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我是润玉,是你哥哥。”
“住口,本神的兄长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妖可以亵渎的。”
赤霄剑灵力大动,承转之间,几道融了火灵的剑气自四面八方袭来。
润玉闪身躲过,身后的凤凰树被一道剑气击中,开的绚烂的凤凰花瞬间化为焦炭。
“你……”旭凤一心认定他是假扮的,出手毫不留情,润玉祭出自己的兵器,划出一道道冰剑。
剑气相撞,赤霄是上古神剑,冰剑不过是水气凝结而成,瞬间被消融,继而消散于无形。
水火相克,纵使冰剑被融,赤霄剑气的威力却也是大打折扣。
“旭凤。”一道白影急急掠过彩虹桥,落于旭凤身侧。
一模一样的容貌,衣着举止如出一辙,二人面对面竟宛如照镜子一般,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人神色冷厉,一人面含疑惑。
“狐狸仙,小鱼仙倌真的能把凤凰的魂魄给带回来吗?不会有危险吧。”锦觅围着润玉的肉身不停的打转转。
“谁知道啊,你说玉娃也真是的,只说要去找凤娃的魂魄,也没说去哪儿找。”丹朱握着自己的头发唉声叹气,这些日子为了两个不省心的侄子,头发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
“小鱼仙倌真是一尾好龙,凤凰那么对他,他还能既往不咎,以德报怨……”
“小锦觅,没事的话多读点书,龙那是论尾的吗?那是论条的,还有,我家凤娃怎么了?他为了玉娃可是活活受了三万道雷刑啊。”
丹朱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说他家凤娃坏话。
“那是他活该,事情还不全是天后挑起来的,天后本来是想惩罚小鱼仙倌的,不是吗。”锦觅白了丹朱一眼,她怎么觉得这位狐狸仙有点偏心眼啊。
不是吗?当然是,荼姚不仅想要惩罚润玉,她还想要润玉的命。
“可是……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天后对小鱼仙倌一点都不好,凤凰对小鱼仙倌也不好,小鱼仙倌可从来没说过他们一句不好……”锦觅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越说越觉得小鱼仙倌不容易,凤凰那家伙根本不值得。
锦觅正说到动情处,一旁的润玉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小鱼仙倌!!”
润玉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体,对面的润玉也受了伤,被旭凤抱在怀里。
刚刚,他出手伤了“润玉”,“润玉”受伤的同时,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五脏六腑几乎移位,“润玉”受到的伤害,丝毫不差的加诸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他们是一个人……
是了,他怎么忘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虚妄空间的润玉是根据旭凤的记忆制造出来的,有源方生虚,有虚方成幻,而虚幻的本源,不就是他吗?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且慢,你说你是我的兄长,那你如何能证明?”面容或许可以用幻形术,举止亦能模仿,但是那熟悉的水灵却是做不得假的,上万年的朝夕相对,旭凤对润玉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两个兄长。
如何证明?
无需证明。
润玉右手凝起一支冰凌,狠狠扎进自己的心口,鲜红的心头血滴到地上,面容不由得又苍白了几分。
若论对梦的了解,再无人能及得上润玉,润玉司夜掌梦数万年,见过太多悲欢离合,爱恨别离之梦,要从梦中惊醒,无外乎大悲大喜,大惊大恸,润玉咬牙,将冰凌又推入几分,锋利的冰凌穿过血肉,直戳心房,温热的心头血在脚边汇成一道汩汩的血溪。
旭凤怀中的“润玉”身躯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轻烟。
“兄长!”
眼睁睁的看着爱人在怀中消逝,旭凤大恸之下,忽觉灵台一片清明,之前的一切竟都变得模糊,恍然间有大梦初醒之感。
拔掉冰凌扔在一边,拭去胸口的血迹,润玉踉跄着走到旭凤身边,“旭凤,你的梦,该醒了。”
大龙在线,暴力捶破凤凰的美梦。
大龙:我要如何证明我是我?
回答:无需证明,弟弟这么二,多半是欠抽,打一顿就好。
二凤:兄长,其实你亲我一口也是可以的。
大龙:做梦!还想挨巴掌是吧。
第十一章:
天和二十四年三月,临祈。
初雪咋晴的三月,满城的桃花枝头坠满了凝粉滴翠的花苞,前不久刚刚落下了初春的最后一场雪,城内的雪已经化了,只有城外的祈河边还残存着未融的冬雪。
熠王府,演武场。
一名白衣少年故作风流的挥动着折扇,执起手边的碧玉茶盏,轻轻呷了一口茶。
“嗯,上好的雨前青叶,母后真是偏心,每年就产那么几两的好茶,全给了王兄你,想喝口好茶还得大老远跑来这里。”
演武场内,一名红衣男子剑气凌厉,出手快如闪电,练完一套剑法,将佩剑扔给了一旁的副将,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冷冷的看向白衣少年。
“不想来就别来,你以为熠王府很欢迎你吗?”
天下皆知,当今王上深爱结发之妻,为其散尽后宫,一生只得王后一人,膝下二子,长子生的俊美无双,不到十八岁便立下了赫赫战功,封为熠王,名旭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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