负责暗房这一块,见过无数嘴硬的人,都被他们撬开了嘴。他们不是害怕完不成任务,而是害怕用刑用得太重,君羽墨死在暗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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