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死物孩集,但当年我逃出来时便将其烧毁了,早已不复存在。”
“你将其烧毁没有受到惩罚?”
“我演了一场戏,将自己扮成受害者,半边脸也因为这场大火而烧毁,所以没人怀疑我。”
玄瑀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脸。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以那副丑陋的模样生活在这世上,也许你无法理解,在这个地方,过分美丽的容貌是一种罪过。当年风隼被平朔新月城之人带走后不久赤命救回了一个男人,那人有着不亚于吾现在姿容的脸,那模糊了性别的美貌亦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他便是氐首赨梦。”
玄瑀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还是很难想像一个糙汉长着一张女人的脸是什么样子,“同样是被鬼方赤命所救,他成了下属而你却成了义妹。”
“赨梦将自己看得太低了,只愿臣服于赤命,不敢让关系更进一步,自然便疏远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gay呢……玄瑀决定换个话题:“你们都是出自于庸流萍寓,那你们的武功都是谁教的?”
“如果你也出生于如此恶劣的地方,那你也会习得一身高强的武功,或者拥有能让自己苟活的狡诈与圆滑。”
说白了就是自学成才呗……“时势造就人生。”他感慨。
——“这不是虞美人吗?”
行至中途,却忽遭两人拦路,其中的一个男人以挪愉的语气开口,而另一人也不坏好意的看着他们,或者说——看着她。
“怎么,不认得哥哥了吗。”
一句话宛若平地惊雷,直接劈在了玄瑀的身上,她居然还有亲人在世上?!
红药睨了他们一眼,全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吾的眼中容不下废物,自己滚吧。”
“小贱人!”男人啐了一口,而另一个人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嘲讽的说道:“何必大动肝火,咱们可是一家人。当年白鹭你进入吹雪阁后我们兄弟二人可是很想进去探望你一番啊。”
他话中之意分外明显,听得玄瑀蹙起了眉头,然而红药依旧淡淡道:“探望?以你们那几个臭钱连喝吾洗脚水的资格都没有,还妄图进得了吹雪阁的大门吗。”
“红药,何必与他们废话。”玄瑀忍不住说道。
“哈哈哈。”那二人竟是相视一笑,走近几步眼神直白,“不愧是远近闻名的祸水,勾引男人的手段依旧高明,这就是你身下新的玩物吗。”
“住口!”玄瑀冷声道,“再口出污言秽语休怪吾不客气。”
他们依旧是有恃无恐的模样,两人一搭一唱——
“这里可是怪贩妖市,不是你这外人能撒野的地方。”
“白鹭,当年你那姘头有本事将爹娘杀死,但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已是……”
——“你说什么。”
这不是疑问,而是冰冷到极致的威压,红药终于正眼看向了他们,紧缩的瞳孔里尽是压抑的杀意:“你敢再说一遍。”
玄瑀心中惊叹不妙,而那俩人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道:“有什么不敢,不就是赑风隼……”
话音戛然而止,杀意迸发的瞬间一条人命当场逝去,惊恐的叫声伴随着飙飞的鲜血而出,那尸体才缓缓倒地——眨眼之快,红药活生生撕下了他的下颌,地上的舌头竟还在跳动。
街上顿时慌乱了起来,谁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当街杀人。方才还飞扬跋扈的男人顿时害怕起来——也许她会受到惩罚,但在那之前死的一定是自己。
“白鹭,别杀我,我道歉、我道歉!”
“我不会杀你。”她轻笑了一下,“不会如此轻易的杀你。”
男人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随即冲了上来,但这在她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垂死挣扎罢了——
“当年我没有机会亲手杀了咱们的爹娘,如今上天将你们送到我面前来便是让我圆满这个遗憾,斩断过去。”捆绑他脖颈的红绸越缩越紧,却始终给他留着一口气,红药以手中匕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吐气如兰:“你说,从哪里开始好呢……”
一刻之后,玄瑀面对着满地狼藉十分勉强才没有吐出来,就在刚刚,他亲眼看着红药将那人一刀一刀凌迟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她的颓然和温和给的他错觉,也许是她在自己的两位义兄之间的矛盾与挣扎给的他错觉,但此时他已经彻底明白——只要不涉及鬼方赤命与赑风隼,她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女人。
玄瑀并不同情这两具尸体,但生理性不适是在所难免的,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吃刺身了……
姗姗来迟的执法者这才将他们围起来,红药身上的杀意已经消散,除去两只蝼蚁而已还不至于让她杀红眼,她对着领头者说道:“吾要见衣轻裘。”
领头人也不是傻子,当即心知此人非是一般人,但是……“衣轻裘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红药眼一沉,“带吾去见深海主宰。”
……
在前往大殿的路上,玄瑀手动给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打着马赛克,从其中提取出一些他不理解的事情,“那二人真是你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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