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武功如何能炼化,没有武功又怎么能在一刻之内下山?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做不到是因为你太弱了。世间至纯之火只有五种,火焰种于体内便收发自如,如同呼吸一般成为本能,根本无需以功力催发,所以珠兰草才只能由这五种火焰炼化。”
“原来是个意思,珠兰草只能被至纯火焰炼化是因为只有这五种火焰能在山中被点燃!”
“呵呵,还不算太笨……你不必问,我既然把话说出来就说明我有办法,五种火焰之一的南明离火就在我的身上,万事俱备……只是你可知此火非是常人能够驾驭,若是把火种种在你的身上,不出数月你便会被其反噬,异火破体而亡……”
……那日的交谈犹在耳边,脾气怪异的大夫不肯亲自前去,要他自己做决定……
那不便是要他一命换一命?
何须再多言,他出现在这里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已至半山腰,周围已经看不见绿色的植物了,放眼望去是一片茫茫的白色世界,凛冽的风吹着终年不化的积雪打在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回首望去已不见来时的路,苍茫天地间他是如此渺小,如一粒尘埃。
所以不要再问值不值得了,尘埃不说话,只会用行动回答。
……
“两位,赤命回来了。”
百无聊赖的沉轮王与符去病一见来人顿时精神了,别人都去打架的这段时间只把他们二人扔在这北戏台,当真是度日如年。
“我们很想你!”
鬼方赤命心中一放松,“赤命也是。”
沉轮王向他身后看了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红药她……”
“吾还没死呢。”红药姗姗来迟,将手中提着的糖果随手给了好奇的沉轮王,有点无奈道:“赤命,你还真不等我。”
“不是你让我先走的吗。”鬼方赤命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自己的把一个重症病人扔下不管有哪里不对。
“……唉。”红药摆手,“算了,不说了。”指望他学会怜香惜玉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不过你们女人的话中有话是真的很难懂诶……
沉轮王抱着袋子看了看,试探道:“我可以吃吗?”
红药点头,其实那是她给自己买的,倒是没觉得他们会喜欢吃糖。
可鬼方赤命有不同意见:“男人吃什么糖,拿酒来!今日吾要将最后一段斩龙戏曲的结局改写完成!”
“酒……不好喝。”符去病喃喃道。
“你可不能喝,回去会被你的廉庄老师骂的。”红药欲接过酒坛却被赤命夺去,他痛饮一番后说道:“你也别喝了,今日准你破例。”
“规矩便是规矩。”红药夺过,压下心中痛楚,一口饮下,甩开酒坛,“大哥,让小妹陪你唱完这最后一场戏吧。”
三尺戏台,红袖翻飞,他欲改写结局,她却早已认命,记忆忽而翻涌至多年以前,一切尚未变调之时,她也曾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卿卿。
心中至痛,眼前倏尔一黑,一口鲜血吐出,再定睛却见地上黑色血液,她一个踉跄,“酒有毒!”
鬼方赤命眼前幻影消失,毒发片刻却听杀声来到,他当即化出鬼方斩,挡于众人之前:“红药,带他们离开!”
应无骞已率领幽都人马来到,一声令下:“杀!”
“想讨命便用命来还吧!”鬼方赤命首当其冲,不顾剧毒扩散只为给挚友开出一条生路,而同饮下酒的沉轮王在符去病的背上哀声不断,红药手化胭脂泪的同时一掌将其推出战圈,转瞬之际已与赤命一同被敌兵包围。
“红药!”
“月钩锁清秋!”红药全力催动剑招却只余三分气力,伤势爆发又身中剧毒,她心知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此地,竟是逆行真气冲击功体,血红罡气破体而出一瞬散发,她大笑三声:“哈哈哈!大哥,记得我们的约定,带我回家!”
“你们谁也走不了。”随着诡魅琴音的响起,应无骞已是单锋在手,势不留命!
双剑交击的刹那,无数剑气纵横而出,疾风横扫着四面八方!红药一口黑血吐出,疾退数步间背后一道沉稳力道将她扶住,同时赤红刀气挡下攻势,她的眼忽而一热。
鬼方赤命沉声道:“今日怕是守不住与你的约定了,吾赤命在这世上仅剩你一个牵挂,又怎能允你迎战而独自离去,我们兄妹二人便一同……”
“拖他们下地狱!”
刀剑合势,攻势更烈!二人抱着必死决心只为玉石俱焚,应无骞见状眼一凛,虚晃一招后退半步,任由幽都之人承受杀招,血肉横飞间只见幽魔琴被撕下脸皮,他于此空隙玄锋忽出——
“赤命!”
红药悲怒至极,一剑杀向应无骞,却是力不从心、剑差三分未伤要害,胭脂泪锵然落地,于此油尽灯枯,直面玄锋而来,却忽闻——
“赮毕钵罗你们快些!”
听闻此话,应无骞心念一动,当机立断抽身而退,戏台之上唯余垂死二人。
玄瑀出现,急忙赶至红药身前,哪里来的赮毕钵罗的影子,刚才他分明是在诈应无骞。
“我拿到珠兰草了!”他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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