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管之前各自心中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在面前这个比他们还要年轻的少年开口之时,三人顿时齐声应道。
那个冒失的姑娘反应过来喜欢的十七线演员是自己现在的上司之后,早就没敢哭了,此时并拢的双腿蹦成了两条僵硬的直线,就差没懊恼得一头撞地了。
十束白颔首,心里却是暗想,要是还不能让他们遗忘掉刁蛮悍妻自己就太失败了。
他从桌后走出,停在并肩站成一排的三人身前。
两女一男。
其中,唯一的男xing雨生奈奈良,前青王留下的后勤人员,留着利落的蓝色短发,他的眼神最为明亮,仿若盛满激qíng,身姿也最为挺直。
由于之前的几年,青组暂由huáng金之王掌控,青王的主力部队死的死卸任的卸任,无人领导的青组后勤部队也被qiáng行归于huáng金之王的势力,直到新的青王出现,后勤部队才在昨天归队。雨生奈奈良在最初加入青组时,只是年龄最小的成员,并未得到多少关注,只不过,时隔多年,虽然还是籍籍无名,他却不再是当初那个普通的毛头小子了,重新回到青组,自是带着踌躇满志。
剩下的两位女xing,则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虽是初次见面,但从这十几分钟里,还是能看出她们大致的xing格。
百枝赤铃,从其他部门手里临时挖来的电脑专家,xing子十分淡定的姑娘。
至于最后那个年轻女xing,早间清沼,年方十八岁,知名武术世家的幺女,绝对的武力派……咳,关于xing格,已经很明显了。
十束白的目光慢慢看过他们每一人的面容,不免会看到紧张和青涩——正如他所说的,没关系,他自己也是新人。
可是,总体来说,他能看到的,更多是“朝气”。
积极与希望,对一个最初集结而起的团队而言,定然是最重要的东西。
这个配置是他仔细考虑过才决定的。两个后勤,包括经验丰富还留有冲劲儿的老人,以后可以掌管qíng报与信息部门的沉稳新人,一个武力派,虽然有些一根筋,但好在xing格不错。
已经有三人了,预期之中,还缺一个关键的角色。十束白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副手,不仅有足够的领导力,还应有绝对的冷静,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后,这个关键角色,很有可能便是他未来的接班人……
——才上任没多久,为什么这么快就开始准备起了后路?
十束白意识到了,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做演员时的未雨绸缪似乎同样带到了这里,他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bī得很急。亦或是潜意识在不断地催促,快点,还要快一点,抓紧时间,因为……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谁知道呢。
反正现在的十束白不会去细想这个问题,他正有要紧的事qíng要做。
大概就是,“信任”这件事吧。
面前的三人,将是他身边最近的下属,也将是最近的友人。要接下青王的责任,就意味着十束白不能再依照他的行事准则,对他们冷眼旁观。
要接纳,要相信,将事先从未谋面之人视为亲信——
“不用实习,没有考察期。”
突然开口的少年明明神色未变,但在微怔望来的三人看来,他抿唇,双眸似是淬进了深蓝色的珠宝,冰寒如雾,又炽热如雷霆。
“现在,我要刻下烙印。”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锋刃,利剑,亦是我的左膀右臂,。”
这种感觉……倒比预料的要好些。
他在难以察觉的间隙里轻呼出一口气。
在这色调单一的办公室内,终于乍起了青色的光芒。虽无赤色那般滚烫,那般炽热,却足够耀眼。
年轻的青之王,拥有了他的氏族。
至于他所想寻觅的关键的副手,也在半个月后顺利找到了。
在全新青组所执行的第一次权外者(不受管束的超能力者)bào动任务之中,青之王救下了险些被害的那名少年,又被他难能可贵的品质所触动,诚挚地发出了邀请。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不读大学,直接来当待遇丰厚的公务员?”
“那么,你们这个组织,讲究什么原则?”
“原则啊……对了奈奈良,我们青组的原则是什么?哦,秩序——没错,就是秩序。”
“秩序?”
“是的,破坏秩序的不法分子,全部铲除。”
“……有意思。”
“所以?”
“悉听尊便。”
就这样,住在十束白隔壁的邻居,有过耳机和一伞之缘的眼镜少年宗像礼司,在所谓命运的引导下成为了他的副手。
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不过,唯有十束白自己知道,在宗像礼司正式加入青组的那一刻,按照惯例,王权者要在追随者身上留下自己的力量,他亦是如此,如过去那般在宗像礼司身上刻下青之氏族的印记。但在那时,他透过镜片注视着少年淡漠的眼睛。
身体最深处,代表青王力量本源的“剑”似是猛地震颤了一下。
那时候他便意识到,自己真的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了。
不仅是最合适的副手,还是最合适的——继承者。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室长来了。他还是青王,不用担心下章放火影,该开始主线了
这章三个客串角色的主人快来认领~
第七十九章
十束白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
先前意识是迷糊的, 像是整个人坠入了摸不着底的深渊,一直都在下落,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从某个方向突然探出了一个非常大的力道,把他的灵魂猛地一扯——
他顿时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却不是自己放着电脑和仙人掌的办公桌, 而是……漆黑的一片。
不过, 很快,他的视野就亮了起来。
——所看到的一切, 相当莫名其妙。
棺材……他躺在棺材里, 所以之前才那么黑?如今棺材的盖子不用他推, 就自动移开了,外界的光亮自然透了进来, 正以极为扎人的效果侵蚀他似乎许久未曾见过光的眼睛。
十束白本来想眯一眯眼,避过这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惊讶地发现, 自己竟然连眯眼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这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或是任何关于他自身的问题,而是有着足以令他动容的外因。
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没能眨眼, 但却没有感觉到眼内的gān涩——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直挺挺躺在棺材里的就是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
随后, 他坐起身了——请注意,他自己完全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身体便诡异地动了。
再然后, 他站起来,抬脚,把僵硬的、大概也不可能有温度的身体挪出了棺材——他用没法转动的眼珠看见了从自己胳膊肘落下的泥土,亦或是gān得没有半点水分的灰。
十束白心说,我的胳膊怎么可能掉灰。
是梦?有点像,再观察看看。
这个念头在心头晃了晃,便被他不着痕迹地暂时收敛起来,想来同样开始噗嗤掉起灰的脸上不会露出什么端倪。
十束白发现,棺材是摆在一个幽深的山dòng里的,能看得见通往外界的出口,但那通道似是很深,一点儿也透不进来光,只有架在dòng壁的火把充当着不算明亮的光源。火把投下的影子比原型放大了无数倍,落在地上,活似张牙舞爪的巨人。
目前的他一动不动地站着,顺便浑身掉灰,双眼估计十分无神,很有吓人的效果。但站在他面前的长得像蛇一样的眼镜男并没有被他吓到,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嘴角便含着笑意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之后眼镜男暂时没搭理他了,十束白默不作声地看着此人点完头后,开始在dòngxué里面兜起圈子,一副就是在等人的架势,好,他也站着等。
大概等了还是有些久,具体时间十束白不知道,毕竟他现在只会掉灰,腿站多久都不会发酸……总而言之,眼镜男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这人不愧是眼镜男要等的,画风都差不多奇怪。不过,来人倒是没戴眼镜,而是压根就没把脸露出来,直接扣了一张漩涡模样的面具,只在左眼还是右眼的位置开了个孔,显出其下那只像是一圈又一圈线条串起来的古怪眼睛。
十束白开始相信这就是梦了。因为只有在梦里,他的想象力才会这么丰富,创造出这些个很有特色的配角来。
只是,虽然确信自己身处于梦境,十束白还是没有恍然过来后,迅速结束这个稀奇古怪的梦的打算。他很有职业cao守,要是把每一个梦都当做剧本,那么在剧qíng走完之前,都得配合把自己的角色演下去。
于是,他一边继续饰演“尸体”,一边冷眼旁观另外两个演员的戏份。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份见面礼……”眼镜男不止长得像蛇,说话的声音也像是眼镜蛇在嘶嘶嘶,他说着,似乎很是得意。
十束白后知后觉地发现,眼镜男口中的“见面礼”貌似是指的自己。
太没礼貌了。
十束白突然间想起了他当演员时遇到的潜规则,也是接受过隐晦的暗示,想红就要被当做礼物送过来送过去,现在想起都觉得非常不愉快。
理所应当的,十束白生气了,决定在自己的梦里上位导演,亲自削减眼镜男的戏份。
然而,在他暗自琢磨出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法子之前,有人竟是抢先替他报仇了——是面具男。
不知道为什么,面具男表现得比当事人十束白还要愤怒。眼镜男话还没说完,就一下子悬空向后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最深处的dòngxué墙壁,飞出去的同时,下颚还被一拳砸歪,鼻血流了一脸。
“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怎么敢!!!”
只这一拳,显然不能让怒吼的面具男消气。他从原地消失,几乎卡在眼镜男吐着血从dòng壁滑下的那一瞬间再度出现在眼镜男身前,从一地碎土块之中掐住眼镜男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提起来,杀气毕露。
“我……等……”
眼镜男明显没想到面具男会如此bào怒,估计在他心里,准备了这么一件“礼物”,对于他将要提出的jiāo易来说,绝对是莫大的助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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