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变了,连心思不是那么细腻的赤命也感觉到了,她不再独自愣神也不复那般阴郁,她重新戴上了那半张面具、穿上了有着美丽水袖的大红色长裙,与赑风隼学习唱戏跳舞。
昔日武场变舞场,赤命扛着两米八的大刀无所事事。
——武功不练了?
——练,待我跳完这支舞。
这要跳到什么时候去……赤命想了想收起了刀,任由她去了。
舞台之上,女子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大红的水袖扬起,惊艳了多少看客,半面的神秘引得多少人遐想。
她笑着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是啊,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爱上三贝了
第3章 第三章
琴音松沉,如远古之诗的悠悠低吟;箫声靡靡,似恋人耳语般婉转痴缠;红纱轻缦,勾勒舞者身姿摄人心魂。大殿中的一派歌舞升平是常人难得一见的风华,却不见有人心不在焉——
新后仍是一身素白,即使是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与淡淡的愁容,显然刚刚历经灭族之痛的她没心情欣赏这莺歌燕舞,就是不知道阎王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同意在她来到森狱这短短数天后便嫁给了他。
而与之相反,阎王显然对红药饶有兴致。
红药笑得风情,这种眼神她见过太多,男人眼中的欲望是瞒不过女人的,可惜很多女子却只看得懂这一种情感,也不知该说她们可悲还是……幸运呢。
“停。”
阎王突然令下,红药似是措身不及,脚下一崴随即向后倒去,幸而被人及时扶住肩膀——
“多谢国相。”她轻柔一笑,退至一旁。
但千玉屑笑不出来,事实上刚才在阎王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
很明显,丫就是故意的。
……
退出陀罗迷殿后红药沿着小路返回她所在的文鸢楼,舞姬舞姬,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妓,像她这般身份的人就连大路都走不得,以免惹人非议。
呵……不过好在她早就习惯了。
“国相在此等候是有何事?”刚回来就看见千玉屑在楼前等候,红药维持着一贯的假笑恭敬道。
“不请吾进去一坐吗?”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红药微微眯起了眼——你不是怕我们走太近被怀疑吗?
“吾得到一本残谱想请姑娘一观,有何不合适?”千玉屑同样以眼神回敬——偷偷摸摸见面才会惹人怀疑,我正大光明前来拜访有何问题?
“哼……国相大人请吧。”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轻哼,和一双只有他能看见的冷眼。
以前在红冕时对他态度就不好,来森狱后更差了……千玉屑心中感慨一句,随她入内。
红药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舞台妆这种东西远比日常妆厚重得多,真还不如面具戴着舒服,她一边动手一边说道:“有话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被晾在身后的千玉屑倒是从容:“吾应该警告过你,不要接近阎王。”
“我也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教。”
这就是你任性妄为的理由?千玉屑没有火上浇油,他转而说道:“关于阎王你知道多少。”
红药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不多。当初赤命失踪后我一直怀疑他是被哪个仇家给套了麻袋,直到其他五王的情况才让我起了怀疑,钜王燹王这种死宅深居简出也就罢了,连身为商贾的亨王都音讯全无,我去调查蓝王的下落也是毫无收获,而唯一有讯息的阎王却突然封锁了森狱……不过直到你的行动才让我确定是阎王做了什么手脚。”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那你还敢接近阎王?你认为他是会听信耳旁风的那种人吗。”
红药扔下手帕,转头看向她,此时她的妆已经卸得差不多了,没了那艳丽的花纹映衬她的脸色是有些病态的苍白,这是幼时便落下的病根,始终难以痊愈。
“也许吾从未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她站起身来走近几步,让他看清自己的脸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国相大人,我美吗?”
千玉屑有点莫名,老实说她的外表确实无可挑剔,在她还戴着那半张面具之时便有不少人为她神秘妖娆的气质所吸引,尽管少有人知晓这风情之后的悲哀往事……虽然他们二人有点不合但他毕竟不是杠精专业毕业,没必要故意抬杠,却也不想说一些浮夸的言辞:“无聊。”
“美丽的容貌永远是一个人最得天独厚的工具,像你这般样貌平平之人恐怕难以理解。”
千玉屑的额角很给面子的爆起了青筋。
“一个女人想要接近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利用自己的身体,这是事实,但你们男人却理所当然的将女人视为自己的附属品,觉得女人是在牺牲自己的色相去换取想要的东西……如果你也是这般肤浅,我真的很失望。”她缓缓踱步越过他,“我想知道的事会亲眼去验证,靠近阎王并非有什么目的,也许我只是想要一个新的玩具。”
那是应该夸你胆子大还是口味重?槽点多到千疮百孔,千玉屑带有嘲讽的提醒道:“那你可要记得吃药,阎王的后妃生子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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