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觉得可笑,但接触的越来越深的时候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故事,无数人因此而丧命,三代人因此而流落,他知道杜北辰因为杜若也在调查张日山的时候第一次主动找上了杜北辰,让他收手,因为动作稍微大点就有可能被他们盯上,其中的危险从那些陈旧的档案里不难看出。
他没想过自以为是的去劝杜若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只是默默的用自己的计划去帮她把这个危险化解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
那两个字的诱惑太大,他甚至连明喻都没有告诉。只能暗中筹备人手,以期待时机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这件事还是占据了他两年的时间中大半的精力,但是他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心里还觉得甘之如饴。
因为喜欢,所以甘愿。
现在想想,他做的最多余的一件事就是杜若去沙漠回来的时候,匿名往新月饭店寄了一份张日山和那个女医生的照片。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一起送到新月饭店的还有两份差不多的东西。
他其实知道张日山是有目的的,因为和那个女医生在一起的时候他眼里和动作的敷衍,只要没瞎都看得出来。
他知道杜若根本就不会生气,所以觉得自己做的多余。
从第一次见到杜若和张日山在一起的照片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女孩子有了自己真正爱的人。
杜若和他们这种家庭大多数孩子一样,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但是在那个男人身边,她收敛了全部的锋芒,像只收起利爪的小猫,那样亲昵又依赖的幸福,透过送到他案头的照片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后来他结婚了,娶得是S军区司令的孙女,这是长辈们多方对比后为他定下的所谓“天作之合”。
像他这样的门第,那是他一辈子唯一一次委屈自己。
婚礼来了很多人,很多他甚至都没有听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让他厌烦的虚假笑意,他在这样的名利场上周旋了也快十年了,失礼自然是不会的,只是心里越发的不耐。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看见杜若进门。
一身漂亮的礼服穿在身上,画着淡妆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似乎再过十年她还是当初那个爱笑的小姑娘。
那次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抱了杜若,然后等她走了之后跟另一个女人说了我愿意。
结了婚不久他因为公事去了X省考察,这次时间有些久,回来的时候竟然听说那个男人失忆了,杜若孤身一人去了长沙,过年都没有回家。
他没有兴趣去关心他们在那一片沙漠里发生过什么,只是趁着那个男人还没找到杜若的时候去长沙见了杜若一次。
毕竟就像那档案上说的一样,他已经想起来了。
其实就算他还在杜若身边也并没有什么不方便,他只是觉得没有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的杜若格外的好看。
他很庆幸杜若见到他的时候眼里没有防备,那是他多少年来吃的最有滋味的一顿饭。
临出门的时候,他抱着那个叫豆丁的孩子走在前面,杜若落后半步乖顺的走在他身边的样子让他有种不愿放手的感觉,但这个时候他竟然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个男人。
他看到了张日山那一跪,那是他第一次觉得震撼。
平心而论,若是换了他,他不会那样做,即使他喜欢杜若。
他可以为了杜若做很多事,但绝不包括舍弃尊严,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不允许他对任何人低头,那种下意识的不赞同,他骗不了自己。
所以把他们送回酒店,他很干脆的告辞离开,也知道以后再见的机会怕是微乎其微了,毕竟张日山已经恢复了记忆。
至于她的那顿饭,欠着吧。
也算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了。
前阵子杜若结婚了,他没有到场,只派人往杜家送了重礼,他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以杜北辰和杜南星的性子,软话硬话都会对那个男人说尽,而那个男人也会一辈子对杜若好,这就足够了。
以后的他,注定带着长辈们的期待在政坛上奋力挣扎,就让那个小丫头带着他的梦想,走遍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至少,她所走过的地方,以后都会在他的治下。
生在这样的门第,心里若没有些大气魄,那也是可惜了,司宇的心里也有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的宏愿,那就是重铸汉唐盛世,让他脚下这片古老的泱泱大国重振声威。
对杜若的全心全意,司宇并没有觉得自己多么伟大,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能让他甘愿全心全意付出的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也好告诉自己,他并不全然是一个冷面冷心的人,他心里不光有权谋算计,还有一块真正柔软干净的地方。
他有足够豁达的气度,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杜若幸福。
耳边的调笑声渐渐放肆了起来,司宇回神,看着包厢里的情形皱了皱眉,起身出了门,明喻他们几个显然也习惯了他这样,并没有起来送他。
出了会所,司宇吩咐司机回家,自己开车上了三环,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三环上的车渐渐少了,他把车停在三环入口处,拿出一根烟点上,看着黑乎乎的夜色。
似乎下一秒就有一辆红色的跑车从拐弯处开过来,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笑容甜美的女孩子。
一支烟抽完后,司宇发动汽车往家的方向慢慢开着。
不管他愿不愿意,那里住着的,才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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