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烦劳了。”
土地仙将那个已是歪着头睡着了的元君从魇兽背上抱了起来,带着魇兽一同到屋内歇息,润玉低头见似也睡着的锦觅,掂了掂,推开那临湖的屋子,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
今日月光暗淡,星辰虽璀璨,里头却映不出光芒,润玉正欲寻些烛光,怎料,步子还没往前些许,忽地,温香软玉贴在他身后,臂腕圈在他的肩见,他心里头蓦然一软,下意识握着她的柔荑,“我去点灯?”他这话,说的格外轻缓,若掌了灯,定然能瞧见他眸内宠溺。
他回身去锦觅,却没料得,面前之人的仰起头来,樱唇印上他的薄唇,却因微醺,吻上了脸颊,微一斜要,又到鬓角,她就如掌灯之时引燃烛火的火折子,于这夜间要命的很。
润玉骤然一怔,反手抱紧她,喘息的厉害,吻上她的唇角,舌尖往她贝齿中噬咬挤去,只吻的丝丝相连,他才肯松下拥着她的手,与她耳边呢喃,“嗯?”莫明的,夹着□□之念。
她的确是醉的厉害。
忽而,她睁开了眼,脸露难色,润玉似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却躲闪不及。
“呕……”
荼白衣袍沾染酒渍,他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连忙把外袍给脱了下来,穿着中衣,且见她已是躺下了,他叹了口气,木盆之内盛着清水,他以巾帕沾了清水,又执了杯盏递到锦觅嘴边,“来。”
她漱口“咕噜咕噜”的,复又躺下,润玉巾帕覆在她嘴边,抹去水渍,又换了水,为她擦着脸。
“凤凰……”
他的手,徒然一怔,本下意识扬起的笑,此刻收敛的正好,握着巾帕,越发用力,他没说话,只是闻着那酒香,往日里觉得香气醇厚扑鼻,今日却觉得刺鼻的很。
他猛地站起身来,正欲离去,后头那人却拽住了他的衣袖,他倒了杯浓浓的茶作醒酒之用,扼着她的下颌,灌了一大杯才罢。
锦觅一阵咳,揪着他的衣袖的手却没放,“爹爹……”
润玉冷着脸没好气的回了句,“我倒不知,除了元君,我还有个女儿。”
她的话语颠三倒四的,偏生那晶莹眸子里头盈满了水波荡漾,“小鱼仙倌?”
他瞧着她,神色渐渐变得温柔,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过了她的鬓发,“又怎么了?”
她是像是在他心里的一只小刺猬,爬来爬去的,只就小小的一团,却能刺痛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可收起那刺时,又像个小太阳,能暖化心底每一个地方。
他就在这种刺疼与温暖中一次又一次的欢喜、绝望、绝望、欢喜。
人,本就不知足的。
那个位子于他来说,很重要,锦觅于他来说,也很重要。
人总是需要做选择的,可他不愿意选择,只因,他有绝对的能力,得到所有他想要得到的。
于夜色之中,他终于瞧见,锦觅在笑,他不由得想起一个词,“笑靥如花”,心中又爱又恨,那拂过她脸颊的手忍不住捏住她脸颊,狠狠捏了一把,“你又笑什么?”
她的笑戛然而止,忽又揪着他的衣襟,忽然眼角划过泪,那泪本是在眼睛里滚动,却顺着她的鬓间而下,最后滴在润玉的手上,滚烫至极,他全然无措,只听的她低低言语,“我想回家……”
润玉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家,不是那个冰冷冷的天界,那个家,或许是有十二芳主的花界,或许是有水神罗霖的洛湘府,终归不是他的玄机宫。
他尚记得,他将种好蓬羽的她从花界擒回,拘在璇玑宫的第二日,她衣衫凌乱的蜷缩在床头,眼眸通红,说的就是这句话,回家……
床幔锦绣颜色衬得她的脸颊更加晕红,眼角划过泪,她似还在低声抽泣,揪着他的衣衫,不住的拉扯着,“坏人……”她仰起身子,往他身上捶着。
润玉很久之前认识的锦觅,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她仿佛天不怕地不怕,只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开心的时候毫不避讳,难过的时候会喊出声……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忽然想起不知何时,月下仙人与他说过的那一句话,“小露珠如此待你,又这般貌美,你何以不动心?”
不是不动心,只是这颗心,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
“呃……”他吃疼出声,却是锦觅噬咬在他的肩处。
“你究竟想要些什么呢。”他缓缓低头极其温柔地吻在了锦觅唇上,唇齿相交,缠绵不分,停留在她耳畔,语无伦次的,没了半分思考的能力,“想来你是恨我吧,恨不得我死吧?”
“小鱼仙倌……”她低喃着那个名讳,失魂落魄一般,润玉找不到任何出路来宣泄那种自心口而起的剧痛,那痛楚让他身子轻颤。他终究无法抑制这疼痛,拥紧了她,“无妨,若不爱我,恨我也是好的,若是恨我能长久,则你我命运总要勾连在一处,再不可分。”
所有的疼痛与欢愉都凝聚而起,锦觅□□出声,只感觉那不知名之处在不断的抽搐疼痛,再到欢愉。
她伸手扶在他腰间,急促的喘息着,仿佛在发泄着什么,咬着唇,指尖划过他的后背,水波荡漾,龙尾缠绕在她周身,她约莫知晓,此刻与她在一处的是谁,却如同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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