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西西里是个温暖而又美好的地方,虽然也有动乱和黑暗,不过比起北部来说要好太多。
当自卫队的建立步入稳定的进程,也得到了民众们的支持。我们互相保卫着。
我想,或许安定来的并不困难。
那一天,隔壁的某个组织过来掠夺我们的地盘——应该这样说,那是因为路奥特大叔不愿意只区区一块钱就把货物卖给别人而引发的导火线。
那些无理取闹的人把路奥特大叔打成重伤,那时我们并不知情,也不在旁边,没有人敢站出来与他们对抗,大家恐惧着,只能掩护着让跑得最快的孩子吉米来给我们通风报信。
G和其他人被我叫去处理别的事情,于是我便自己只身过去了解情况。
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里解决了问题。
或许是年龄问题,面对那么一大群接近成年的男性,我虽然是撑住了,但就差那一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力尽的我本来还思考着要如何求救——虽然这个地点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引导他们过来,不过果然还是太自信了一点——忽然我就看见眼前似乎站着一个人。
是一位奇怪的女性。
怎么会来到这里?
但是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一个坏人。
我决定给予信任,向她求助。
“你……”那时候我满怀期待,希望她不会被我吓跑。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小,她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并未走近我就打算离去。
“请等一下。”我提高了音量,但是那位女性顿了一下又接着走了起来,是不想生事吗?但是这可不行啊,毕竟我不知道下一个会到来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而且说不定就不会让我直觉是好人的人了。
于是我心情急切了起来:“请等一下…!这位小姐…!”
她终于回过头来,也仅仅是回过头来,脸上的血阻碍了我的视线,使我不能很好地观察她的面容和表情,只是听声音似乎她有些惊讶:“你在和我说话吗?”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吧,小姐。”我抬头有些无奈,她似乎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随即,我说出了我的请求:“抱歉……虽然我想说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但是我这个情况……可以请你帮助我吗?”
她走近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呢?”
我眨了眨眼,诚实地讲出了原因:“直觉吧。”
她在我面前蹲下,近距离让我看清了她的脸,不过我并没有动作,只是等着看她如何行动。她对于我这个样子倒是没有害怕也没有抵触,先是慢慢伸出手,碰到了我的衣袖。然后架起我,把我从地上撑了起来。
我身上的血还没干,蹭到她的衣服上,她好像并没有多在意,让我靠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说,并且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想着不要让自己的身体和对方过多接触造成反感,毕竟人家是女孩子。
正当我要就衣服的问题提出建议的时候,她打断了我的话。
她说:“你别乱动,绅士风度可不是这时候该展现的,先生。”
于是我闭嘴了,走了两步之后,她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停了下来,我刚想转头,却发现这个距离如果这么转过去的话我的嘴会擦到她的脸,结果只能尴尬地稍微动了动脑袋,心里暗叹幸好对方没有发现,一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重新撑着我往外走。见她并不打算回答,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等慢慢走到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她停了下来,然后很稳又迅速地将我的胳膊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她扶着我:“我再送你两步,之后你向街上的其他人求助吧,先生。”
听她那么说,我就更疑惑了:“等……?!”
她扶我到街边的墙上靠着,行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祝你好运,先生。”她放下手退了一步,然后抬手朝我挥了挥,笑着离开了。
后来我当然寻求了街上人的帮助,好歹在西西里我也认识不少人,居民们对我都很热情,还关心我出了什么事。自那以后,那位女性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就挥之不去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为什么看见那副样子的我居然无动于衷?正常情况下也不该那么冷漠才对吧。而且她帮了我,又感觉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为什么只帮了一半呢?因为不是本地人吗?她有一副东方面孔。
太多问题了。虽然我也不是怀疑她什么,但是我总会想起这个回忆。
奇妙的是,我原本以为那次相遇是小概率的偶然事件,我又再次看见了她。
她独自坐在中心广场的喷泉那里,周围环绕着一群鸽子,仿佛完全不受其他事情的干扰。
一开始我很犹豫,她看上去并不是很想理会别人的样子。
其实我和G也说过那天的经历,他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评判,只是叫我自己判断,如果那位女性确实是个「偶然」的话,也不需要太过在意。
我不止一次在中心广场看见她,但是不经意向G说起时,他告诉我他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东方女性。所以他问我是不是想找到那位曾经救我的女士报恩才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你对这种事总是很看重,要帮忙留意一下吗?如果是东方人的话,而且她如果依旧逗留在西西里的话,应该会很好找才对。”G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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