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释》我看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么回事。你总算说了一本我看过的书了。”温彦博略点小激动地感慨道。
“有人故意拿食物引诱鼠围绕在我们周围,这样他就可以通过鼠,知道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了。”秦远再次看向墙角的那些食物残渣。
秦琼也意识到秦远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不然好端端的王府,因何屋子的角落里会被撒上食物残渣。还有这桌上五只死老鼠,也在侧面证实秦远话。并且秦远所言也有依据,那个什么孔子的弟子就是个例子。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因为自己没见识过,就否认一切。
“那这个人,利用鼠监视你们目的是什么?”秦琼问。
“原因就是我一开始跟秦将军所讲的那样,我怀疑他想故意陷害秦将军和长孙公,最后就会令圣人同时失去两名肱骨重臣。朝廷若没了二位,以后不知会有多少事情发生改变。”秦远感慨道。
“我倒觉得这些鼠,是之前罗艺所弄。正好他人已经死了,麻烦就没了。”秦琼道。
“这只猫很乖,很粘人,认主。罗艺之所以养它,是有原因的。”秦远低头摸了摸黑白花猫的后背,“鼠怕猫,罗艺不想有鼠近身于他,所以他养了猫。鼠跟罗艺没关系,但是他知情,这说明有人在跟他合作。”
秦远继续道:“我之前以为这个懂鼠语的能人是罗艺在王府里的手下,他只是利用鼠监视我们的言行。后来我意识到不对,因为我隐约察觉到有鼠从长安城就跟着我,一路跟到了这里。”
“之前你说,鼠只是因为食物顺便监视你们,那个人只是懂鼠语。那鼠怎么会跟人一样,晓得跟着你们?”秦琼提出的问题很犀利。
“这就是破绽。鼠始终是鼠,它不像人那般服从命令。这一路之所以它们会跟在我们周围,是因为我们中有人习惯偷偷放食物吸引老鼠。现在是春天,经历了寒冬之后,四野可剩下的食物不多。连百姓们,能吃一口胡饼都算是好生活了。若有人拿好吃食物这么吸引老鼠,自然一放出来,四周饥饿老鼠就会齐聚过来。
我之前还以为是只有‘一只’老鼠跟着我,其实是‘一直’有老鼠跟着,但未必是同一只。因为鼠无处不在,不管到哪里几乎都能找到他们身影,用食物召之即可来。”
秦琼听秦远解释完这些,觉得有些道理的同时,还是觉得很玄乎。大概是没有亲眼见证的缘故,他始终难以剔除心中的怀疑。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实证,只有这桌上的五只死老鼠,还有窗下的那点肉渣,凭这些就让我相信你们的说法,不太可能。”秦琼提醒秦远要讲证据,“还有你怀疑有人连环谋害我和长孙公的事,都只是你的个人推测罢了,并没证据。”
“秦将军可否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秦远问道。
秦琼点了一下头,让秦远尽管说。
秦远:“秦将军所得到的圣人密令是什么样子?上面可有圣人加盖的印章?”
秦琼沉吟了一下,摇头道:“倒是没有,但是我认得圣人的笔迹,绝对没有错。”
“那是什么人传信给秦将军,一共有几个人?”秦远继续问道。
“只有一个人,骑马而来。”秦琼道。
秦远:“将军可否描述一下这个人的长相,他当时说了什么话,现在人又在哪里。”
秦琼让秦远稍等,并非是他见到的传话人。秦琼招来属下来描述。
“方脸,二十上下,宽头鼻子,细长的眼睛。将信和账本交给属下后,只说了一句有重要消息给将军,紧急切记,便骑马离开了。”秦琼的属下如实回答道。
秦琼把属下打发走之后,跟秦远和长孙无忌道:“他知道我的军营驻扎在何处,这是机密,只有圣人和长孙公知晓。加之这传信的笔迹属于圣人,我便不疑有他,派人简单调查之后,就直接来安定县缉拿你们。”
秦琼还表示自己昨夜奇袭了安定县城门的那些守卫,悄无声息,所以罗艺到今早都没有发觉他的人马已经将城门的侍卫全部替换了。
“秦将军作战,英勇有谋,众所周知。但是请恕我直言,自古以来许多武将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容易冲动武断。”秦远说道,“秦将军收了信之后,看到字体肖像圣人的笔迹,便以为是圣人所书。一定是么?如果有人模仿了圣人的笔迹呢?还有,知道秦将军驻扎地点的,未必只有长孙公和圣人。请将军别忘了,还有鼠,鼠无处不在。”
秦琼怔住,他不敢相信秦远的这个推测,未免太大胆了。但同时他又觉得秦远的说法有一些道理。
秦琼立刻将圣人的那封密信拿了出来,准备再确认一下这是否是属于圣人的笔记。
因为这一次秦琼仔细看了他,虽然字体的形状类似于圣人的笔记,但写字的力道似乎很均匀,仿佛每个字都是小心翼翼写下来的,每个字收尾的时候微微有一些抖,当然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字型很像,但字并没有透出遒劲洒脱的味道。
秦琼突然预料不妙。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将信拿过来查看,立刻认出:“这根本就不是圣人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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