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预感,只要我觉察到这一点,所有困惑与矛盾都将迎刃而解,犯罪者的真正面目也将浮出水面。
一定有的。在我尚未察觉的盲点,一定还有什么非常重要、非常关键的信息——
“大将。”
就在我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之际,药研悄无声息地从我身后走近,将一杯浓香四溢的热牛奶放在我手边。
“任何案件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别太为难自己,喝了这个早点睡。”
“啊,谢谢。”
我双手捧起杯子,凑近唇边小口吹气,“我倒是想早点睡啊。但如你所见,手头的案情还没捋顺,alter亲亲她们又是那副样子,我根本进不了门……”
“只要大将认真下令,这种争执不到一秒钟就能结束?”
药研不以为意地耸肩。
“大家虽然争强好胜,但内心自有分寸,谁也不是真心想给大将添麻烦。大将你也是,这种时候不必太过顾虑,感觉‘麻烦’的话就说他们麻烦,感觉‘讨厌’就说讨厌。这样一来,他们立刻就会偃旗息鼓了。”
“不不不,讨厌什么的!我哪里敢……”
我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诚惶诚恐,忙不迭地向他摆手道。
“说的也是。”
药研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声,双臂环抱,眼底浮现出一缕近似揶揄的笑意。
“之前我在游乐园也说过。大将你啊,虽然嘴上说着什么‘后宫’、什么‘我全都要’之类的,其实你对大家都满怀敬意,根本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出手的胆量。”
“????!!!!!”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大家都没发现?”
不、我说,虽然这几乎是个公开的事实,但你这么直白地在全家人面前讲出来,我身为一家之主不要面子的吗!!!
……好,我本来也没什么面子。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说,药研。谨小慎微、妄自菲薄都是茜的优点。要我说的话,那可真是十分令人愉快啊。”
岩窟王迅速加入话题,满怀着十足的快乐出声调笑。不过他这会儿正在厨房里捋袖子洗碗,由于用力过猛,飞溅的洗洁精泡沫溅了他一身,实在是大大拉低了逼格。
没关系,他开心就好。
“埃德蒙,需要帮忙吗?”
我担心他笑到岔气或者被泡沫淹没,便将案卷推向一边,站直了身子向他探出头去:
“虽然感谢你分担家务的好意,不过果然还是我来……”
“不必,你坐回去。”
岩窟王一手拧开水龙头,哗哗水声与他在厨房间回荡的爽朗笑声相映成趣:
“悠闲清静的夜晚,偶尔享受一下也未尝不可。没错,午夜的黑暗和损伤皮肤的洗洁精,都由我来背负。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这台词虽然贴心,但是用在这里一点都不帅气啊!!你是故意搞笑的吗!!!”
——而且一点也不清静,甚至让人想按静音!!!
“我说那边,吵死人了!好端端的你又在笑什么啊,看戏很开心吗?!”
另一头贞德alter忍无可忍,百忙之中分心向岩窟王射了一梭流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个德行,你也曾经半夜三更在Master门口徘徊,神态鬼鬼祟祟,别提有多可疑了!!”
“什——”
岩窟王手头一个打滑,碟子立刻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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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油似的滑脱出去,他急忙一弯腰伸手抄住:
“……你也稍微看看气氛,alter。这是适合随口谈论的话题吗?”
“有什么不行的。”
贞德挑眉,“我没有更早揭穿,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那你也该知道原因。”
岩窟王难得稍显焦虑,甚至沉甸甸地压低了嗓音。
“来自于恩仇尽头的阴影从未消逝,一旦沉淀下来,就会凝聚为侵蚀精神的残渣。Master她,直到现在还会回想起……”
“哈?什么跟什么,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又不是作家出身,你不用文学修辞就不会说话吗???”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说——”
“……埃德蒙。”
我沉下声开口唤他。
由于表述方式过于中二,贞德大概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理解。不过,我已经领悟了岩窟王关注我深夜情形的原因。
——他说的没错。过去数年间反复纠缠我的噩梦,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消失。
那是当然的。
就像桐山夏花的父母一样。在我找到答案之前,在我给自己一个交代之前,我永远无法挣脱名为“血缘”的牢狱。
我平时对此缄口不提,并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将感情压抑在内心。而是因为我明白,唯有在现实中埋头前进,我才能真正获得梦里的安宁。
“虽然自以为控制得很好……果然,还是瞒不过噩梦和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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