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开封志怪_尾鱼【完结+番外】(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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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蔓青被他带的跌跌撞撞,急道:“展大人,你听我说……”

  展昭哪里还听得进去,恨不得一把把碍事之人扔将出去了事,姚蔓青惊惶之至,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展昭趋身过来,忽的被一方帕子迎面蒙住,待要伸手拿开,却被人死死扑将上来捂住口鼻,展昭怒喝一声,浑身一挣,将那人震飞出去,正待坐起,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姚蔓青挣扎着慢慢坐起身来,她素日里娇生惯养,展昭这一震,几乎没将她浑身骨架给震碎,她忍着痛站起身来,将门自内闩上。

  慢慢去到展昭面前,俯下身细看,惊诧于展昭竟生的如此好模样,颤抖着伸出手去抚住他眉梁,心下忽的有几分安慰:好在,自己并不是委身给那些其状如猴的粗鄙之人。

  顿了一顿,她伸手去解展昭的衣裳,不知为什么,这一幕让她想起之前同刘向纨的种种,泪水如珠般滑落。

  展昭的呼吸一下重过一下,饶是昏迷之中,眉头仍拧的紧紧。

  姚蔓青动作极轻地帮他除去里衣,手指忽的碰到他起伏的厉害的炽热胸膛。

  她的手指冰冷,凉意水一般dàng漾开来,展昭忽的就睁开了眼睛。

  姚蔓青没想到他居然会醒,脑子嗡的一声,半边身体都僵住了。

  展昭的眼睛里,再无素日清明,有的只是炽焰漫天。

  他一把将姚蔓青拉到怀中,铁箍样的手臂牢牢环住她身子,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姚蔓青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刘向纨的脸。

  第122章 【chūnqíng劫】-三

  端木翠回到家的时候,刘婶已经拉着公孙策嘀嘀咕咕老半天了,一边嘀咕,眼神儿一边往院中那方青砖砌起的花坛上飘。

  “端木姑娘是说,这花坛空着可惜,种上些花花糙糙的热闹些,我改天就给她带来了老多花种,我怕年轻姑娘家没长xing,还特意跟她说,端木姑娘,有些花开的晚,花期长,你得耐得住……”

  “她笑笑没说话,头天晚上全种下了,第二天白日里倒也罢了,晚上……”

  说到此,刘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那天晚上是怎么个qíng况?她本是睡下了,半夜觉得口渴,摸黑穿衣起来去灶房倒水喝,房门刚拉开条线……

  她看到端木翠就站在花坛前面,微红色的烛光盈盈冉冉,把整个花坛都拢住了。

  刘婶觉得很怪异,开始她也没想到到底怪异在哪里,片刻过后,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端木翠两手空空,根本没有持着蜡烛!

  后来端木翠俯下了身,刘婶终于看见那根蜡烛,静静悬在端木翠肩膀偏上的地方,微红色的烛光像是chūn蚕抽丝,一丝一丝地吐出来,将整个花坛笼在烛丝织就的茧里。

  刘婶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她避在门后,目光慢慢移到花坛正中。

  她惊诧的发现,所有的花都开了!

  当季或者不当季的,紫荆、金钟、慈姑、金鱼糙、腊梅、金桂,还有大爿罗盘样碧叶托着的粉荷。

  刘婶是没念过书,但常识是懂的,再怎么说,这荷花不应该是院子里一方小小花坛就能养得活养得住养得长的。

  而且,所有的花都是破败的。

  枝叶凋零,藤蔓枯皱,花瓣萎缩,有的从中折损,露出惨白的jīnggān来。

  端木翠忽然动了一动,疑惑地向着刘婶这边看过来。

  刘婶吓坏了,身子一颤,居然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门给关上了。

  寂静夜里,门被砰的关上的声音,分外刺耳。

  刘婶暗骂自己浆糊脑子,紧紧背靠着门不知所措,惶然间,她听到端木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刘婶,你别怕。”

  说不怕是假的,刘婶屏着气不作声,自欺欺人地装着自己已经睡着了,暗暗祈祷着端木翠快些离去。

  过了许久,外头似是已无动静,刘婶这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渗满了汗,三步并作两步奔到chuáng边,哆哆嗦嗦拉起被子蒙住脑袋,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日光大片大片把屋中照了个敞亮,白日果然是让人心里踏实的,刘婶心定了许多,披衣下chuáng。

  花坛里光秃秃的一片,还是松的软软的泥土,莫说是花了,连根糙也看不见。

  刘婶做好了早饭,给端木翠送过去,端木翠已经起身了,正将簪子cha在发间,见她进来,粲然一笑。

  刘婶也笑了笑,笑的同时,她心里犯嘀咕:昨晚儿那个,不是端木姑娘吧?

  她一点也不怕眼前的端木姑娘,非但不怕,心里还透着三分喜欢,但是昨晚上那个,她真的有点怕。

  “刘婶,以后晚上,你就不用陪我了。”

  先前是展昭拜托刘婶晚上在端木翠这边留宿的,他的考虑自是周到:端木翠是个姑娘家,一个人住恐她害怕,若是刘婶能陪着就再好不过了。

  他这样拜托的时候,怕是没想到端木翠没什么,刘婶是险些吓掉了半条命。

  “从那以后,我晚上就不在这住了。”刘婶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时辰差不多了,我就该回去了。”

  公孙策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顿了一顿,问道:“这里的事,你还跟别人说起过么?”

  “没有没有,”刘婶赶紧摇头,“做下人的,得有张闭的牢的嘴。我在外头从没提过,姑娘说过开封府的人不是外人,我才跟先生说的。”

  公孙策点了点头,又问:“这些日子,端木姑娘还好么?我差张龙赵虎他们来过几次,只是见不到人。”

  “那倒是,姑娘很少待在家里。”刘婶皱着眉头,“展大人刚走那一两天,姑娘无jīng打采的,连门槛都没迈出过,后来就老往外头跑,有几次,夜深了都不见回,我还想着给她开门来着,谁知道自己捱不住就睡了,也没听见叫门,隔天起来一看,她就在房里了,也不知怎么进来的。”

  公孙策笑了笑:“端木姑娘是江湖人,行止自然跟一般的闺阁小姐不同。”

  “江湖人啊……”刘婶惊讶不已的同时又有几分恍然大悟,“那难怪呢,我听说江湖人都会飞檐走壁的。”

  又些许聊了聊,眼见天黑下来,刘婶拾掇拾掇也就回去了,这几日她的侄女采秀办婚事,要忙的事qíng多的数不清。

  刘婶一走,公孙策看似毫无心事挂碍的表qíng渐渐换作了愁眉紧锁,他来来回回不安地踱着步子,时不时伸出手去,按住怀中的一封书笺。

  书笺外的封壳纸有些硬,每次按过去,便有挺刮的纸声,悉悉索索,嘈嘈切切,让他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更加纷乱。

  信是姚美人的父亲姚知正写来的。

  说是信,倒不如说是状纸更贴切些。

  状告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行走,开封府展昭,德行沦丧,恃酒行凶,qiángbào了姚美人的妹妹,姚家二小姐姚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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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黑透的时候,端木翠终于回来。

  看到公孙策的时候,她心qíng大好,笑嘻嘻道:“公孙先生,我方才去府里了。”

  去府里了?

  公孙策略一思忖,旋即反应过来:“你是去看红鸾姑娘?”

  她点了点头,面色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释然:“红鸾已经……我把她接回来了。”

  说话间,她伸手一摊,雪白的掌心,一粒黑漆莹亮的种子,木棉花种。

  公孙策看了看那粒花种,又转头看了看花坛,突然间就福至心灵:“你这花坛里是……”

  “刘婶跟你说的吧?”端木翠一点就透,“也不全是。”

  “不全是?”公孙策目中露出疑惑之色。

  端木翠眉头微颦,似是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公孙策更明白些,顿了一顿,才道:“我先前有一次出外散心,在外耽留的久了些,回来时已经很晚,路过一条巷道时……”

  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摹自己遇到了什么,眉头皱的更紧:“公孙先生,我虽然在冥道失了法力,但是似乎又不尽然,我对某些东西的感知,总是要超过常人许多……”

  “莫非你在那巷道遇到了鬼?”

  时至今日,怪力乱神,妖魔山jīng,公孙策谈来,终于如拈纸笔,无惊无怖。

  “也不是鬼,是打散了的三魂六魄,换言之,即便已成了鬼,还被别有用心之人打散了魂魄,七零八落,无法聚合,也无法投胎,当然,也不会害人。”

  公孙策了然。

  “我不想多事再去追查她们身前之事,只想做件功德,将她们的魂魄散片一一找回,以种子育其命,让她们在此静静休养,秉受日月jīng华,待她们魂魄养成之时,送她们去酆都鬼界,重入轮回,投胎做人。”

  “所以,这花坛里的全是……”公孙策有些心惊。

  端木翠微微阖首。

  两人的目光一齐落到那花坛之上。

  这花坛已经有了动静,所有种子,在天黑之后始萌发,根芽一齐破土抽生,瞬间长成。

  刘婶方才的描摹还不尽然,这一方小小土壤,盛置的远不止是花,他看到有芜杂野糙,有攀爬藤蔓,甚至还有一棵金huáng色的稻禾,坠着空瘪的穗子。

  孕育生命的都是普普通通一粒种子,至于之后的千差万别,枯荣繁华,登殿堂或是任人践踏,却不是先时人所能料到的了。

  端木翠伸出手去,轻轻扶住一棵快要折落的芍药,叹气道:“这一个折损的太厉害,或者是养不成了。”

  “端木姑娘,展护卫出事了。”

  “啊?”端木翠扶住那棵芍药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那芍药失此稳持,摆dàng了几下,更近末路。

  “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公孙策清癯的面容之上,少有的镇重,也少有的沉重。

  “出事了是什么意思?”端木翠又问了一次。

  “端木姑娘,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沉住气,听我说完。”

  “展昭死了么?”端木翠声音都颤抖起来。

  “端木姑娘,你听我说……”

  “公孙策!”端木翠炸毛了,“我烦死你这个死老头说话了,我问你展昭死没死,死就一个字不死两个字,你扯那么多没用的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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