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开封志怪_尾鱼【完结+番外】(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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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跟信蝶打招呼:“在下公孙策。”

  信蝶很是安闲地停于灯沿之上,偶尔懒懒扇动蝶翼——总之是完全没有搭理公孙策的意思。

  不过公孙策的紧张却舒缓了不少。

  意识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减压方法之后,明知接下来的对话过于荒诞,公孙策还是决定继续下去——再说了,自说自话,横竖没人看到,也没人听到。

  “你读过书没有?”

  信蝶沉默。

  “读过啊?”公孙策煞有介事,“那么你对刘安的《淮南子》怎么看?有人认为其偏道家,有人又觉得应列入杂家,你怎么想?”

  信蝶继续沉默。

  “《主术训》里说‘国之所以存者,仁义是也’,尊仁义为存国之本,此前大人与我谈起时深以为然,想必你也是赞同的。”

  信蝶似乎动了动。

  当然,在公孙策看来是“似乎”——因为就信蝶的形状构造来说,除非是凑近了仔细看,否则“前”与“后”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的,再加上公孙先生那不甚锐利的眼神——他完全有可能认为信蝶还是没动。

  事实上,我敢跟你保证,信蝶不但动了,而且是不耐烦的转了个身——在此顺便批评一下端木姑娘,如果你给公孙先生的不是一个信蝶,而是个信猴什么的,公孙先生现下面对的应该就是信猴的屁股——那么他就会及时发现信蝶对“淮南子”没什么兴趣,进而早些结束这冗长而又无聊的学术沟通。

  接下来,公孙策又兴致勃勃地与信蝶进行了《把论篇》及《泰族篇》的探讨(当然还是单方面的探讨),再然后,信蝶估计是忍无可忍了,终于扇动翅膀向殿门外飞去——很有壮烈到huáng鹤一去不复返的派头。

  公孙策及时刹住了话头,急道:“那我们来说说展护卫和端木姑娘!”

  就以往对信蝶的观察来说,信蝶其实是不会说话的(至于端木翠早期是如何利用信蝶来进行消息传递我们就不去深究了),所以它究竟能否听得懂别人的话,个人一直很难确认——但是此刻,本人终于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了!

  因为信蝶在听到关于“展护卫和端木姑娘”的话题之后,硬生生刹在了半空,然后以一种异样热qíng友好的姿态,向着公孙策直扑而去!

  公孙策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家长里短背后论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但是!总算!是跟信蝶找到共同话题了!

  于是公孙策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和盘托出。

  “就你看来,展护卫对端木姑娘,是不是好的有些……过了?我不是说展护卫不该对端木姑娘好,但是你知道的,凡事要有度……再说了,端木姑娘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如果展护卫喜欢了端木姑娘,那可麻烦的紧,人仙殊途不说,端木姑娘那头还有一个什么‘故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看她还是念念不忘的……”

  信蝶听的津津有味。

  “有时候我想着,人仙相恋也不是没有先例,人间乞巧岂不就是为了牛郎织女?只是一年才见一次,太过不合qíng理……”

  正说得忘我,忽觉眼前一闪,公孙策心头打了个突,一股凉气自足底升起,不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向方才闪动之处看过去。

  不错,没有眼花,右首边最末的一具尸首,首尾处的槐油灯突兀地冒出赤红色的火焰,火苗四下跃动,血色直直映入公孙策的眼眸深处。

  第一盏七星灯已经燃焰,看来,展昭那头,是jiāo上手了。

  第72章 【温孤尾鱼】-六

  如果我说,三人各自为战的主场,以展昭负责的地头最为枯燥、乏味、无悬念,会不会被一gān期待着看到展昭在冥道中大展神威的看客们给拍死??

  ……

  可是,事实如此。

  与冥道妖shòujiāo手,于展昭而言,是第二次。

  一回生,二回熟。

  何况,第一次时,他拖了个带伤的端木翠,瞻前顾后,对阵之时大为受阻。

  而第二次,轻装上阵不说,身上还施下了符咒。

  试想想,鬼差不敢近他的身,还不由得他爱怎挥洒怎挥洒?巨阙出鞘,剑锋过处,所向披靡,直如砍瓜切菜一般。

  (什么?砍瓜切菜不适合用来形容巨阙这把上古神兵?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收回砍瓜切菜这句话。)

  总之当时的qíng景,众看官可自行想象,在下可友qíng提供几个关键词,如蓝衫衣袂翩飞、眸光冷冽如电、剑光潋滟似水,剑气横扫似练。

  至于妖shòu那头,也有若gān关键词可以参考,譬如láng奔豕突啦、抱头鼠窜啦。

  这就是为什么个人觉得展昭个人主场枯燥、乏味、无悬念的原因,这哪是战场,分明秀场!

  (什么什么?你们觉得不枯燥不乏味,恨不得接着再看五百年?随便啦,我就是这么一说。砖头如雨砸下……)

  接下来,个人要小小的曝光一下展昭很少流露的另一面。

  试想想,堂堂南侠,武功何等卓绝凛冽,对付这些个粗大笨重空具蛮力的妖shòu,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你犯得着用上自己成名的若gān绝技,譬如梯云纵、飞鸿渡,还有对身体柔韧xing要求极高的燕子三点水?普通招式之如隔山打牛、白鹤亮翅、猛虎掏心足可应付!

  你不是自我炫耀是什么?

  别急着否认,你gān脆利落地完成这些个漂亮招式时,嘴角分明微微勾起,带出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自得之意。(别以为当时冥道没别人,作者的眼睛是雪亮的!)

  似乎这里的每一个人,独自为营时,总会或多或少,流露出不同于往日的另一面,公孙策如此,展昭亦如此。

  那么,端木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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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翠完全没有想到,冥道的中央岔道居然如此之长,长到让人有一种看不到尽头的心慌。

  其实她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一路疾掠而入,生怕赶不及在一个时辰内事了。

  看起来,还得更快些。

  端木翠眉头微微蹙起,以手结印,正要再施神行符咒,忽然咦了一声,硬生生刹住脚步。

  前方的甬道处,翻滚着浓重至灰褐色的雾气,竟是把前行之路全然遮没了。

  端木翠回头看了看来路:来时一路平稳,连半个妖shòu都未曾遇到,难道说凶险之处尽藏于眼前的浓雾之中?

  再沉吟一回,计议已定,两手轻轻搭起,默念飞廉咒,立意召出风伯,以风力驱散浓雾。

  俄顷咒毕,低叱一声“去”,平地骤起劲风,向着近前浓雾疾扑而去,看似啸声雷震势不可挡,哪知甫接浓雾,竟似被吸附了一般,瞬间偃息。

  “连风都驱不散?”端木翠喃喃,心中大为踌躇,迟疑间,曙光在她衣肘之处起起落落,似是急声促她莫作耽搁。

  “不管了。”端木翠咬咬牙,心一横,一头钻入了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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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这浓雾究竟为厚几多,以曙光之力,居然可视处也不逾丈,端木翠不敢托大,甚是小心,行不多久,忽觉身后窸窣有声,急回头时,徒见雾霭,别无它物。

  于是继续前行,这一回,窸窣之声愈加明显,前后左右,嘈嘈切切,似是有人从旁偷窥,刻意压低了声音絮絮耳语。

  可奇的是,只要她稍有警觉之色,那声息立时消歇,无从寻觅。

  端木翠心中着恼,索xing作出一副不以为意之色来,但心中警惕,不曾放松半分。

  果不其然,又行片刻,前方窸窣之声忽地转成迎来之势,端木翠早有防备,疾步旁略避开这一击,眼角余光看时,似是一长根黑色触手,一击不中,迅速退入雾霭之后,雾气翻起,瞬间失了踪迹。

  端木翠尚未回过神来,后方又起异声,这一次看得分明,两根黑色触手,一左一右两边袭到,端木翠不闪不避,急念三昧真火诀,掌心赤焰燃起,径自向两根触手抓过去。

  这一抓却抓了个空,那“触手”势头不减,扑打于她身上,低头看时,才知不是什么“触手”,只是两道稀薄的黑色泥泞,原先gān净的衣上,立时多了两道显眼的泥浆,掌心却还好,想是三昧真火的炽烈之焰将那泥泞迫开了去。

  端木翠素来爱洁,衣裳遭污,心中不喜,搓掸了一回,泥水倒是gān了,但污渍终究是留下,于这岔道之中也无它法,长叹一声,只得随它去了,因想着:幸好展昭买的衣裳够多,这套脏了,回去还有的换。

  既作这般想法,便不再将此事略萦心上,说来也怪,后续再无那窸窣之声,连曙光都似乎能照的更远了些,端木翠惦记着一个时辰的期限,不觉加快了步子。

  她这边紧赶慢赶,却丝毫未曾留意,那泥泞留下的污渍,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隐了去,衣上直似从未遭污般素白gā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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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落步,竟一脚迈入明亮的军帐之中。

  端木翠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是还在冥道的岔道间艰难跋涉么,难道这军帐,就是冥道尽头?

  一时间好生不解,细细打量这军帐,越看越觉得熟悉,目光忽然落在帐壁搭挂的链枪之上。

  那不是……穿心莲花吗?

  端木翠心头一震,疾步过去将链枪取下细看,正端详间,忽听帐外细碎步声,转身看时,一个俏丽的劲装女子正掀帘进来,看见端木翠时,展颜一笑:“姑娘起的好早。”

  端木翠周身直似僵住,渐渐地雾气蒙了眼眸,颤声道:“你是……阿弥?”

  阿弥是她在西岐时的随军侍婢。

  阿弥噗嗤一笑:“姑娘说这话,怎么像不认识我一般?难道昨晚饮宴,喝的酒太多了?可是我记得,敬给姑娘的酒,都让毂阊将军给挡下了。”

  端木翠先时还有满腔疑虑不解,待得听到“毂阊”二字,哪还顾得上这些,便是连自己都抛开了去,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处蹦将出来:“你方才说,哪位将军?”

  “当然是毂阊将军,”阿弥奇怪地看了端木翠一眼,“姑娘忘记了么,为攻下商汤重镇崇城,尚父连下三道军令,急急召回四路人马,昨日是毂阊将军、杨戬将军还有土行孙邓婵玉夫妇与尚父汇合之日,日暮时起宴,子夜方歇,许多将士都向姑娘敬酒,姑娘不胜酒力,是毂阊将军出来挡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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