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住所却见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竟是赑风隼突然归来,他意气风发的替赤命赎了身,要带他们离开。
乘坐上出海的船,她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有多少人一辈子回不到家乡,又有多少人一辈子无法逃离家乡?
似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嫖阎王的某个儿子
奈何她生君未生……
第2章 第二章
他乡遇故知并没有让千玉屑产生半点感动,面对着这昔日同僚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最多有一点小心与谨慎罢了——
“你来森狱做什么?”
红药收敛几分笑意,神情迅速变冷:“自然是来看看国相这些时日都在做些什么。”
千玉屑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满,无非便是对他没能找到赤命的消息而已,然而在这件事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没有资格不满:“那你看到了。
“是啊,好一个兢兢业业的森狱国相,连我都差点忘记了你是谁呢……不知,你还记得吗?”
“森狱之中环境复杂,你以为像你这般莽撞便能成事吗?”对于她的阴阳怪气,千玉屑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自赤命失踪之后你们这些自诩对他忠诚之人都在做些什么?赨梦只知傻等而你就跟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至于赮他们更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若非是吾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你又怎能出现在此。”
红药也不恼,反而为他轻轻的鼓了几下掌:“国相智慧过人,妾身自叹不如。”她走近几步,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只是不知国相如此用心真的是为赤命吗?”
大殿空旷,无言时就俩彼此的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一盏微弱的烛火摇摆不断,带着烛光在他们的脸上时隐时现,明灭一瞬间——
千玉屑亦贴近了她的耳边,身在森狱,提起这层身份时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尽管此处再无第三人——“红冕七元之间乃是谛命的情谊,这种牵绊远比你所知晓的任何感情都要紧密,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在红药思虑间他话锋一转,又道:“你既已来到这里,若此时再离开恐会引起怀疑,吾便允你留在森狱,但你要谨记慎言慎行,尤其是……不要去试探阎王。”
闻言红药一扬水袖,一股不容抗拒的柔力震开千玉屑,她轻轻笑了一下,言语温柔却十分危险:“当了几天国相便真以为自己是我的上级了?”她的语气蓦地冷了下来:“给我立下马威你赪手奎章还不够资格,吾有自己的行事步调,不需要你来指教。”
“如此甚好,千玉屑尚有要事,告辞。”千玉屑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也是懒得与她计较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没文化的野蛮人!
红药眼神幽幽的看着他离去,她不信任他,她与赤命不同,她无法信任一个有太多秘密的人。
七元之中,只剩下他的来历尚不明了……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该去献舞了——
给阎王和他的新后。
……
1.
赑风隼在平朔新月城混的风生水起,还向王举荐了赤命,当年结拜之时的一句有福同享他从未忘记,然而他想要给白鹭的东西却全都被婉拒了。
权力地位不要、府邸侍从不要、连治疗面容都不要,那张有着狰狞疤痕的脸让旁人不愿接近于她,而她却总是独自一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她的身已经得到了自由,可她的心仍被困在妖市中。
她无法原谅将她卖入妓院的父母,她永远记得那名为父亲的男人的眼神,那么的贪婪而冷漠,那是大火也无法温暖的冰冷过往,将她死死纠缠。
2.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赑风隼久违的找到了她——先前有些时日她不见他的踪迹了。
平朔新月城位于一片荒漠之中,就算站在最高处也望不见遥远的那片海岸,望不见那个囚困她的囹圄。
窗外风沙呼啸,窗内一片安稳。白鹭看着桌子上的一碗素面十分不解,赑风隼就是特意要请她吃一碗面?
他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白鹭坐在桌前,愣愣的看着这一碗面,耳边他的声音像是清晨的雾气一般缥缈,她耳畔的声音逐渐变淡,那片雾气也散了去,她仿佛看见了久远前、她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的家中贫困,父母更是不将她当作亲人,甚至还不如陌生人。他们未曾对她有过半点温柔言语,打骂、侮辱、劳役充满了她的童年,低贱如她更不可能知晓自己的生辰八字,父母只盼着她长大,长大了便可以拿去卖了。
——就算没长大,也是有人要的。
不知何时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落在了这碗面里,在她的童年连这么一碗面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纵使她如今高高在上可以尽享山珍海味却也无法弥补曾经的伤害。
赑风隼还在说着,他说自己前些日子回到了妖市,找到了她的父母并将他们买下,然后……杀了他们。
他说,你自由了,从今天起你再不是白鹭,我为你取了一个新名,便叫红药吧。
绽放于焦土之上的红花纵使伤痕累累也依旧美丽动人,这便是……红药。
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好,我就叫红药,我只是你的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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