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拒绝了他。
我选择自己上前搭话。
她确实是挺奇怪的,我对她的印象完全没有改变。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
我很好奇,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保持着这个好奇心,我非常自然地增加了搭话的次数。一开始她的态度好像有些无奈,为什么是无奈呢?她原本应该并不想和我有太多接触,但是我这么厚脸皮了,她也没有拒绝。
我经常会来到中心广场那个地方,坐在唐的身边和她聊天。经过的人会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却都不约而同地无视了她。
我曾一度以为唐是我的癔症。我知道在那天那种情况下,出现幻觉也不奇怪,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一位看上去孱弱的女性会奇怪地出现在深巷之中,态度淡然地对满身是血的陌生男人伸出援手。
不过如果是幻觉的话,我的幻觉未免也太奇怪了。
幸运的是,G推翻了我的猜测。
G也能看到唐。
我对她提出了来彭格列的邀请,她犹豫了之后答应了。
我想我应该感谢G,如果不是当时他的出现她可能就会拒绝我了。
等来到彭格列之后,我们三人坐下来,唐向我们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鬼魂」的存在的吗?
真是令人意外。但这也解释了我感觉奇怪的地方。
我信任我的直觉,所以对于这个事实很容易就接受了。G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在我们后来的实验之下他也相信了。
我把唐介绍给我的好友科扎特和艾琳娜认识,在我眼里,唐是个很神奇的人,她能和所有人打好关系,却又能自己控制在一个「度」的范围之内——这解释起来有点困难,还是意会一下就好。
艾琳娜很喜欢唐,她常常问唐一些在我看来超出时代的问题,而唐的答案往往令她满意。搞得我很好奇唐的生前。
建立起联系之后,她经常会在彭格列晃悠,也会不时跑到外面去逛。唐总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问题。
在彭格列越来越壮大之后,我陷入了迷茫。似乎彭格列已经不是我们最初那个彭格列了。我会对三个人述说我的困惑,一个是G,一个是科扎特,还有一个是唐——哦,这么说来,应该是说「两人一鬼」了。
但我最常找的人居然是唐。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些惊讶。
难道是因为只有通过我她才能联系「生」的世界么?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对于她来说是唯一特殊的存在么?
我不知道。
我原本对于彭格列的发展是顺其自然,因为它承载着我们的愿望,但是后来彭格列已经从最初的「自卫队」发展成为了「Mafia」,我不知道是否需要收手,但是答案不言而喻——我已经没办法停手了。
「武力」是我们的一个很大的特点,在加入了我的其他守护者们之后更是如此。其实我更想把他们当成我的朋友。
唐在我的守护者们中间也很混得开,她曾跟我评价说“他们都是挺好的人”,我的内心也是这么认为。
当彭格列面临一种转型,我去和唐谈了谈,我问她是怎么看的,她却说要凭我自己的思想。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思想也很难发生变化。你询问我,得到的答案是我的答案,而不是你的,你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答案吗?这样可就事与愿违了哦。”
于是我决定听从她的建议,顺从我自己的想法。
“但是有些事情也需要注意,彭格列势大,在其他家族中肯定形成了一种阻碍,你想要通过平和的政策行事,也不能少了对别人的「威慑」。”她又说,“这只是我的建议,毕竟我们需要保护自己的成员,任何一个牺牲都不是你想看到的对吧,Giotto?”
唐说得很有道理,我自己的眼光会显得比较狭隘,她所说的东西有很多我确实没有注意到。
她说没有人是完美的,就算是在她眼里有着极高赞誉的我也是一样。我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
所以有些事情我选择和我的守护者们坦白,并与他们商量更好的办法。
当然我们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争执,这时候彭格列领头中唯一的女性艾琳娜就起到了调停的作用。而一般这个时候,唐只是在一边无所事事地旁听,还引得艾琳娜向她大发牢骚。
有时候我也会去跟科扎特聊聊,听听他的思路。之前我就说了,他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他的话经常让我受益匪浅。
唐陪伴了我们很久,直到那个转折事件的发生。
那是我的疏漏,而是唐替我力挽狂澜。虽然她打破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但她做的并不后悔,我在事后也对她没有丝毫怨言,甚至庆幸她那么做了,让我不会悔恨终生。
事情的过程发生的时候我是不知情的,结束之后听了我的雾之守护者戴蒙的转述我才得知真相。
那是关于艾琳娜的事,唐背着我在行动之前找了戴蒙一趟,说服了他改变行事计划——以艾琳娜为代价。戴蒙当然不会拒绝。因为如果不那么做的话,艾琳娜或许会永远离我们而去。
所以戴蒙毫不犹豫地按照了唐的话来做,结果虽然和我们原本预料的不同,但是牺牲却是少了很多。
“谢谢你,唐。”我对她说,“我差点犯下了大错。”
“可你还是插手了那些人的处决。”戴蒙插嘴道,“真是愚蠢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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